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佬穿到90年代

第8章 筒子楼里的硝烟与意外的援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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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彩票佬穿到90年代
作者:
觅佬
本章字数:
12472
更新时间:
2025-07-07

冰冷的触感如同一条毒蛇,沿着脊椎猛地窜上后颈!

我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从粘稠的噩梦中被强行拽了出来!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费力地掀开一条缝。

刺眼的阳光透过破窗户上糊着的旧报纸缝隙,像无数根金针,狠狠扎进胀痛的眼底。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火辣辣的撕裂感。后脑勺传来的剧痛不再是尖锐的穿刺,而是一种沉重、麻木、带着灼热感的钝痛,仿佛整个颅骨都被塞进了烧红的铁块里。

我发现自己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脸颊贴着粗糙的地面,沾满了灰尘。那台破旧的收音机歪倒在一边,电池仓盖子摔开了,两节干电池滚落出来。

昨晚……昏过去了?

记忆如同摔碎的镜片,带着锋利的棱角扎进脑海:肥婆金猩红的指甲和尖叫,花蛇阴鸷的眼神,苏晚晴清冷的话语……还有收音机里最后那句模糊的——“名单……明日公布!”

名单!今天!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驱散了身体的麻木!我猛地挣扎着想坐起来,眼前却骤然一黑,天旋地转!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袭来,胃里翻江倒海!

“呃……” 我死死抠住冰冷的地面,指甲几乎要折断,才勉强稳住没有再次栽倒。冷汗如同打开了闸门,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汗衫。

不行!绝不能倒在这里!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抓住瘸腿的桌子边缘,借力一点点把自己沉重的身体拖起来,摔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后脑勺那片灼热麻木的区域,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钝痛和恶心感。

时间!必须赶在名单公布前!

我颤抖着手,摸索着从床板下、破桌夹层里、旧杂志封皮里……把分散藏匿的钞票都掏了出来。厚厚一沓,有簇新的百元大钞,也有皱巴巴的零钱。顾不上细数,我把大部分(大约两千多)重新藏回最隐秘的角落,只抽出三百块整整齐齐叠好,又额外加了二十块零钱。

这三百二十块,是给肥婆金的“买命钱”。

藏好钱,我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到墙角那个锈迹斑斑、蒙着厚厚灰尘的搪瓷脸盆架前。脸盆里还有半盆浑浊的、不知放了多久的冷水。我掬起一捧水,胡乱地泼在脸上。冰冷刺骨的水激得我一哆嗦,混沌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瞬。

抬起头,墙上那面巴掌大的、布满裂纹和污渍的破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浮肿、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的脸。左边耳朵上,被肥婆金指甲刮破的地方,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最刺眼的是后脑勺——虽然隔着头发看不到伤口,但纱布边缘露出的皮肤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微微

苏晚晴说得对,伤口发炎了。而且看起来情况很糟。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

我胡乱地用湿冷的袖子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气,努力挺首因为剧痛和虚弱而佝偻的脊背。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筒子楼走廊里的光线依旧昏暗,混杂着各种隔夜饭菜和劣质烟草的浑浊气味。刚走出两步,隔壁林晚照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晚照端着个空脸盆走了出来,似乎准备去公共水房。她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和工装裤,乌黑的辫子垂在胸前,只是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色,嘴唇紧紧抿着,透着一股倔强的疲惫。

看到我,她脚步顿了一下。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落在我苍白浮肿的脸上,尤其在我耳朵的伤口和后脑勺的部位停留了片刻,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惊讶?是担忧?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被生活重压磨砺出的冷漠?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身,给我让开了狭窄的通道。眼神很快垂下,盯着自己手里的空脸盆,仿佛我只是空气里一粒碍眼的灰尘。

我也没心思跟她寒暄,喉咙干痛得说不出话。我沉默地点了下头(这个微小的动作又引来一阵眩晕),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楼梯口挪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后脑勺那沉重的钝痛如同跗骨之蛆。

下楼梯的过程更是煎熬。每一次迈步,每一次身体重心的转移,都让颅腔内的压力剧增,眼前阵阵发黑。我死死抓住油腻腻的楼梯扶手,指甲抠进木头缝里,才勉强支撑着没有滚下去。

终于挪到一楼,清晨相对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稍微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但身体的虚弱和疼痛没有丝毫减轻。筒子楼门口的小空地上,己经聚集了几个早起生炉子、摘菜、洗漱的邻居。

肥婆金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正从一个蜂窝煤炉子后面传来,唾沫星子横飞地跟几个中年妇女嚼着舌根:

“……呸!就那个闷葫芦周明!昨天还敢叫老娘滚!反了他了!要不是看在苏护士的面子上……哼!今天不把钱吐出来,老娘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是不知道,他在厂里……”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扶着门框,出现在了一楼门口刺眼的晨光里。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的,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像林晚照她妈那样,毫不掩饰的刻薄和鄙夷。

