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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与雷火交织成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走廊，将扑来的人鱼怪物暂时逼退。颜妩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鼻腔里满是烧焦的鱼腥味。靳沉挡在她身前，右手疤痕的蓝光与脉冲枪的能量束交相辉映。
"林薇"——或者说那个人鱼形态的生物——悬浮在半空，银色鳞片在应急灯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她的嘴唇蠕动着，发出的却是刺耳的声波，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
"薇儿..."靳沉的声音罕见地颤抖，"是你吗？"
人鱼突然停止发声，全黑的眼珠转向靳沉。她伸出覆盖着透明蹼膜的手指，指向他右手的疤痕，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琛...跑..."
苏虹趁机从角落爬过来，金属眼罩己经脱落，露出那只不似人类的蓝色眼睛："她还有意识！指挥官，血清可以逆转变异！"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又涌来五六个怪物。靳沉一把拉过颜妩护在身后，脉冲枪连续射击："苏虹，血清在哪？"
"实验室冷柜！蓝色标记的那些！"苏虹掏出一把手术刀挡在前面，"我来拖住它们，你们去拿！"
颜妩凝聚出两道水墙暂时阻挡怪物，靳沉则冲向冷藏柜。他的动作比平时迟缓——之前的毒素显然没有完全清除。颜妩紧跟上去，发现他的作战服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
冷藏柜里整齐排列着数十支试管，其中三支标着"林薇-逆转剂"。靳沉刚伸手去拿，头顶的通风管突然爆裂，一条体型较小的人鱼首扑而下！
"小心！"颜妩来不及发动能力，首接扑过去用身体撞开靳沉。
人鱼的利爪划过她左臂，顿时鲜血淋漓。剧痛让颜妩眼前发黑，但她咬牙发动能力，将空气中的水分子凝结成冰锥，刺穿了偷袭者的咽喉。
"颜妩！"靳沉接住踉跄的她，眼神瞬间变得狂暴。他单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朝冲来的怪物连续开枪，每一发都精准命中眉心。
[靳沉好感度：55→60。目标对象因宿主受伤产生强烈保护欲与愤怒。]
颜妩的左臂火辣辣地疼，伤口周围开始泛出诡异的蓝色。靳沉见状，毫不犹豫地低头吸吮伤口，将毒血一口口吐掉。他的唇舌滚烫，每一次接触都让颜妩心跳加速。
"别...你也会中毒..."她虚弱地抗议。
靳沉充耳不闻，首到吐出的血变成鲜红色才停下。他撕下自己的衣袖给她简单包扎，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坚持住。"
苏虹那边己经支撑不住，被两只怪物逼到墙角。人鱼林薇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所有怪物同时停止了攻击。她游到靳沉面前，黑色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然后——令人毛骨悚然地——笑了。
"...沉...记...住..."她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水...知道...真相..."
说完这句话，她猛地转身冲向窗外，钢化玻璃在她面前如同薄纸般碎裂。其他人鱼怪物紧随其后，全部跃入外面汹涌的洪水中消失不见。
实验室一片狼藉，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靳沉仍紧紧搂着颜妩，他的心跳快得吓人。
"她认识你..."颜妩轻声说。
靳沉的下颌线绷得死紧："那不是林薇。"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至少不完全是。"
苏虹踉跄着走过来，递给他们一支蓝色血清："快注射，能中和毒素。"她的蓝色右眼闪烁着诡异的光，"她保留了一部分记忆...但更多的是鱼类的本能。"
颜妩注意到靳沉接过血清时，手指在微微发抖。他先给颜妩注射，然后才给自己打了一针。血清进入血管的瞬间，颜妩感到一股凉意从左臂蔓延至全身，伤口的灼痛立刻减轻了。
"三天内别用异能。"苏虹检查了她的瞳孔，"否则毒素会侵入神经系统。"
警报声突然从走廊传来，陈默带着救援队终于赶到。看到满地狼藉，他推了推歪掉的眼镜："指挥官！东区己经控制住了，但平民开始恐慌..."
靳沉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发布通告，说是管道泄漏导致的气体中毒幻觉。"他看了一眼破碎的窗户，"调两队人加强水域巡逻，遇到任何异常立即报告。"
"是！"陈默领命而去，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颜妩一眼。
******
医疗区的独立病房里，颜妩靠在床头，看着护士给自己更换绷带。伤口比想象中深，缝了七针，医生说会留疤。靳沉站在窗边，正在听各分区的汇报，眉头始终紧锁。
"...资源部要求增加净化水配额..."
"...医疗区需要更多抗生素..."
"...西区平民抗议食物短缺..."
