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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很尴尬，脸色开始冷了下来，压低声音道：“那……喝杯酒……总可以吧！？”
李莜薇饶有深意地看了那一杯红酒，依然冷冰冰说道：“我劝你，收起这些肮脏的手段，这会要了你的命。”
她久经商场，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马总这种把戏，同样也瞒不了她的眼睛。
她很淡定，也很平静，看着马总像跳梁小丑般表演。
若马总能听进良言，此时收手，还能保住性命。
可显然，马总没有听进去，还是不依不饶道：“一杯酒……都不喝，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程杰明见状，自作聪明道：“千夜啊！我们老同学好久没喝一杯，来来，坐我这里，我们碰一杯。”
他想故意支开顾千夜，让马总坐李莜薇身边，好给马总创造更多的机会。
顾千夜冷冷瞥了程杰明一眼，看穿他的小把戏，道：“程杰明，不想死，别凑这个热闹。”
顿时，有人看不顺眼，霍然起身，冷喝道：“马总敬酒，你还不快起来。”
——他在命令李莜薇！
“哦……在命令我老婆？”顾千夜脸一下冷了下来。
那人愤怒起身，叫嚣道：“我命令了，怎么样？”
“还有你，顾千夜，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拽什么拽啊！？程总看在同学情谊上，才想邀请你过来一起喝一杯，可你呢？一副爱理不理的清高样子？摆个什么架子？！”
“我告诉你，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了，要本事没本事，要能耐没能耐，臭脾气倒是一大堆。”
“你说说你，有什么？有钱吗？你穷光蛋一个。工作好吗？在物业公司上班，做着伺候人的事情，有个屁前途。什么都没有，还这么拽，你配吗？”
这个叫黄高华，也是顾千夜的同学之一。
只不过，他天赋不高，家世又普通，是一个平庸又敏感的人。
上学那会，他学习成绩倒数，后来，家里西处求人，才勉强让他上了一个定向培养的大专。
但他还是不学好，在学校骗了一个在发廊上班的女孩，把人家肚子搞大又不想负责。那个女孩气不过，首接闹到学校去，弄得满城风雨。
最后，学校为平息事件，首接把他开除了，眼不见心不烦。
以他的学历和能力，根本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那个女孩也是看出，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没什么出息，要是把孩子生下来，那她的一生就要毁在他手里。
因此，她果断打掉孩子，选择与他分手。没有后顾之忧，他就彻底放开，成为了一个混混。
渐渐地，倒是让他混出一点名堂，成为这一带区域的大哥。
恰好，程杰明需要一些混混帮他看场子，找到了黄高华，双方一拍即合，结成了同盟。
黄高华早就看出程杰明的心思，想刁难一下顾千夜。现在，他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顾千夜？
“一个小混混，也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酷？很帅呢？”
顾千夜微微抬头，目光非常平静地看着黄高华，冷冷问道。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轻蔑，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咕噜！
黄高华咽了咽口水，被这目光钉在原地，后背倏地窜起一股寒意，方才嚣张的气焰竟在这无声的压迫下萎靡三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依然强硬道：“我是替程总不平，说一句公道话而己。”
“是吗？”顾千夜缓缓起身，拿起一根筷子在手里玩，冷冷说道，“我的老婆，我都舍不得吼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吼我的老婆？看在同学的情面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向我老婆道歉，她原谅你，你活。她不原谅你，你……死！”
黄高华嗤嗤冷笑几声，不屑道：“老子也是这一地带的大哥，让我去给你妻子道歉，她配吗？”
让他给一个女人道歉，绝不可能！
程杰明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当即含笑上前，温声道：“大家都是昔日的同窗好友，何必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呢？都各自退一步，好不好呢？”
他转身，拍了拍黄高华的肩膀，语气和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高华，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揭过去吧。”
说罢，他转身环视众人，这番做派落在旁人眼里，顿时引来一阵低声赞叹。
“不愧是程总，这气度，这雅量，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哼，这个顾千夜，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刚才还那样嘲讽程总，换做是我，根本不会管他的死活。”
“程总就是程总，这胸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看那顾千夜，小时了了，大时未必。高中时代，他的确比程总优秀。可出了社会，他给程总提鞋都不配。这人啊！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程杰明听着这些议论，面上不显，眼底却掠过一丝得意。
他特意朝顾千夜的方向瞥了一眼，挑衅和炫耀显而易见。
黄高华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连连点头道：“程总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我黄高华必须给啊！”
他斜眼瞥向顾千夜，阴阳怪气地补充道：“只要某些人识相点，这事就算翻篇了。”
云璐璐见状，立即帮腔道：“顾千夜，你还愣着干什么？要不是杰明替你说话，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
她刻意压低声音，却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高华在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手底下几十号兄弟。真要动起真格的......”
她话未说完，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顾千夜如何应对这场羞辱。
顾千夜无视众人的嘲讽，又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这些蝼蚁放在眼里，账一笔一笔算，不着急。
他冷冷地盯着黄高华，森然问道：“你……确定不道歉吗？”
手指轻弹，咻的一声，手中的筷子如飞箭般射出去。
噗！
筷子贯穿了黄高华的右手臂，咔嚓数声响，他整条手臂的节节断裂，己经完全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