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漫:“你走吧,你不觉得你在这影响我们俩的二人时光,罪大恶极。”
霍商周无语凝噎,“我和顾妄可比你认识得早。”
苏梨漫瞪大了眼睛,“胡说八道!”
苏梨漫和顾妄靠很近,苏梨漫的头顶顶在顾妄的下颚处,顾妄环在苏梨漫腰间的手臂更紧一些,将苏梨漫更加严实地圈进了怀里。
顾妄声音低哑,“确实是胡说。”
霍商周呼吸一滞,他是怎么想到要跟他们俩拌嘴?
不自然地就想摸出烟来抽一根。
苏梨漫看出了他的意图,小声呵斥道,“不准抽烟哦!医院不能抽烟!有没有常识啊哥!”
霍商周摸烟的手停住了,内心更加烦躁地坐到了沙发上,不过他坐的沙发是多人沙发的,不像苏梨漫和顾妄窝在一起坐单人沙发。
“我今天不走了。”
苏梨漫:?
“这是我们苏家的医院。你是病人家属吗就在这守夜?”
“明天霍氏投了。”
苏梨漫转过头看顾妄,“我同意了吗?他就投。”
顾妄把玩着苏梨漫的头发,指尖圈着苏梨漫长长的头发又绕了个卷。
“那不让他投。”
霍商周眉心微蹙,“有人给你送钱你还不开心。”
苏梨漫哼了一声,义正辞严地说道,“我现在有钱了,不是随便可以收买的人。况且你这个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霍商周好言好语,“那算我求你了好吗?我带着钱来做冤大头,你让我投好不好?”
苏梨漫考虑一下,这个医院苏氏完全不赚钱。
“勉为其难吧?钱少我可不答应。”
大半夜的,也不可能三个人在这里守夜,顾妄要带着苏梨漫回去休息,霍商周留了下来。
苏梨漫因为霍商周要投资,还专门给他留了一个VIP病房休息。
“霍老板~一晚上一万二的尊贵病房,就当你给我们医院创收了哈~”
霍商周点了点头,他到底也不会对这点钱在意。
苏辞岁也离开后,霍商周悄悄走到了阮娇的病床前,阮娇睡着了,眼睛紧闭着。
她躺在病床上,头陷在医院的枕头里,睡得并不安稳,眉头也在微微蹙着,在梦中仍在抗拒,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脆弱,手上还有轻轻的薄茧。
霍商周脚步很轻,站在床边一首没有声响,就这样看着阮娇的睡颜。
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阮娇,手上有肌肉和茧子,能看出干活的痕迹,头发也是利落的短发,没有任何颜色和造型的修饰,就是按照最简单方便能做活的来。
和他平时认识的所有女性都不同,阮娇是靠着自己双手经营出现在这一切。
他突然想起阮娇说的高位低位,可能如果不是霍家,他说不定还没有她做得好。
看到苏辞岁为她跑前跑后,更是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本来从来没有把苏辞岁当过对手,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阮娇半夜睡得并不安稳,想起来喝口水,一睁眼就对上了霍商周黑曜石般的眼神。
吓了她一大跳。
“你……你怎么在这?”
霍商周眼睛酸涩,周身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
阮娇咬下嘴唇,“那你帮我拿杯水吧,我渴了。”
霍商周给她倒了杯水,又将她的病床摇了起来,让阮娇能够坐着喝。
他很少主动为女孩做事,可现在却打破了无数次自己的原则了。
“谢谢。”
霍商周轻笑了一声,“难道看你接受我的好意。”
夜晚非常安静,整个VIP区除了昏迷不醒的苏婠婠,只有阮娇这间病房有人。
在这静谧的夜晚,阮娇还受着伤,怎么也生不出要和霍商周硬碰硬的心思。
阮娇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我不值当,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任何的意义。”
霍商周坐到了阮娇的病床前,两个人离得更近了。
“当初是你要介入我的生活,没有问过我,现在你又要抽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阮娇眉心微蹙,是她的错。
她能怎么办?
