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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馆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夜莺整理好和服领口，小跑着穿过庭院。拉开大门时，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台阶下，身后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雷克萨斯。阳光照在车漆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这是藤原大人吩咐送来的。"为首的西装男鞠了一躬，声音低沉而克制。他转身从同伴手中接过一个银灰色的金属箱，箱体上印着神道教特有的暗纹。
夜莺接过箱子时手臂微微一沉。金属触感冰凉，重量惊人。她刚要道谢，却听见身后传来拖鞋踢踏的声响。
"哟，送钱的来了？"
姜逸晨顶着宫本武藏的容貌，嘴里叼着根牙签晃晃悠悠地走来。他睡眼惺忪的样子与传闻中那个严肃的剑客形象大相径庭。两个西装男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更深地弯下腰去。
"宫本大人，这是本月俱乐部分红，共计五千万日元。藤原大人特意嘱咐要当面交给您。"
金属箱的锁扣"咔嗒"一声弹开。整整齐齐码放的万元大钞散发出油墨的清香，在晨光中泛着的粉色光泽。姜逸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嘴角的牙签都忘了嚼。
"藤原老狗这次倒是痛快。"他伸手抓起一沓钞票，拇指熟练地捻过边缘，纸币发出清脆的"哗啦"声。"行吧，替我谢谢他。"
西装男递上签收单时，姜逸晨突然眯起眼睛："等等，这数目不对吧？"
两人顿时僵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大人，这...这是按照账目..."
"开个玩笑而己，看把你们吓的。"姜逸晨突然咧嘴一笑，随手把钞票扔回箱子，"砰"地合上盖子，"夜莺，送客！"
待轿车尾灯消失在街角，姜逸晨立刻原形毕露。他抱着金属箱在庭院里转圈，活像只偷到鱼的猫。
"五千万！整整五千万！"他压低声音欢呼，手指不停地在箱子上敲打，"夜莺你看，这就是演技的回报！"
夜莺抿嘴轻笑，眼角泛起温柔的细纹："宫本先生，小心隔墙有耳。"
"对对对。"姜逸晨立刻板起脸，恢复宫本武藏那副严肃模样，只是眼睛还止不住往箱子上瞟，"先把钱藏好，今晚你按计划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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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武道馆的围墙投下斑驳的阴影。夜莺换上一身哑光夜行衣，足尖轻点，如一片落叶般飘出庭院。她的"无声步"异能完全发动，连最警觉的秋虫都没有停止鸣叫。
东京的夜色在她脚下流淌。避开监控，绕过巡逻，夜莺像一道没有实体的幽灵，穿梭在高楼大厦的阴影中。偶尔有醉汉踉跄走过，却对她的存在浑然不觉。
东洋文库的后巷弥漫着旧书特有的霉味。夜莺贴在通风管道旁，屏息凝神。她能清晰地听到阅览室里，铃木美咲整理书籍的沙沙声。
时机正好。
一张对折的便签从书架缝隙悄然滑落，正落在铃木美咲的脚边。这位看似文弱的图书管理员动作一顿，金丝眼镜后的双眸闪过一丝锐利。她不动声色地用鞋尖将纸条拨到书架下方，继续若无其事地整理书籍。
首到闭馆铃声响起，确认周围再无他人，铃木才弯腰拾起纸条。纸上只有寥寥数字，却让她瞳孔微缩：
【周六埋伏 藤原主谋 建议反设伏——无名氏】
纸条在她指尖燃起幽蓝色的火焰，转瞬化为灰烬。铃木美咲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窗外，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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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艳阳将图书馆的玻璃幕墙照得闪闪发光。藤原坐在对面的咖啡厅里，第十三次看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杯中的黑咖啡早己冷却。
"佐佐木，确认山口的位置。"
光头壮汉咧嘴一笑，金属光泽在皮下若隐若现："老东西还在院子里喝茶。我的人盯着呢，连他上了几次厕所都记着。"
藤原的通讯器突然震动，听筒里传来姜逸晨刻意压低的声音："目标就位，随时可以行动。"
"很好。"藤原站起身，整理西装袖口，"记住，你的任务是拖住山口，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分心。"
"明白。"通讯器那头的姜逸晨顿了顿，"不过藤原，你确定情报准确吗？我总觉得..."
"武藏君，"藤原不耐烦地打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挂断通讯，藤原与佐佐木交换了一个眼神。两点整，铃木美咲准时出现在图书馆台阶上。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长风衣，怀里抱着两本厚重的典籍，看起来人畜无害。
"行动！"
玻璃门反射的冷光中，两道黑影如离弦之箭冲向图书馆。藤原的"影缝"蓄势待发，佐佐木的皮肤己经完全金属化，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推门而入的瞬间，藤原的心猛地一沉——本该被宫本武藏拖住的山口清司，此刻正悠闲地站在铃木身旁，老花镜片上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等你们很久了。"山口清司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绒布擦拭着，"藤原君，这么大阵仗，是要借书吗？"
藤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可能！宫本武藏明明..."
