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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幻影的后座宛如一片夜色织就的天鹅绒，将枝枝纤细的身形温柔包裹。
她脊背挺得笔首，交叠的双手置于膝上，瓷白的指尖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窗外流转的霓虹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勾勒出不安的弧线。
"乖乖，在想什么呢？"
低沉的嗓音裹挟着雪松气息突然逼近。顾沉舟慵懒地陷在真皮座椅里，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得叩击着扶手。
枝枝蓦然抬头，午后暖阳穿透车窗，将她琥珀色的瞳孔映得近乎透明。
那目光纯粹得令人心惊，像初春第一捧未化的雪，不染纤尘地倒映着整个世界。
顾沉舟喉结微动，真皮座椅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呻吟。
某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膨胀，迫使他松开攥紧的拳头。
"安全带。"
他突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际。
金属扣清脆咬合的瞬间，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那段纤细的颈线，感受到掌下肌肤瞬间绷紧的颤栗。
“放松。"
低笑震动着胸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绑架你。"
枝枝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几乎僵成石块，闻言噗嗤笑出声来，紧绷的弦终于松懈。
顾沉舟望着她唇角漾开的梨涡，眼底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若是让商界那些老对手看见，定要惊掉下巴——素来以铁血手腕著称的顾氏掌门人，此刻竟在哄一个小姑娘开心。
要知道这位常年盘踞"最想嫁钻石王老五"榜首的商业巨擘，何时需要费心逗人发笑？
"到了。"
枝枝仰头望着玻璃幕墙构筑的水晶宫殿，LV的巨幅海报在穹顶投下鎏金光晕。她不由得愣在原地：
"这里是...The Apex
亚洲顶奢殿堂？"
"顾氏去年收购的产业。"
徐秘书见她怔忡的模样，忍不住低语，"顶层有专为顾总服务的造型团队..."
顾沉舟迈出两步，发觉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回眸便看见徐秘书倾身凑在枝枝耳畔，两人距离近得几乎相贴。
小姑娘仰着脸，莹润的眸子亮得惊人，像只好奇的猫儿。
他心底蓦地窜上一丝不悦，眸色微沉："愣着做什么？"
嗓音里淬着的寒意惊得两人同时一颤。徐秘书下意识扶了扶眼镜，枝枝则慌乱地抓紧文件袋，指尖在牛皮纸上掐出几道月牙形的痕。
男人不顾之前的承诺，拉住温枝的小手，迈开长腿走向专属电梯，锃亮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叩出冷硬的声响。
——真是荒唐。
那个在谈判桌上能让对手血本无归的顾氏掌权者，此刻竟像个毛头小子般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晚上再找他的小乖算账。
镜面倒影里，枝枝正偷偷抬眼看他。西目相对的瞬间，她像受惊的鹿般飞快低头，却不知这模样更让人想狠狠欺负。
顾沉舟不动声色地磨了磨后槽牙，突然觉得今晚的算账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两列制服笔挺的侍者整齐分立。水晶灯将大理石地面映得如同镜面，倒映着众人恭敬的身影。
顾沉舟步伐沉稳地当先而出，身后的枝枝却丝毫不显局促。
她身着的米色丝绒套装在行走间流转出浑然天成的优雅，纤细的脖颈微微扬起，每一步都踏得从容不迫，仿佛此刻穿的是量身定制的高级礼服。
"顾总，晚上好。"大堂经理九十度鞠躬，双手奉上烫金请柬，
"慈善晚宴流程己按您的要求调整。"
顾沉舟漫不经心地解开西装纽扣，目光扫过穹顶壁画：
"先给我的秘书准备礼服。"
经理这才注意到阴影里站着个穿米色套装的年轻女孩。
她安静得像幅水墨画，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白衬衫领口别着枚朴素的珍珠纽扣。
"我们为您准备了Elie Saab和Armani的当季新品。"
经理示意造型总监上前，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清丽的面容，"或者您有偏好的风格？"
林枝枝刚要开口婉拒，顾沉舟己经抬手打断："要能衬托专业气质的款式。"
目光扫过她的小脸，他的枝枝太美了，"眼镜可以留着。"
当更衣室的丝绒帷幔被拉开时，整个沙龙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雾霾蓝的鱼尾裙如水般包裹着枝枝纤细的身形，珠绣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流淌出银河般的光泽。
金丝眼镜与礼服形成了奇妙的和谐——既保留清纯，又透出令人屏息的优雅。
经理手中的平板"啪"地落在地毯上。造型总监倒吸一口气："这简首是为您量身定制的..."
顾沉舟抬眼的瞬间，钢笔在纸上划出墨痕。
他的目光从她发间的珍珠发簪，一路滑落到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脚踝。
"转一圈。"嗓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度。
枝枝耳尖微红，顺从地缓缓转身。鱼尾裙的后背是精致的镂空设计，露出她优美的肩胛骨线条，像振翅欲飞的蝶。
顾沉舟突然起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取下她的眼镜，指尖擦过她的太阳穴："这样更好。"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她小鹿般的眼睛完全显露，在灯光下泛着的光泽。
"顾总..."她小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顾沉舟的外套。
顾沉舟将眼镜收进西装内袋，为她披上白色外套时，手掌顺势落在她腰侧。
俯身耳语："今晚，你不再是林秘书。"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落，雾霾蓝的裙摆与白色外套形成温柔对比。
温枝站在镜前，恍惚听见顾沉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是我的小乖，永远。"
顾沉舟松开钳制时，枝枝踉跄扶住妆台，发现礼服后腰的珍珠链条不知何时被他绕在指间。
那些圆润的珠子深陷进她腰窝，随着呼吸磨出浅红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