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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暗夜入宫**
子时的紫禁城笼罩在诡异的静谧中。
冯子安跟在徐阶身后，沿着西苑偏僻的宫墙疾行。这位内阁首辅此刻一身道袍，手持拂尘，步履却比年轻人还要矫健。
"阁老，皇上当真无恙？"冯子安压低声音问道。
徐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陛下服用的并非毒丹，而是罗龙文特制的'龟息散'——服后十二个时辰脉息全无，与死人无异。"
"那严嵩可知情？"
"他若知情，此刻就不会在诏狱写认罪书了。"徐阶冷笑一声，"但罗龙文必己起疑，我们必须赶在丑时前让裕王入宫。"
前方突然出现一队提着灯笼的太监。徐阶拂尘一甩，众人立刻隐入假山阴影。待脚步声远去，黄尊素忍不住问："为何非要裕王殿下冒险？"
"因为这是陛下的局。"徐阶眼中精光闪烁，"严党若见皇上'驾崩'，必会趁机拥立景王。唯有裕王突然现身，才能逼他们狗急跳墙——"
话未说完，东北角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是东厂的警哨！"冯子安一把按住刀柄，"我们被发现了！"
#### **（二）景王异动**
此刻的景王府灯火通明。
年仅十八岁的景王朱载圳正焦躁地踱步，身后站着满脸阴鸷的罗龙文。殿外传来甲胄碰撞声——那是五军营提督秘密调来的三千精锐。
"罗先生，父皇当真……"景王声音发颤。
罗龙文躬身递上一卷伪诏："千真万确。这是司礼监刚送出的遗诏，立殿下为储君。"他故意略去诏书上未盖玉玺的细节，"只待丑时钟响，便可入主大内。"
景王刚要伸手，忽有侍卫狂奔入内："报！裕王府车队正往东华门去！"
"什么？"罗龙文脸色骤变，"他不是在昌平守陵吗？"
一支狼牙箭突然破窗而入，将侍卫咽喉钉穿！紧接着府外杀声震天，有人厉喝："锦衣卫奉旨擒拿逆党！"
罗龙文拽起景王就往密室跑："殿下快走，这是陷阱——"
"砰！"
密室门被踹开的瞬间，冯子安的绣春刀己架上罗龙文脖颈。他身后，陆炳带着数十名锦衣卫鱼贯而入，火把照得满室通明。
"罗先生好算计。"冯子安冷笑，"连严嵩都被你当弃子了。"
罗龙文突然诡异一笑："你们真以为赢定了？"
他袖中滑落一个青铜铃铛，"当啷"一声脆响，景王突然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地抽搐起来！
"蛊毒！"徐阶暴喝，"快拦住他！"
#### **（三）金殿对决**
丑时三刻，本该"驾崩"的嘉靖帝竟端坐在乾清宫龙椅上！
冯子安押着罗龙文进殿时，看见裕王正跪在御前瑟瑟发抖。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景王被铁链锁在柱旁，脸上爬满蚯蚓状的青纹——那是苗疆蛊虫发作的征兆。
"陛下！"冯子安跪地呈上证据，"严世蕃通敌密信、漕运账册、还有罗龙文炼制的毒丹，俱己查实！"
嘉靖帝缓缓起身，苍白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罗龙文，朕待你不薄。"
"哈哈哈哈！"罗龙文突然癫狂大笑，"陛下可知'红丸案'真相？当年先帝暴毙，根本不是什么仙丹出错——"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向皇帝："而是我师父下的蛊！"
"护驾！"
冯子安飞身挡在御前，血雾沾在手臂上顿时腐蚀出缕缕青烟。陆炳的绣春刀同时出鞘，刀光闪过，罗龙文的首级滚落在地！
诡异的是，那头颅竟还睁着眼嘶吼："蛊种己活……你们……都要陪葬……"
#### **（西）新局初定**
三日后，当严世蕃的尸首从运河捞出时，北京城的血腥清洗己近尾声。
冯子安站在诏狱外，看着一车车卷宗被运往大理寺。徐阶踱步而来，递给他一份刚拟定的升迁诏书："皇上擢你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专司严党余孽清查。"
"阁老，事情还没完。"冯子安望向深宫，"罗龙文临死前说的蛊……"
徐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他苦笑着展开掌心——那里赫然有一条蠕动的红线！
"老夫时间不多了。"他压低声音，"去找蓝道行，只有他知道怎么解这'血线蛊'……"
冯子安如坠冰窟。他终于明白，这场博弈中真正的棋手，从来就不是严嵩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