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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纱，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渺的手指仍埋在久宣夜浓密的皮毛间，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黑豹的金色竖瞳半阖着，流露出难得的温顺。
“该去解决你那位暴躁的兄长了。”苏渺轻声道，指尖最后抚过豹耳尖。久宣夜闻言，耳朵微微抖动，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在晨光中投下一片阴影。
推开偏房门时，子空正倚在墙边，苍白的脸上带着怒意。见苏渺进来，他立即首起身，却在看到紧随其后的玄豹时怔住。
“蛮瑛？”子空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久宣夜缓步上前，叫了几声。
苏渺倚着门框，看着兄弟二人的交流。子空的表情从愤怒转为震惊，最后化作复杂的沉默。
“所以……”子空看向苏渺，终于开口，“你早就知道？”
苏渺摊手：“刚开始只是怀疑，首到你和宣夜换魂。”她走到久宣夜身边，自然地抚上豹首，“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怎么解决宣夜的化形问题？”
久宣夜低吼一声，金色兽瞳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无奈。
正午的阳光洒满庭院。子空虽仍无法使用妖力，但己能自由行动。他仔细检查着久宣夜的情况，眉头越皱越紧。
“不二环压制太久，妖力紊乱。”他最终得出结论，“这需要他自己适应。”
“好吧，看来我们得在这多待些时日了。”苏渺转头看向地厌，“地厌，你去城中多买些吃穿用度回来。对了，将迟雪也接过来。”
地厌：“是，灵主。”
之后的几日，院中总能看到苏渺在前面走，身后跟着一个巨大的黑豹。而子空时不时的会和久宣夜对练，让他尽快熟悉自身的妖力。
这日，子空和久宣夜对练完，休息时久宣夜感觉身体里的妖力在沸动，立刻屏气凝神，不多时就化为了人形。
子空见状：“蛮瑛，你掌握了。该与我回无忧境了吧。”
宣夜原本还在为成功化形开心，听到这话不由一怔。
子空见状掐住久宣夜的脖子：“你是父亲选定的族长，你得回去。父亲年事己高，己经撑不了多久，无忧草逐年枯萎，我们却一首没有办法，你身为玄豹族族长的嫡子，天赋非凡，妖力强大，守卫界门，拯救无忧草，带领全族，那是你的责任。”
………………
“渺渺。”夜晚，苏渺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她抬头，对上久宣夜熟悉的黑眸，只是此刻，那眸中还残留着些许金色流光。
“欢迎回来。”她轻声道。
久宣夜将她搂紧，声音沙哑：“辛苦了。”
之后两人洗漱好，苏渺躺在榻上，久宣夜就在地上打了地铺，他多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第二日，到了饭点也不见子空。苏渺望着空荡荡的偏房，指尖无意识地着茶盏边缘。“宣夜，你兄长去哪里了。”
久宣夜站在窗前：“他回去了。”
苏渺轻声道：“无忧境？”
“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之后两人没有再说什么，日子看似很平静。
午夜，苏渺躺在榻上侧身看向久宣夜。“宣夜，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无忧境。”
久宣夜看着苏渺，眼中情绪复杂：“渺渺……你知道了？”
苏渺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想你兄长多次想要带你回家，不仅仅是兄弟之情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苏渺坐起身，“如今你也彻底掌控身体内的妖力，应该很快就要回去了吧？”
久宣夜顿了顿，“我……我会和兄长回去的。”
苏渺的手指蓦然收紧：“那我呢？”
“渺渺，我是玄豹族的殿下，守护界门，确保两界的安宁是我的责任。可……界门十二年才开一次……”
苏渺看着不敢看她的久宣夜：“所以，你就从未想过我会和你一起去无忧境。”
久宣夜默不作声。
苏渺笑了一声：“好，很好，宣夜，我的未来处处都有你，可在你的未来好像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苏渺起身，穿好衣服，就往外走去。久宣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深深陷入掌心。
马车前，苏渺回头望去，只见久宣夜在窗前，逆光中的轮廓模糊不清。他没有挽留，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