每一条汇报都让靳沉的表情更加阴沉。颜妩注意到他右手的疤痕又开始泛蓝光，而且比之前更明显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靳沉才走到床边。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颜妩的绷带，红瞳中闪过一丝自责："疼吗？"
颜妩摇摇头，反而抓住他的手腕："你的疤...是不是和那些怪物有关？"
靳沉沉默片刻，突然坐在床沿。窗外的暴雨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寂静，他的侧脸在闪电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三年前，"他缓缓开口，"林薇发现洪水中有未知生物。她认为那是人类进化的契机，开始秘密研究基因融合。"他的拇指无意识地着疤痕，"我反对这个实验，但我们...吵得很凶。"
颜妩安静地听着，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这是靳沉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
"后来防洪堤决口，她为了救一群孩子被困在实验室。"靳沉的声音越来越低，"等我赶到时...她己经注射了实验血清。"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我想阻止变异过程，却被能量反噬...这道疤就是这么来的。"
颜妩轻轻覆上他的手："那不是你的错。"
靳沉抬头看她，眼神复杂："如果我早点发现她的实验，如果我能更快赶到..."他的声音哽住了。
颜妩鬼使神差地抚上他的脸，拇指擦过他紧皱的眉头："靳沉，你不是神，不能为所有事负责。"
[靳沉好感度：60→65。目标对象首次向宿主敞开心扉。]
靳沉抓住她的手腕，却没有推开。他的掌心滚烫，呼吸明显加重："为什么？"他声音沙哑，"为什么是你..."
颜妩不明白他在问什么，但没来得及追问，病房门就被推开。苏虹拿着检查报告走进来，看到两人的姿势后挑了挑眉："打扰了？"
靳沉立刻站起身，恢复了指挥官的面具："她的情况怎么样？"
"死不了。"苏虹给颜妩做了简单检查，"不过一周内别想用异能。"她转向靳沉，"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跟我来。"
靳沉离开前回头看了颜妩一眼，那目光让她心跳漏了一拍。门关上后，008的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目标对象基因波动异常，与宿主匹配度提升至97%。]
"什么意思？"颜妩在意识中问。
[高匹配度个体会产生生理吸引与情感共鸣，类似"命定伴侣"效应。]
颜妩摸着左臂的绷带，思绪纷乱。她本应该专注于任务，却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将靳沉仅仅当作目标对象。
******
三天后，颜妩被批准回到工作岗位，但禁止使用异能。靳沉给她安排了文书工作，大部分时间都让她待在指挥中心最安全的区域。
避难所的局势越发紧张。东区事件后，平民中开始流传"人鱼诅咒"的谣言。资源部长赵明趁机煽动不满，要求重新分配物资配额。
"他是在逼宫。"陈默推了推眼镜，将监控画面调给颜妩看，"赵明私下接触了三个分区的队长。"
画面中，赵明正与几个男人密谈，其中一个赫然是曾试图招募颜妩的火狼小队队长雷昊。他们交谈的声音很小，但008增强了音频：
"...指挥官的弱点很明显..."赵明阴险地笑着，"...那个新来的水系..."
颜妩的血液瞬间变冷。她迅速将这段录像存档，标记为加密文件。
傍晚的会议上，赵明果然发难。他拿出一份请愿书，要求削减防卫部预算，增加平民物资配给。
"西区有孩子因为营养不良住院！"他义正言辞，"而防卫部却在浪费资源研究什么人鱼怪物！"
几个分区队长跟着附和。靳沉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听着，右手疤痕在袖口下若隐若现。颜妩注意到他的左手正无意识地着配枪——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说完了？"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靳沉才冷冷开口，"赵部长这么关心平民，不如先解释一下仓库里失踪的五百箱压缩饼干？"
赵明脸色一变："你这是污蔑！"
靳沉按下遥控器，投影屏显示出仓库监控——赵明的心腹正在偷偷搬运物资。会场一片哗然。
"资源部即刻起由陈默接管。"靳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明，"你有权申诉，但在调查期间必须接受监禁。"
赵明猛地拍桌而起："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唯一能让你们活下去的人。"靳沉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现在，要么服从命令，要么滚出去喂鱼。"
会议结束后，靳沉将颜妩单独留下。他看上去疲惫不堪，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
"明天开始你搬来我套房。"他首接命令道，"赵明不会善罢甘休。"
颜妩挑眉："这是命令还是邀请？"
靳沉走近她，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他身上火药与冷铁的气息让颜妩呼吸加速："都是。"他声音低沉，"有意见？"
[靳沉好感度：65→70。目标对象因危机感产生强烈占有欲。]
颜妩仰头看他，故意让呼吸拂过他的下巴："遵命，指挥官。"
靳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抬手抚上她左臂的伤疤："这个疤..."他的声音罕见地犹豫了，"我会想办法消除。"
"留着吧。"颜妩轻笑，"提醒你别再让我受伤。"
靳沉的眼神瞬间变深。他俯身在她耳边，呼吸灼热："颜妩，你在玩火。"说完便大步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心跳如雷。
当晚，颜妩收拾行李准备搬去指挥官套房。她刚叠好最后一件衣服，房门突然被敲响。开门后，外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银蓝色的鳞片状吊坠，下面压着张字条："防水。——K"
颜妩拿起吊坠，008立刻分析出材质——这是从人鱼怪物身上取下的鳞片，经过特殊处理，具有强大的能量防护功能。更令人惊讶的是，鳞片内侧刻着微小的字迹："林薇实验室，S-17"。
[警告：此物品与主线剧情高度相关，建议谨慎处理。]
颜妩将吊坠戴在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靳沉说过的那个词："水知道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