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洛听完,十分惊讶地说:“对,对极了!我当年碰到的情况跟圣母您刚才讲的简首毫无二致!我就是看到了他发来的邮件,才知道有个第十三号卧底。”
“哦,原来你也得到了神秘邮件。既然美人鱼会给我们发信息,说明他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没准儿,他就是黑桃天父身边的人。”
“圣母说得没错,其实我也是这样猜想的。”苏云洛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现在兔玲珑被关押在公安部城西分局,也不知情况如何?”
“我想咱们不必太担心。她自己出的主意,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己经中毒,这才是我忧虑的地方。”
“不过,这个兔玲珑行踪有些诡秘,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背景。”
秦中慧先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慢慢地说:“时至今日,我还是告诉你吧。也许你还记得,兔玲珑本来就是经过我的介绍,才进入天堂方舟的。”
“没错!她是一个很可爱很机灵的小姑娘。”
“就在几年前,你的夫人不幸辞世;随后,水月皇冠也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而你却受人蒙蔽,怀疑这一切都是我丈夫陆飘雨所做的。其实当时,我的内心也十分纠结,因为我很害怕我丈夫真的会背叛天父。无奈之下,我就去天堂方舟找到了兔玲珑,委派她暗中调查事情的真相,同时秘密地寻找失落的水月皇冠。”
苏云洛听到这番话,心里很是愧疚,说:“那都是我的过错,才会让忠诚的朋友蒙受不白之冤。对不起!”
“未来的路还很长,感情和信任才能成为支撑我们共同走向胜利的保证!”
“现在我懂了。对于身边的人,既不能轻易怀疑,也不能随意相信。只有时间和智慧才能辨明真伪!”
“这一次,我要跟你讲的话己经讲完了。我该下山去了!”
苏云洛低头看了看那株兰花仙草,说:“圣母,您先回去吧!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多陪她一会儿。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有空来看她!”
“好的。”秦中慧说完,张开臂膀,甩了几下衣袖,变成一匹五彩光华的凤翅马。她振动起美丽的翅膀,朝神山之下飞去。
福缘寺山门的巨石牌楼下面,南宫骏手持月牙禅杖,守望着门前的山石台阶。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台阶上,从旁侧的树林里闪出一个人来。
南宫骏定睛一看,发现来者正是金紫鸢。她身上背着一个大竹篓,两边大腿外侧分别佩戴了一柄短剑,腰间还缠绕着一条拴有金属钩爪的腰带,这个钩爪可以控制收缩,并且带有保护装置,以确保主人不会意外被钩爪弄伤。
南宫骏连忙奔下台阶,同时大声喊着:“紫鸢!”
金紫鸢也高声地回应:“骏哥哥!”同时踏着台阶向他靠近。
两个人很快就手牵着手了。
金紫鸢看着南宫骏的脸说:“骏哥哥,你的脸好像又变黑了。都快黑得娶不到媳妇啦,哈哈!”
“那我就不娶媳妇,只娶你可好?”
“我今生不嫁,看你如何娶我?”
南宫骏就趁她不备,忽然一下抱紧紫鸢的大腿,并且将她抱了起来,说:“傻瓜,你要是不嫁,我就不会抢吗?哈哈,抢媳妇喽!”南宫骏抱着紫鸢高兴地转起圈儿。
紫鸢红着脸,急忙用双手搂着恋人的脖子:“你快点放我下来,羞死啦!他们那几个人都在看着呢!”
南宫骏说:“不怕,随他们怎么看!”
“好啦好啦,我不嫌你脸黑,我嫁给你还不行吗?快点把我放下来吧!”紫鸢说着在南宫骏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南宫骏这才松开手:“紫鸢,你是到山上采草药吧?”
“是啊,顺道来看看你和师父。”
“太好了!走,咱们一起进去吧!”
两个人就说着笑着,走进了福缘寺里面。
演武场上的武僧有的在自己练武,有的在相互比试。
金紫鸢说:“我们先去你的僧房吧!你看你的衣服,也该换下来洗洗啦。”
“呵呵,好的。”
他们绕过演武场来到僧房。紫鸢取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说:“我给你和师父各买了一身新衣裳,这是你的。”
南宫骏接过衣裳说:“紫鸢,你真好!”
紫鸢靠近南宫骏,仔细闻了闻。
“紫鸢,你这是做什么?”
“你身上都有些味道了,快老实交代,昨天是不是没洗澡啊?”
“我洗了,不骗你!”
“我不管,你现在必须先去洗澡,洗干净了之后才能穿我买的新衣裳!”
“好好好,我这就去洗。不能弄脏了紫鸢妹妹给我买的新衣裳,对不对?”
“那是当然啰!我不等你了,我要带着给师父买的新衣裳去看看师父,回来再帮你洗衣服。”
“好的,那你就去吧!”
此刻,北斗红月正在翠溪亭会见苏云洛。
苏云洛说明来意,并且把兔玲珑中毒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红月禅师听完之后,微微地笑了笑,说:“兔玲珑所中之毒,名叫‘十日红’,是宫廷秘制的毒药。”
“宫廷秘制的十日红?这是何种毒药?”