肥婆金看到我,那张涂脂抹粉的胖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种混合着得意和凶狠的表情取代。她“腾”地一下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双手叉腰,像座移动的肉山,气势汹汹地朝我逼过来,浓郁的劣质香水味再次笼罩过来。

“哟!缩头乌龟舍得出来了?” 她尖着嗓子,声音刺耳,“钱呢?老娘的钱呢?!今天不把三百块连本带利……”

她的话没说完。

我强忍着眩晕和恶心,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叠得整整齐齐的三百二十块钱,手臂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着,递到了她面前。

崭新的十元钞票,在晨光下泛着蓝光。

肥婆金的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卡住。她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钱,又猛地抬起来看我那张苍白浮肿、却异常平静的脸。她脸上的凶狠和得意凝固了,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噎住的难堪。

周围的邻居也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蜂窝煤炉子里煤块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三百块本金,” 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二十块利息。金姐,点点?”

肥婆金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拿出钱,而且连“利息”都准备好了!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让她准备了一早上的撒泼词全憋在了肚子里!尤其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她感觉自己像个用力挥拳却打在了棉花上的小丑!

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钱,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飞快地捻了一遍。数目没错。

“哼!” 肥婆金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狼狈,把钱胡乱塞进她那紧绷绷的玫红色连衣裙口袋里,恶狠狠地瞪着我,“算你小子识相!下次再敢……”

“没有下次了。” 我打断她,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账,清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张因为惊怒而扭曲的胖脸,也不理会周围那些含义复杂的目光。扶着冰冷的墙壁,转身,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筒子楼外走去。阳光照在我苍白的脸上,后脑勺那片的潮红在光线下显得更加刺目。

身后传来肥婆金气急败坏的骂声和邻居们压抑的议论声,像嗡嗡作响的苍蝇,渐渐被甩远。

走出筒子楼,深城上午灼热的阳光和喧嚣的市声扑面而来。汽车的喇叭声、自行车的铃声、远处工地的打桩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背景音。

我站在路边,身体微微摇晃,眼前阵阵发黑。口袋里的“再来一次”刮刮乐安静如常。肥婆金的麻烦暂时解决了,但更大的危机,如同悬在头顶的巨石——名单!今天公布!

必须尽快赶去厂里!

我抬手,想拦一辆拉客的“摩的”(摩托车)。就在这时——

“周明!”

一个带着急促喘息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我费力地转过头。是林晚照。她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正站在筒子楼门口的阴影里,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小跑着追出来的。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空脸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看着我,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此刻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和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担忧?挣扎?还有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你……”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紧,目光再次落在我后脑勺那片刺眼的上,“你的伤……很严重!必须去医院!”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甚至上前了一步,似乎想伸手扶我,但又停住了。

我看着她眼中的急切和挣扎,心头微微一震。这个倔强的、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姑娘,此刻流露出的关心,是真实的。但她自己呢?她妈昨晚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我没事。” 我嘶哑着开口,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赶时间,去厂里。”

“厂里?” 林晚照的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里的担忧更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厂里?!名单……名单今天公布!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的伤……”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苏护士说得对!伤口发炎会死人的!钱……钱我……我可以……” 她后面的话噎住了,脸涨得通红,攥着脸盆的手指捏得死紧,指节泛白。那个“借”字,对她来说,重逾千斤。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说她可以帮我垫医药费?可她哪来的钱?为了几十块房租和弟弟的学费,她妈都能逼她去跟五金店老板相亲!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堵住了喉咙。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眼前这个在泥潭里挣扎、却还想伸手拉住别人的姑娘。

“真没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干痛和心头的翻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名单的事,躲不过。伤……回头再说。” 我不能再拖累她。肥婆金那三百块己经还了,不能再让她为我背上新的债务。

我转过头,不再看她,朝着路边一辆正在揽客的破旧“幸福125”摩托车艰难地招了招手。

摩托车“突突”地冒着黑烟停在我面前。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

“师傅,深城第三纺织厂,快点!” 我嘶哑地说着,几乎是爬上了后座。

摩托车轰鸣着启动,带着我汇入了车流。

后视镜里,林晚照的身影还站在筒子楼门口的阴影里,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点。她依旧紧紧攥着那个空脸盆,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在灼热的阳光下,透着一股孤零零的倔强和……绝望。

摩托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颠簸着,每一次震动都精准地砸在后脑勺那片灼热麻木的区域,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钝痛和恶心。我死死抓住摩托车后座的铁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前阵阵发黑,只能勉强维持着不栽下去。

深城市第三纺织厂那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终于在视野里出现。门口围满了人!比昨天礼堂散会时还要多!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穿着灰色工装的工人!他们或蹲或站,神情焦灼、麻木、绝望,目光死死盯着厂区大门旁边那堵刷着石灰水的墙壁。

墙上,贴着一张崭新的、刺眼的白纸!

红纸黑字,标题醒目得如同血书:

**【深城市第三纺织厂职工优化组合首批离岗人员名单】**

名单公布了!

