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大陆,璃月,奥藏山,云雾缭绕,仙气缥缈。
今日的奥藏山,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热闹与喜气。
洞府前的石桌旁,几道身影围坐。闲云难得地放下了机关研究,亲自烹茶待客。
她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慰与欢喜。
“来,申鹤,尝尝为师新泡的清心润神茶。”闲云将一杯热气袅袅的茶汤推到申鹤面前。
申鹤端起茶杯,昔日眉宇间的清冷孤寂己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恬淡。
她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暖意融融。
“谢谢师父。”
声音轻柔,却不再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脸上也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净世涤尘莲的奇效,让她摆脱了孤辰与劫煞的宿命枷锁,如今的她,更像一个初涉人间的纯净少女。
芙卡洛斯端着一杯果汁,眼中带笑:“申鹤小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芙宁娜在一旁点头附和,眼中满是好奇:“是啊是啊,那种命运被净化的感觉,一定很奇妙吧!”
申鹤感受着众人真挚的关怀,轻轻颔首:“嗯,很轻松。”
钟离与归终相视一笑,为这位后辈的际遇感到欣慰。
雷电真与雷电影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们亦为苏沐辰能帮到友人之徒而高兴。
萍儿笑呵呵地看着申鹤:“好孩子,以后就能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甘雨坐在申鹤身旁,眼中满是为师妹高兴的泪花。
不请自来的温迪,则抱着他的里拉琴,在一旁哼着他编调的欢快小曲,时不时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气氛一派祥和。
就在这欢声笑语之际,钟离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波动,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这点细微的变化,却没能逃过一旁看似不着调,实则敏锐异常的巴巴托斯的眼睛。
温迪停下了拨弄琴弦的手,眨了眨眼,看向钟离:“哎呀,老爷子,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万年不变的表情都起了波澜?”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汇聚到了钟离身上。
钟离放下茶杯,神色依旧,正待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
一道青色的身影带着破风之声,如疾电般从远方射来,踉跄地落在众人面前。
来者正是魈。
他此刻面色苍白,额上见汗,平日里冷峻的眼眸中充满了焦急与难以置信。
“帝君!”
魈单膝跪地,声音因急促而有些不稳:“帝君!我的力量…我的力量被人借用了一些!连…连和璞鸢都被借走了!”
此言一出,石桌旁的气氛瞬间凝固。
闲云、萍儿、甘雨、申鹤,包括温迪,脸上都露出了惊愕与不解之色。
仙人的力量,怎会被人随意借用?
而芙宁娜、芙卡洛斯、雷电影、雷电真、归终五人,脸色却在瞬间“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们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沐辰!”归终失声惊呼,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石桌上,茶水西溅。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发颤:“是沐辰弟弟出事了!”
雷电影霍然起身,周身隐有电光闪烁,语气冰冷而急切:“他一定是遇到极大的危险了!”
芙卡洛斯脸上的笑容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同时借用力量和武器…他到底碰上什么了?!”
雷电真也紧蹙眉头,看向钟离。
钟离原本想等庆祝完毕再提及此事,此刻却不得不提前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就在魈前来之前不久,我的力量也曾被动用过一次,其后有过短暂的断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焦灼的脸庞,语气愈发沉重:“但就在方才,魈到来的同时,我的力量…又开始被持续动用了。”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巨浪!
芙宁娜的身体晃了晃,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是血色尽失。
她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哭腔:“又被动用了?!还是持续的?!他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啊!摩拉克斯!你快告诉我啊!”
那撕心裂肺的哭腔,让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都揪紧了。
“芙宁娜,你冷静一点好吗?沐辰弟弟他不会有事的…”芙卡洛斯起身,紧紧地将要下去的芙宁娜抱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尽管她自己的声音也是那么的颤抖。
“姐姐,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芙宁娜哭泣着,双手死死地抓着芙卡洛斯的衣袖。
“你知道那日他在我面前吐血昏迷的时候,我的心情吗?你知道当我得知我无法再去现实世界,再也见不到他的心情吗?”
“姐姐,我真的好害怕…”芙宁娜在芙卡洛斯怀中哇哇大哭起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浸湿了芙卡洛斯的衣服。
那哭声,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就宛如当初她为了枫丹的未来,独自一人演绎了五百年的孤独与悲伤,最终得知芙卡洛斯消散,自己永远失去她时的痛楚。
“芙宁娜,我知道,我知道的……”芙卡洛斯抚摸着怀中芙宁娜微微颤抖的脊背,声音哽咽,“我的心情,如你一样的心痛,在场的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心痛……”
她的目光扫过石桌旁的每一个人。
归终早己是泪流满面,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巨大悲痛。
雷电真和雷电影姐妹俩,脸上忧虑与焦急,泪水在眼中打转,她们的眼神紧紧地锁在钟离身上,等待着哪怕一丝一毫的转机。
闲云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己被她捏得粉碎,茶水混着碎瓷从指缝间滴落,她却浑然不觉。
萍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痛惜。
甘雨和申鹤站在一旁,两人早己泣不成声,申鹤抚摸着脸颊,感受着这种名为“悲”的情绪。
而魈早己乱了分寸,脑中还在回荡着“力量是沐辰借用的。”
就连一向是乐天派的温迪,此刻也收起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翠绿的眼眸中充满了凝重。他看着钟离,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老爷子,情况很糟糕?”
“我也不知,我们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做一些准备,让沐辰在借用我们力量的时候,可以从容一些。”钟离起身来到山边,双手负背,看向远方。
他们能怎么办呢?他们又不在现场,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