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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停歇的第七天，阳光第一次毫无阻碍地洒在避难所的金属屋顶上。颜妩站在瞭望台边缘，眯眼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那里曾经是城市中心，现在成了S-0和人鱼族群的领地。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脖子上新生的鳞片。自从地下水库那日后，这些银蓝色斑痕就像某种印记，时隐时现。更奇怪的是，她开始能在水下呼吸，只要集中注意力，耳后的鳃缝就会自动打开。
"又在检查鳞片？"
靳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他刚开完通宵会议，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却依然挺拔如松。走近时，他自然而然地搂住颜妩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处，呼吸间带着淡淡的咖啡香。
"它们越来越明显了。"颜妩侧头让他看自己颈侧的鳃线，"苏虹说这是不可逆的。"
靳沉用唇轻触那片敏感的皮肤："我不在乎。"他的手臂收紧，"只要你活着，变成什么样都行。"
[靳沉好感度：100%。目标对象情感值持续稳定在峰值。]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个银色身影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是己经长成少女模样的S-0。她向瞭望台挥挥手，又潜入水中，身后跟着几条体型较小的人鱼。
"她在教他们建造水下家园。"靳沉松开颜妩，取出一个数据板，"今早收到的蓝图，S-0设计的海底城市。"
颜妩接过数据板，上面显示着精妙绝伦的立体结构——半球形的透明穹顶，螺旋状的水下农场，甚至还有娱乐区域。最令人惊讶的是，图纸角落标注着"人类-共生体联合居住区"。
"林薇早就计划好了..."颜妩轻声道，"两个种族共存。"
靳沉沉默片刻，突然问："你想去见见她吗？"
"谁？"
"S-0。"靳沉的指尖划过数据板，调出另一张图纸，"她建了个临时交流站，就在东区码头下面。"
颜妩的心跳加快了。自从那日分离，她每晚都会梦见那个银发少女——不，应该说是她的"妹妹"。某种源自基因的羁绊让她迫切地想再见S-0一面。
"现在就去？"
靳沉唇角微扬："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
东区码头下方的水域清澈了许多。颜妩脱下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防水服——这是苏虹特制的，能随她的形态变化自动调整。靳沉在岸边调试通讯器，确保两人能随时联系。
"记住，有任何不适立刻发信号。"他帮她戴上耳麦，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我就在这儿等你。"
颜妩点头，深吸一口气跃入水中。冰凉的感觉瞬间包围了她，耳后的鳃缝自动张开，吸入富含氧气的水流。这种体验奇妙极了——既像回归母体般自然，又带着未知的恐惧。
[宿主生理机能适应良好。]008的声音终于恢复清晰，[检测到基因表达趋于稳定，当前水生适应性78%。]
水下能见度比想象中高。阳光穿透水面，在水底投下摇曳的光斑。颜妩顺着引导灯的指引游了约莫五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球形结构——交流站。
S-0正在入口处等她。少女银发如水草般飘动，全黑的眼眸在看到颜妩时亮了起来。她游过来拉住颜妩的手，触感冰凉却意外地舒服。
"...姐...姐..."声音首接在颜妩脑海中响起，"...欢...迎...回...家..."
交流站内部充满空气，顶部有特殊装置将水转化为氧气。S-0递给颜妩一条毛巾，自己则坐在一个浅水池边，鱼尾状的下半身浸在水中。
"你能完全变形吗？"颜妩忍不住问。
S-0摇摇头："...不...需...要..."她歪着头看颜妩，"...你...也...不...必...勉...强..."
颜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首在无意识地摩擦手臂上出现的鳞片，试图让它们消失。
"我...不太习惯这些变化。"她坦诚道。
S-0突然靠近，额头贴上颜妩的。刹那间，大量影像涌入颜妩脑海——林薇在实验室熬夜工作的样子；靳沉浑身是血地冲进来救人；洪水席卷城市的恐怖景象；还有...一个藏在山谷中的秘密基地。
"...妈...妈...留...给...你...的..."S-0退开后说，"...选...择...的...权...利..."
"什么选择？"
S-0指向颜妩的心口，又指向水面之上："...人...类...还...是...我...们..."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明，"...或...者...都...要..."
颜妩怔住了。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靳沉的声音："颜妩？一切还好吗？"
他的声音像锚一般将她拉回现实。S-0似乎也听到了，嘴角微微上扬："...他...爱...你..."少女调皮地眨眨眼，"...我...也...能...爱...吗...？"
颜妩哭笑不得："这不一样..."
离开前，S-0给了她一枚珍珠状的物体："...危...急...时...刻..."她将珍珠按在颜妩的鳞片上，珍珠立刻融入皮肤，"...呼...唤...我..."
[获得特殊道具：共生体召唤珠。使用次数：1/1。]
******
回程途中，颜妩的思绪比水波还乱。S-0展示给她的山谷基地里有林薇留下的最终研究——一种能让共生体完全人类化的血清，或者反过来，帮助人类获得水生能力的药剂。
这意味着她必须做出选择：彻底变回人类，留在靳沉身边；或者接受双重身份，成为两个种族间的桥梁。
"想什么呢？"靳沉递给她一杯热茶。他们现在在指挥中心的私人休息室，窗外能看到S-0和她的族群在水面嬉戏。
颜妩捧着茶杯，感受热度传到掌心："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变得越来越不像人类，你会..."
靳沉突然单膝跪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颜妩，或者说S-17，或者随便什么名字。"他的红瞳灼灼发亮，"我爱的是你，不是某种形态。"
他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由人鱼鳞片和金属融合而成的戒指："嫁给我。不管在水里还是陆地上，都陪在我身边。"
颜妩的眼眶瞬间。008的提示音在此时响起：[最终任务准备就绪：接受求婚将锁定人类结局；拒绝并选择共生体身份将开启新进化路线。]
窗外的水面泛起涟漪，S-0的身影一闪而过。颜妩看着靳沉坚毅的脸庞，又想起水下那个充满可能性的新世界。
"我..."她刚要开口，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避难所。
"指挥官！"陈默的声音从通讯器传出——新的陈默，刚从西区调来的年轻人，"西侧水域发现大量敌对共生体！它们突破了防线！"
靳沉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但没忘记先将戒指戴在颜妩手上："待在这别动。"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颜妩却抓住他的手臂："不，这次我们一起。"她展示着手臂上浮现的鳞片，"我己经不是需要保护的那个了。"
[虐心值：85→90。目标对象因宿主成长产生欣慰与担忧交织的复杂情绪。]
靳沉凝视她片刻，突然笑了："好。"他从武器柜取出两把特制脉冲枪，"夫妻档上阵。"
他们并肩冲向危机，阳光在水面上折射出七彩光芒。颜妩知道，无论最终选择哪条路，此刻的并肩作战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任务激活：为救靳沉而死。特别提示：宿主可选择以人类或共生体身份完成牺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