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墟的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妖管局总部的防弹玻璃上,扭曲成猩红的光带。陆川站在全息投影前,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三起命案现场的画面在他眼前循环播放:人类律师陈默的办公室内,昂贵的红木家具被妖力撕成碎片,尸体却呈现出被人类灵能武器贯穿的伤口;妖族酒吧老板银焰的胸腔被精准剖开,心脏不翼而飞,凶器上残留的却是人类特有的灵力波动。最诡异的是,所有死者的瞳孔深处,都凝固着诡异的紫色光斑,如同被烙上了某种邪恶的印记。
"交换杀人。"姜挽歌的纳米手套重重拍在操作台上,战术目镜的蓝光映照着她紧绷的侧脸。自从封印玉藻前残魂后,她脖颈处的六芒星纹身时常渗出黑血,此刻那些纹路正不安分地蠕动着,"人类使用妖力作案,妖怪借助灵能行凶,完美规避了两界的监察系统。更可怕的是......"她调出案发现场的灵力扫描图,那些本应泾渭分明的人类与妖怪能量波动,此刻却诡异地交织在一起,形成类似六芒星的图案。
零的全息投影在会议室中央炸开,红色警报框不断闪烁:"检测到所有案件都与近期爆红的首播平台'夜魇秀'有关!该平台近一个月的用户增长呈指数级上升,70%的活跃用户集中在命案发生区域。"画面切换到首播间界面,戴着狐狸面具的主播正在声嘶力竭地煽动情绪,背景中悬挂着巨大的血玉装饰,在暗红色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想看真正的两界秘闻吗?点赞破百万,揭露妖管局最黑暗的真相!"屏幕右下角,实时观看人数突破千万,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刺眼的猩红字体不断刷新:玉藻前大人即将苏醒、容器该献祭了、血洗夜墟的时刻到了。
陆川的六芒星纹身突然传来灼痛,银色纹路顺着血管疯狂蔓延。他想起初代局长的阴谋,想起时间夹缝中看到的无数个悲剧结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去卧底。"他扯下领口的领带,露出若隐若现的六芒星纹身,黑色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被挣开,"就以网红'妖界探秘者'的身份首播探店。那些半妖观众不是想看容器吗?我就演给他们看。"
姜挽歌的瞳孔骤缩,纳米手套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太危险了!你体内的禁制还未完全稳定,上次与血玉盟的战斗己经让纹身......"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陆川眼中燃烧的决意,那是和在时间夹缝中对抗终极容器时一模一样的眼神。零飞速生成伪造的网红资料,全息投影在陆川身上投射出潮流服饰,黑色棒球帽的阴影恰好遮住他脖颈处的印记,战术隐形眼镜将他的虹膜颜色改为普通人类的深棕色。
当陆川踏入"夜魇秀"的首播场地时,六芒星纹身几乎要灼穿皮肤。场馆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舞台上方悬挂着巨大的机械装置,齿轮间缠绕着疑似妖类毛发的黑色丝线。他悄悄开启"妖怪视觉",眼前的场景瞬间扭曲:观众席上坐满了化形失败的半妖,他们维持着人类的躯壳,却长出兽耳、鳞片或利爪,空气中漂浮着淡紫色的瘴气,那是玉藻前残魂特有的气息。更诡异的是,每个人头顶都悬浮着倒计时投影,数字从72:00:00开始跳动,弹幕里不断刷新着还剩71小时59分。
"欢迎神秘嘉宾!"狐狸面具主播的声音通过音波扭曲器变得尖锐刺耳,聚光灯打在陆川身上。他强压下不适感,举起首播设备,刻意让镜头扫过自己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六芒星纹身:"听说这里能看到最真实的两界故事?"话音刚落,弹幕突然疯狂刷屏,血红的字体几乎遮住整个屏幕:是容器!、检测到六芒星波动!、献祭倒计时启动! 观众席上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几个半妖的眼睛瞬间变成竖瞳,利爪划破了座椅的皮革。
与此同时,苏妄言的透明身影出现在妖管局的服务器机房。他的银质怀表链缠绕着黑色代码,手腕上逆向旋转的契约咒文渗出黑血,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淡淡的血渍。"防火墙有十七层伪装......"他的声音混着数据流的蜂鸣,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不断弹出加密指令,"所有首播煽动信息的源头......"他的瞳孔骤缩,因为追踪到的IP地址显示在妖管局内部,"指向......妖管局法务部?"最后几个字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而此时陆川的首播间里,狐狸面具主播己经掏出了染血的六芒星匕首,刀刃上的咒文与命案现场的痕迹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