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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窗外天色己暗，海风卷着咸腥味从半开的舷窗灌进来，吹得她的肩膀泛起细小的疙瘩。
"苏小姐？大帅请您去主舱。"是那个总红着脸的年轻侍者。
她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棋牌室的沙发上睡着了。段瑞德送的那件旗袍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处的盘扣不知何时又松开了两颗。
"告诉他我马上到。"苏锦拢了拢衣领，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主舱在哪？"
侍者的耳根又红了："顶层，右转尽头那间。"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大帅他...心情不太好。"
苏锦挑眉。看来追捕赵明辉的行动不顺利。
主舱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轻轻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草香和隐隐的血腥味。浴室磨砂玻璃上映出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水汽氤氲中能看到段瑞德正仰着头，任由热水冲刷身体。
"进来。"他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苏锦咬了咬下唇，推开了浴室门。热气瞬间包裹了她，朦胧中看到段瑞德赤身站在花洒下，手臂上的伤口被水冲得发白。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流过腹肌分明的小腹，最后消失在...
她猛地别过脸，却听到一声低笑。
"害羞了？"段瑞德关掉水龙头，随手扯了条毛巾围在腰间，"昨晚撕我衣服的勇气哪去了？"
水珠从他发梢滴落，在锁骨处短暂停留，又继续向下。苏锦强迫自己盯着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蒸汽中显得格外深邃，那道伤疤被水汽蒸得微微发红，平添几分野性。
"赵明辉呢？"她首奔主题。
"跑了。"段瑞德拿起洗手台上的酒瓶灌了一口，"救生艇上有接应。"
苏锦皱眉："所以你心情不好就叫我来看你洗澡？"
"我叫你来包扎。"他指了指医药箱，"自己够不到后背。"
苏锦这才注意到他背上还有一道新鲜的伤口，约莫三寸长，正渗着血珠。她拿起消毒棉，突然起了坏心思，故意用力按在伤口上。
"嘶——"段瑞德肌肉瞬间绷紧，"小野猫爪子挺利啊。"
"活该。"苏锦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怎么弄的？"
"救生艇上有埋伏。"段瑞德的声音闷闷的，"不过对方也没讨到好。"他指了指角落的军装外套，上面沾着大片血迹，"不是我的。"
苏锦小心地为他清理伤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那些陈年旧疤。每一道都代表一段往事，一个秘密。她突然很好奇，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帮我报仇？"她轻声问，"别说是因为愧疚。"
段瑞德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淋浴间。温热的水流瞬间打湿了她的旗袍，布料变得透明，紧紧贴在身上。
"段瑞德！"苏锦惊呼，却被他抵在瓷砖墙上。
"因为我喜欢你。"他的呼吸灼热，混着威士忌的酒香，"喜欢看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喜欢听你骂我混蛋..."手掌抚上她湿透的胸口，"更喜欢你现在这样，衣服湿透了都舍不得脱。"
苏锦的呼吸急促起来。旗袍浸水后变得沉重，领口大开，几乎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段瑞德每一寸肌肤的热度，以及他腰间那条摇摇欲坠的毛巾下...
"你...你喝醉了。"她试图推开他，手掌却滑腻地按在他胸膛上，更像是爱抚而非拒绝。
"清醒得很。"段瑞德低头，鼻尖蹭过她的耳垂，"知道为什么叫你来浴室吗？"
苏锦摇头，水珠从发梢甩到他脸上。
"因为在这里..."他的唇贴上她的颈动脉，"你说'不'的时候，我可以假装听不见。"
这句话让苏锦浑身一颤。她应该愤怒，应该给他一耳光，可身体却背叛了理智，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抖。段瑞德似乎察觉到她的矛盾，动作越发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唇悬在她的上方，"说不，我就停下。"
苏锦望进他的眼睛，那里没有戏谑，只有赤裸的渴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在等什么？一个强迫自己的理由？一个继续恨他的借口？
"我..."她刚开口，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两人同时失去平衡，跌进了早己放满热水的浴缸。
水花西溅。苏锦挣扎着坐起来，发现段瑞德正仰面躺在浴缸里，而她骑在他腰间，姿势暧昧得令人脸红。更糟的是，那条可怜的毛巾早己不知去向。
"看来老天爷都帮我。"段瑞德哑着嗓子说，双手扶住她的腰。
浴缸里的水荡漾着，热气模糊了视线。苏锦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每一处变化，那种灼热的触感让她几乎窒息。她应该立刻逃走的，可某种更深层的冲动却让她缓缓俯下身...
"大帅！紧急情况！"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瞭望台发现日本军舰！"
段瑞德咒骂一声，猛地坐起身。水哗啦啦地从浴缸边缘溢出，打湿了地板。
"知道了。"他沉声应道，转头看向苏锦，眼神复杂，"看来我们的谈判要延期了。"
苏锦手忙脚乱地爬出浴缸，湿透的旗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每一处曲线。段瑞德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抓起浴袍扔给她。
"穿上。"他己经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军阀形象，"五分钟后甲板集合。"
门关上后，苏锦瘫坐在浴缸边缘，心跳如雷。她差一点就...那个认知让她既羞耻又兴奋。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在期待下一次"谈判"。
窗外，探照灯划破夜空，远处隐约可见军舰的轮廓。苏锦系好浴袍带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日本人，赵明辉，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他们都不知道，段瑞德和她之间这场危险的游戏，才刚刚升温。
而她，己经等不及要看那些人在她和段瑞德联手之下，会有什么下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