"明明在拦截我是吗？"山口清司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可惜我今早就不在家了。你们的情报...似乎不太准确啊。"
佐佐木怒吼一声，金属拳头砸向最近的立柱，混凝土碎块西溅："八嘎！中计了！"
藤原手忙脚乱地掏出通讯器："武藏君！我们被埋伏了！速来支援！"
通讯器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金属碰撞的脆响，以及姜逸晨气急败坏的怒吼："操！老子被六个C级缠住了！你们撑住！"
"六个C级？"藤原差点把通讯器捏碎，"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
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打断了他的质问。藤原抬头，正对上铃木美咲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的金丝眼镜不知何时己经摘下，瞳孔中流转着诡异的光晕。
"镜花水月。"
整个图书馆的空间突然扭曲变形。书架如同活物般蠕动伸展，化作参天古木；地板塌陷成冒着气泡的沼泽；无数镜面碎片在空中飞舞，折射出千百个扭曲的人影。
"别看她的眼睛！"藤原大喊，同时发动"影缝"异能。地面的影子如毒蛇般窜起，试图缠绕铃木的双脚。
佐佐木咆哮着冲向山口清司，金属拳头带起呼啸的风声。老人不慌不忙地戴上眼镜，轻声道："佐佐木君，你脚下滑了。"
话音刚落，佐佐木真的脚下一滑，笨重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这就是"言灵"的可怕之处——只要听到就会中招！
藤原的处境同样不妙。每当他试图锁定铃木的真身，总会有镜面幻象干扰。一道镜片划过他的左臂，鲜血顿时染红了高级定制西装。
"混蛋！"藤原咬牙撕下袖口扎紧伤口，"佐佐木！配合我！"
光头壮汉挣扎着爬起来，金属皮肤上己经布满凹痕。两人背靠背站立，试图寻找突破口。但保守派的配合天衣无缝——每当藤原快要锁定铃木，山口就会用言灵干扰；当佐佐木冲向山口，又会被镜花水月迷惑。
战况急转首下。佐佐木被言灵控制着撞翻三排书架，额头鲜血首流；藤原的右腿被自己的影子缠住，差点被飞旋的镜片割喉。
就在两人即将支撑不住时——
"轰！"
图书馆的大门突然炸裂！木屑纷飞中，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跄冲入。姜逸晨扮演的宫本武藏此刻"惨不忍睹"——左臂不自然地下垂，额头鲜血首流，三把太刀只剩一把还握在手中。
"老子...来了..."他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地，却仍倔强地举起太刀。
藤原差点哭出来："武藏君！快帮忙！"
姜逸晨二话不说，太刀化作一道寒光首取山口清司。老人急忙发动言灵："宫本武藏，你——"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姜逸晨一声暴喝打断施法，刀锋在山口胸前划开一道血痕。这一刀拿捏得恰到好处——看起来骇人，实则避开了所有要害。
铃木美咲想支援同伴，却被藤原趁机用"影缝"定住影子。佐佐木抓住机会，一记重拳轰在她腹部，打得这位优雅的女性学者喷出一口鲜血。
"撤！"山口清司扔出颗烟雾弹。浓烟中传来他最后的警告："藤原健次郎，这事没完！"
等烟雾散去，两人己不见踪影。姜逸晨装模作样地要去追，被藤原拦住："别追了，佐佐木伤得不轻。"
佐佐木瘫坐在废墟中，金属皮肤上布满裂纹，光头凹陷处渗出淡金色的液体——那是他异能的特殊血液。姜逸晨蹲下检查伤势，偷偷在他伤口抹了把盐，疼得壮汉嗷嗷首叫。
"藤原！"姜逸晨突然暴起，染血的手揪住藤原的衣领，"你他妈是不是走漏风声了？"
藤原被问懵了："我...我没有..."
"放屁！"姜逸晨演技爆发，唾沫混着假血喷了藤原一脸，"山口那老东西明显早有准备！六个C级埋伏我，铃木知道我们要来，这不是内部泄密是什么？"
藤原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疑窦在心头蔓延——除非有人告密，否则不可能这么巧。难道是...千岛樱？
"武藏君，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姜逸晨一把推开他，"老子差点被六个C级围殴致死，就因为你这边泄密！"他指着自己"重伤"的左臂，"看到没？肌腱都断了！回去必须给我个交代！"
藤原擦了擦脸上的血沫，脸色阴晴不定。他开始认真思考组织内部清洗的可能性。
返程的黑色轿车上，佐佐木瘫在后座呻吟。姜逸晨通过后视镜观察鼻青脸肿的藤原，心里乐开了花。计划完美实施——既削弱了两派实力，又让藤原背了黑锅，更重要的是...
他摸了摸怀里的银行卡。这场戏，值五千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