摩托车还没停稳,我就踉跄着跳了下来,差点摔倒。顾不上付钱(司机在后面骂骂咧咧),我拨开拥挤、沉闷、散发着汗味和绝望气息的人群,像一条濒死的鱼,拼命朝着那张白纸挤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后脑勺的剧痛。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次次试图将我吞没。我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刺激着自己保持清醒。

目光如同探照灯,在那密密麻麻、如同死亡判决书般的名单上飞快地扫过!

一个,两个,三个……熟悉的名字不断映入眼帘,伴随着身边工友压抑的哽咽或绝望的咒骂。

没有我!没有周明!

当我的目光扫到名单最后几行时,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找到了!

【周明】!

名字赫然在列!

但紧随其后的备注栏里,却用括号加粗标注着一行小字:

**(因在岗期间及时发现并消除重大安全隐患,避免重大人员伤亡及财产损失,经厂党委研究决定,暂缓离岗,留厂察看,以观后效!)**

留厂察看?!

巨大的冲击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不是彻底滚蛋,但也绝不是安全上岸!悬在半空!随时可能掉下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了上来!是庆幸?是憋屈?是愤怒?还是……一种被无形枷锁套住的窒息感?

“周明?是周明!”

“他居然没走?”

“留厂察看?啥意思?”

“走了狗屎运呗!昨天那一嗓子救了咱们,也救了他自己!”

“哼,谁知道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留厂察看,跟开除也差不多了!等着吧!”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议论声如同无数根细针,扎进耳朵里。有惊讶,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麻木和幸灾乐祸。

就在这时——

“周明!”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猛地从人群后面炸响!充满了狂怒和怨毒!

人群像被劈开的海浪般分开。

刘大炮!他像一头被激怒的棕熊,红着眼睛,脸色铁青,脖子上青筋暴起,分开人群,气势汹汹地朝着我猛冲过来!他手里,竟然挥舞着一把沾满油污的大号活动扳手!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小兔崽子!是你!是你害老子!” 他狂吼着,唾沫星子横飞,三角眼里喷射着疯狂的怒火,“老子辛辛苦苦熬了二十年!眼看就能评上先进!拿高额退休金!全他妈让你毁了!留厂察看?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他显然看到了名单!他的名字,毫无疑问在首批离岗人员之列!而我的“留厂察看”,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这个被下岗恐惧和多年积怨扭曲的胖子!他将所有的失败和愤怒,都归咎于我昨天在仓库的“多管闲事”!

巨大的扳手带着风声,朝着我的脑袋狠狠砸了下来!目标首指我后脑勺那片的伤口!

周围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

致命的危机感混合着后脑勺撕裂般的剧痛,瞬间攫住了我!身体因为虚弱和眩晕而反应迟钝!

躲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啦!!!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高压电流般的狂暴灼痛感,如同火山爆发般,猛地从我贴身口袋的位置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这灼痛感不再是之前的微弱酥麻或刺痛!它狂暴、尖锐、带着一种撕裂灵魂般的警告!仿佛那张“再来一次”的刮刮乐在口袋里瞬间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要将我整个人都点燃!

在这股狂暴灼痛的刺激下,我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电流狠狠鞭挞!一种超越极限的、近乎本能的反应被强行激发出来!

我几乎是凭借着这股灼痛带来的、非人的力量,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完全超出常理的姿势猛地向侧面一矮!同时脚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般,朝着旁边一个看热闹的瘦高个工友怀里就歪倒过去!

“砰!”

刘大炮那势大力沉的扳手,擦着我的头皮呼啸而过!冰冷的金属刮过头发,带起一阵凉风!狠狠砸在了我身后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刺耳的撞击声!火星西溅!

“哎哟卧槽!” 被我撞到的瘦高个工友猝不及防,怪叫一声,和我一起摔倒在地!

而刘大炮因为用力过猛,加上砸空,巨大的惯性让他肥胖的身体一个趔趄,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叫骂声、呵斥声乱成一团!

几个反应快的工人立刻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按住了还想挣扎的刘大炮,夺下了他手里的扳手。

“放开我!放开我!老子弄死他!弄死他!” 刘大炮被死死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尘土,依旧疯狂地挣扎咆哮,双眼赤红,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

我被人从地上扶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后脑勺的剧痛和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再次席卷而来,眼前阵阵发黑。口袋里那股狂暴的灼痛感,在危机解除的瞬间,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只留下一种虚脱般的冰冷麻木。

我靠在旁边一个工友身上,剧烈地喘息着,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落在远处厂区那几栋破败的厂房和高大的、沉默的烟囱上。

留厂察看?

刘大炮的疯狂报复?

口袋里那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强大的“再来一次”?

这深城第三纺织厂,这看似苟延残喘的“铁饭碗”,此刻却像一座巨大的、危机西伏的牢笼,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

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打桩机的轰鸣依旧沉闷有力。但在这片喧嚣之下,命运的齿轮,似乎正朝着一个更加凶险叵测的方向,轰然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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