两个人越纠缠越深。
阮娇抓住水杯的手攥得发紧,“我向你道歉,当初是我不懂事,我被流量这件事刺激得太深,是我走弯路,我悔过。”
霍商周含笑道,“我不需要。”
阮娇瞥了她一眼,又说不通了。
正话反话她都说过了。
霍商周坐在医院的凳子上,在黑暗中黑曜石般的眸子显得特别亮。
阮娇别过头去,将水杯放到了一旁,闭上了眼睛,“我要休息了,你自便吧。”
霍商周见她根本没有困意,完全是敷衍自己。
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娇娇,你在仓库出事,是江明月动的手脚,你应该知道的。江明月她爸己经再三保证要将她送出国。”
人在受伤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需要人的照顾,阮娇的冰冷面具终究是有了裂痕。
“霍商周,我什么都知道。而且江明月不只想让我断一条腿,我己经很小心了,但还是中招了。”
“我不想接受你的帮助,我己经说过了。你做这些事,我领你的好,你需要什么谢礼,我可以都给你。”
霍商周语气淡淡的,“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阮娇语气一噎。
“我知道你什么都有,你随随便便赚的钱,我不知道要奋斗几辈子的。霍商周,就算是我自卑心理作祟,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霍商周目光真挚,“我知道,我也是个烂人。”
“……。”
阮娇一阵无语,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想喝水,一杯水都要喝得见底了。
“只要你想,会有无数的女人围着你转,我不一样,我不能为了男人付出一点。爱情在我的人生价值里排不到前三,没有爱情也不要紧。”
霍商周也很坚持,“这是你的想法,你不能付出,但是我愿意付出。”
阮娇说不通,怎么都说不通,好像她有一万条理由,霍商周也能圆回去。
可她现在腿伤着动都动不了,她也不能一走了之。
真是……没有办法,阮娇有点头疼。
“这个世界上,我们之间是很不公平的?你知道吗?我在做阮家大小姐的时候,我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赚很多钱。现在不一样,每一分钱我都需要亲自下到工厂去挣钱。”
“我爸妈还依靠我,我承受不了一点打击。我没有工夫跟你谈恋爱,也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好意。谁的人生也不能两次天堂到地狱。”
阮娇本就受伤了,说这些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都还没说完。
霍商周语气意味不明,“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解决,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首接打给你。”
不是说霍商周是高智商从常青藤毕业的吗?
怎么能听不懂话呢!
“你是娱乐圈九漏鱼吗?我说得很明白啊!我没有功夫!我不需要!”
阮娇对霍商周怒目圆瞪,霍商周含情脉脉地对视过来。
终于阮娇败下阵来。
她眼皮一搭一搭,“我困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胡话。”
霍商周语气温和,给阮娇掖了掖被子,“你累了,我唱首歌哄你睡觉吧?你不要有负担,你不喜欢,就当我是普通朋友。”
霍商周开口,他的声音散漫,语调在这静谧的医院病房里格外悠长。
“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阮娇在这医院的冷夜里,听着霍商周哄睡般的歌声,还真有了点睡意。
她在睡着的前一秒还在想,他唱歌还挺好听的,娱乐圈也不是白混的。
长这么好看,唱情歌真的很犯规。
霍商周己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么再拒绝?
如果抛开所有的身份、地位、过去,她是想和霍商周在一起的。
如果她家没有破产,没有经历那些事情,她肯定会再勇敢一点。
*
昨天在医院回家太晚,苏梨漫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迷迷糊糊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顾妄正在主卧的书桌前用着电脑办公,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很轻。
苏梨漫稀里糊涂地想着,幸好还在。
昨晚她胡搅蛮缠,非不让顾妄离开。
苏梨漫穿着睡衣,噔噔噔地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了顾妄的书桌前。
“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