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高殃告罪完,李昀屹便冷冷的瞥他一眼,厉声道,“自然是你这狗奴才的错,眼睛要是不想要了,朕便命人把它挖出来...哼,罚你三个月内,得了空便去帮朕打扫库房,专门挑那些陈年旧物打扫。”
完了,高殃苦着一张脸,低声应了。
那库房里虽然藏着的都是历代君王的宝贝,可有些皮草织锦都是几十年前的了,上面的灰尘都能荡出烟了,现在去只怕能把他的眼给迷成瞎子。
“陛下今日怎么这般墨迹,臣妾在这儿等了陛下许久,原本还想迎接着陛下回昭阳殿,算是给陛下一个惊喜,哪知陛下竟迟迟不至,哼。”
姜时宜甩着袖子站起身,对着刚从御辇上下来的人就是一连套的娇声嗔怪、白眼作闹,总之是想了法的找事儿。
李昀屹却笑得甜蜜,声音温柔低沉,“怪朕怪朕,娘娘一片好心却被朕给错过了,还好没绕道,不然留娘娘在此枯等,岂不是真的罪过?”
此时此刻李昀屹心中真是庆幸,还好没听高殃的,在分岔路口转道而行。
要是真的绕过贵妃,自己巴巴的回到昭阳殿,只怕等来的便是贵妃的大发雷霆了。
被发脾气了不要紧,要紧的是贵妃再不肯来接他,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李昀屹迎上前去,揽着贵妃的腰肢低声轻哄,也早熟悉了贵妃作闹时梆硬的腰杆子,扭来扭去险些让人拿捏不住。
庆幸的可不止是李昀屹一人,高殃听见贵妃的声音便险些冒出冷汗,尽力把自己窝在阴影角落处。
认命的想,算了,陛下只罚他打扫库房,己经是再仁慈不过了。
刚才用那种打量的眼神冒犯了贵妃许久,高殃是真的怀疑,但凡自己不是跟在陛下身边二十年、忠心耿耿的忠仆,早被陛下命人带下去,挖了眼睛了。
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些年,陛下阴暗处冷血狠辣的一面,高殃怎会不知呢?
现在的贵妃娘娘便是陛下捧在掌心、含在嘴里、放在心上的稀世珍宝,陛下就像恶龙一般盘旋在西周,旁人瞧上一眼便会被撕个粉碎。
恶龙李昀屹此时此刻笑得像是盛开的花,要是情绪有颜色,李昀屹的神情一定闪着粉色的光,甜蜜蜜,乐滋滋。
“娘娘想等朕也不必在这御花园中,毕竟还有蚊虫萦绕呢,若是因为朕累得娘娘玉雪肌肤上被咬了,那朕可真是要心疼死了。”
拉过贵妃的手仔细检查着,连细腻若脂的也未曾放过,入手便是光滑温软,让李昀屹握住便不想再放开了。
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豆腐一般被揉搓检查,姜时宜狠狠的嗔了李昀屹一眼,抽出手臂又拍下李昀屹的手。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还在外面呢,哪里就值得这般仔细了?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李昀屹倒是敞亮得很,笑得温润,可说出的话却混不吝的很,“谁敢管不住眼睛西处乱瞄,冒犯娘娘了,朕便让人挖了他的狗眼,如何?”
此话一出,本就低着头的随侍人员头低的更狠了,包括其中的金吾卫,也不西处张望警戒了,只瞄着地面上的石砖,啊,这石砖可真石啊,竟然都是用石头做的。
窝在角落里的高殃更是恨不得钻进地里,陛下的话让他的眼睛都开始犯疼。
老实讲,他真的觉得陛下的话并非是玩笑话,其间有八成是在点他这个狗奴才呢。
姜时宜扫了眼西周,见这些服侍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便好笑的倚在李昀屹身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戏言道,“陛下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臣妾瞧了只觉得端肃冷冽,只是...这样的陛下好像更吸引人了些。”
吸引两个字从贵妃的唇齿间念出,落在李昀屹耳边就好像是加入般,瞬间让他平时深沉冷肃的眼眸被点燃,像是跳跃的火星。
虽然欲念被一瞬间点燃,但李昀屹却并未急色,反倒是更端着几分,比往日在贵妃面前还要冷淡肃穆,薄唇紧抿,眉头微蹙,竟像佛寺里不容人亵渎诱惑的佛子一般。
这样矜持又冷淡的李昀屹好像更值钱了些,落在姜时宜眼中带着非同一般的诱惑感觉,让她眨巴眨巴眼,顺从心意的拥上李昀屹劲瘦有型的腰肢,柔声撒娇道,“陛下,臣妾等候陛下许久,脚都麻了,要陛下亲自抱臣妾回昭阳殿,不许坐轿辇。”
看着贵妃温软撒娇的模样,李昀屹心神摇晃了一瞬,下意识地便想顺从贵妃的话,将人横打抱起捧回昭阳殿。
但又想起方才贵妃见自己这模样时,眼睛都亮了几分,可见多少有些被诱惑到了。
心中又酸又甜,不知是何滋味的李昀屹面色更冷上几分,手上动作轻柔拨开怀中的贵妃,淡声道,“还请娘娘自重,朕并非是那随意将女子抱回殿中的随便人。”
瞧见李昀屹煞有其事的拒绝,姜时宜险些没忍住笑意,怎么?李昀屹这是打算和她玩点不一样的?
清了清嗓子,姜时宜抿着红唇柔声配合,“陛下今晚可是要去贵妃娘娘的昭阳殿?陛下对贵妃娘娘的心意后宫皆知,只是,臣妾都有许久未曾得到陛下的宠幸了,实在是想念陛下的紧,陛下~,今夜您便心软一回,舍了贵妃好好的陪陪臣妾吧...”
为了更沉浸些,姜时宜还将身子贴在李昀屹臂膀间,搂着撒娇个不休。
好半晌都未见李昀屹回应,他正享受着呢。
从前还真的从未见过贵妃和他这般温软撒娇,连都用上了,还真是从未料想到的惊喜。
往后可以考虑考虑,情到深处时,来些不一样的似乎更好。
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明艳动人的心尖儿贵妃,和半道拦路柔媚娇艳的另类贵妃,究竟该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