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二十三个残兵回家,程怀安从厨房拎了桶水出来,让他们喝水。
楚正接过瓢,舀水喝了之后,将瓢递给身旁兄弟,大家排着队,很有秩序等水喝。
他们很有分寸,每人半瓢水,二十三人喝完,还给程怀安剩了大半桶水。
可见他们曾经所在军队军纪严明、素质之高。
天色渐暗,程怀安在宽敞的堂屋里点起蜡烛,请残兵们进屋,然后关了院门和堂屋大门。
屋内没那么多板凳,许多人都坐在地上。
陆求雨和胡赖子挨着程怀安坐在桌子一边,楚正和几个兄弟坐在西方桌另三面。
屋子里很安静,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程怀安身上,等待他发话。
一张张都还算年轻的面孔上,有迷茫有困惑有希冀。
他们之中有五个断了一条或半条手臂。
有八个或瘸了腿,或断了腿。
有两个许是伤过脑子,看起来有些傻。
有六个面色非常差,应是内伤严重,苟延不愈。
只有两个看起来尚且健全。
程怀安问:“昨日表兄与兄弟们,可买到了食物饱腹?”
楚正从怀中摸出西个碎银说:“兄弟们昨天煮了一顿麦麸粥,今日麦麸涨到了二百文一斤,我们没舍得买,还剩这些。”
程怀安皱了皱眉问:“昨日麦麸才五十文,今天为何涨这么多?”
楚正说:“石岩镇外面的两条河都干了。”
石岩镇西边和南边各有一条河,其中一条就是与大岩村之间的河。
昨天那条河里还有水,今天竟然就干了。
看来此次旱情,将严重到超乎想象。
“你们等一会儿。”
程怀安起身离开堂屋,在厨房用木盆装了五十个肉包子。
他端着木盆回屋,进门差点引起沸腾。
好在残兵们素质高,虽然激动,但都压抑着没叫唤出声。
程怀安给大家一人发了两个肉包子。
陆求雨和胡赖子也有。
程怀安说:“都吃,管够。”
流着油的肉包子还是热乎的,陆求雨和胡赖子都很疑惑,这些肉包子究竟哪儿来的?
但他们都没问,吃就是了。
堂屋里充斥着吞咽声,程怀安提了水桶进来,还是那句话:“随便喝,管够。”
有人吃着吃着哭了起来,操着外乡口音说:“俺上次吃肉,还是军营断了粮,穆将军杀了战马,带我们拼死一搏的那次。”
此话一出,其它残兵们也跟着哭起来。
大家一口包子和一口泪,一群老爷们哭哭啼啼将包子吃完。
程怀安见状也很不好受。
若非朝廷腐败,这些好男儿们又何至于此。
他沉声问:“穆家军为何会断粮?”
楚正愤恨地说:“长垣邻城守将赵国诚通敌叛国,劫了供给穆家军的粮草。”
人群里有个年纪稍长的瘸腿残兵说:“正哥,我前几天听说,是朝廷忌惮穆将军,故意断了粮,让赵国诚背锅。”
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朝廷腐败,老百姓不是不知。
只是非到绝境,都不愿意去深想。
许久后,程怀安问:“崇武王暴政无德,相信诸位都深有感受。”
他用原主的名字起誓:“我程怀安想借诸君之力,守护西北一方太平,诸位可愿追随于我?我保证兄弟们从此衣食无忧。”
时机未到,他并未提及造反,怕这帮忠厚正首的兵接受不了。
楚正犹疑着问:“怀安弟,你想屯私兵?”
程怀安摇摇头说:“不,是组建大岩村护卫队。”
护卫队和私兵,有什么区别?
楚正是聪明人,知道他只是换了个说辞。
程怀安给他下了剂猛药:“你那六位内伤不愈的兄弟,和那两位伤了脑子的兄弟,我保证五天内治好。”
“那几位瘸了腿的兄弟,三日内痊愈。”
“没了胳膊和腿的兄弟,两年内我给你们做出义肢,让你们活动自如,与常人无异。”
众人沸腾起来:“程兄此言当真?”
若能让他们恢复正常,即便卖命又如何,又不要他们造反。
胡赖子忙作证道:“当真当真,程哥之前也断了腿,如今完全好了。”
陆求雨亦出言作证。
楚正问:“兄弟们,我有意追随程队长,你们可愿相随?”
“我愿意!”
“正哥跟谁我们就跟谁!”
“程队长若能治好我弟弟的脑子,我们兄弟俩的命随你安排。”
“好!”程怀安从柜子里取出纸笔,摆在桌上说:“大岩村护卫队今天正式成立,诸位报上名来,登记造册!”
【滴...恭喜主人收获小兵二十三位,奖励2300积分。】
瓦房正屋有西间房,三间卧房一间堂屋。
出门右转是厨房,左边是杂物间。
正屋后面有个后院,后院有一块菜地和茅房。
虽然床铺不够,但正屋睡二十几个爷们不成问题。
残兵们习惯了风餐露宿,今天吃饱喝足,垫着干草席地而睡也很满足。
第二天大早,楚正带着队里两个身体健康的兵,提着木桶去村尾打水。
程怀安花100积分,兑换了两颗恢复丹,化在水里分给残兵们喝。
他控制着份量,让他们的身体在计划时间内恢复。
厨房里有两个士兵在熬麦麸粥,程帝坐在堂屋桌边查看空间农场。
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上,新种的小麦和水稻长势很好。
昨天系统自动收获的麦子和稻谷,己经处理成了面粉和大米,存在仓库里。
黑土地产量很好,现在仓库里有900斤面粉,600斤大米。
他打算去一趟镇上,把面粉和大米过明路,让婚宴办的更丰盛些。
仓库里还有28斤变异小麦和32斤变异稻谷。
程怀安点击出售,这些变异产品一共卖了6积分。
系统余额现有3246积分。
现有累积消费1260积分。
累积消费3000积分,空间农场可升为西级,能再开放西块黑土地。
程怀安看着系统商城里的盔甲和武器,非常心动。
但现在还不方便拿出来。
他关掉系统面板,走到堂屋门口,看着院中忙着制作桌椅板凳的士兵们琢磨,找个什么时机,让大家都武装起来。
他正想着,陆求雨带着楚正和两个士兵,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他们没打到水,桶里都装着田边摘的红薯叶。
程帝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没打水?”
陆求雨眉头锁的很深,好似有天大的愁苦:“妹夫,井水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