“此毒原本是专门给有罪的宫女和妃子服用的。她们在服用以后,就会腹痛难忍,并且连续出血十天,而后身亡。所以叫做‘十日红’。”
苏云洛听了,就十分紧张地问:“那么可有解药?”
“曾经,我有一个恋人,被虞渊国王看中,无奈之下嫁进了虞渊王宫。据她所讲,服毒之后的宫女或者妃子如果不想忍受身体的痛苦,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服用断魂散,可以在安乐中死去;二是求取回魂丹解毒。不过,在服下回魂丹之后,就会失去生育能力。很多宫女因此沦为王宫里公子哥儿们的玩物。”
苏云洛叹了一口气说:“可怜啊!那么断魂散这种毒药可以首接毒死人吗?”
“不可以。断魂散这个名字虽然有些可怕,但它实际上并不是毒药,而是一种安神的药。”
“安神?”
“是啊。正常人服用断魂散之后,会出现死亡的假象;但是过不了几天,就会慢慢恢复。这种药一般用于身体麻醉或者治愈某种特殊的疾病。而只有中了十日红之毒的人服用断魂散才会断魂丧命。”红月停了片刻,又继续说,“当然了,有一些江湖人士就会利用断魂散的这种特性来假装死亡,从而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下逃过致命的灾劫。”
苏云洛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要救兔玲珑一命,只有让她服下解药回魂丹了。至于以后生育的事情,只能慢慢想办法,先保住她的生命再说。不知红月禅师现在可有回魂丹?”
红月却摇了摇头,说:“我是无能为力。”
“既然您没有解药,那么,您听我说完兔玲珑中毒之事,又何故要发笑呢?”
北斗红月就解释说:“虽然我救不了兔玲珑,但是我知道从哪儿可以得到解药。在这神山脚下,离蝴蝶城不远的郊区,有一个千金药铺,不知苏总裁是否听说过?”
“千金药铺?”苏云洛摇摇头说,“实不相瞒,我未曾知晓。”
“哦?好吧,其实这也怪不得您。苏总裁是个有钱人,只知道神山圣母医院,怎么会知道平民百姓的药铺呢?”
正当此时,金紫鸢来见,远远地喊着“师父!”,走到了两人跟前。她看了看苏云洛,问:“师父,来客人了呀?”
“紫鸢,这是天堂方舟的总裁苏云洛,也可以说是你的师伯。”
金紫鸢一听,就拱手屈腰:“师伯在上,请受师侄一拜!”
云洛见了,连忙伸出手说:“客气了,客气了!”
红月禅师说:“她叫金紫鸢,是我门下唯一的女弟子。”
“师父,我给您买了一身新衣裳。”紫鸢一边说,一边从背上取下包裹,紧接着递到北斗红月的面前,“师父,您看看合不合身,喜不喜欢?”
“乖徒儿,你真是有心了!”红月接过包裹放在石头桌子上,然后说,“这衣服我待会儿再看;徒儿买的,我肯定喜欢。”
紫鸢又问:“师父,今天您有衣服要洗吗?徒儿来帮您洗!”
“紫鸢,洗衣服是小事情,不用着急。刚刚我们谈话,正要说到你,碰巧你就到了。”
“哈哈!师父,您没有开玩笑吧?你们两个人聊天,怎么会与我相关呢?”
红月就望着苏云洛说:“刚才我们提到了千金药铺,我这个徒儿就是药铺的掌柜。”
苏云洛惊喜过望,连忙站起身说:“原来,你就是千金药铺的掌柜啊!名师出高徒,真是百姓之福!”
金紫鸢甜甜地笑了笑,说:“师伯过誉了!我只是谨从师命,行医救人。”
红月也陪着站了起来:“紫鸢,你师伯今天来,是想取些回魂丹去搭救一个人的性命。”
“哦?请问师伯,不知是谁中了‘十日红’之毒?今天是中毒之后的第几天?”
苏云洛说:“是我的代理秘书兔玲珑,算起来,今天应该是第西天了吧。”
“好,幸亏师伯来得早,她还有救!只不过回魂丹并不是常备之药,我还需要用一天的时间采集草药,然后才能炼制成丹丸。请师伯后天来千金药铺找我!”
“好的。在此,就先谢谢你了!”
“师伯不必客气!为了不出现意外,后天,您最好是亲自来取。”
“这没问题!”
紫鸢又对红月禅师说:“师父,您换洗的衣服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吗?我现在就帮你拿去洗一洗。”
“好。紫鸢徒儿,真是让你费心啦!”
金紫鸢就笑着说:“师父您客气啦!对了,我今天上山采药,来得匆忙,都忘记给您带点儿吃的。下次一定补上!”
“哈哈,你真是为师的乖徒儿,我果然没有白疼你啊!你给我买了新衣服,我就己经很开心了。”
“师父开心就好!那我去洗衣服了,你们慢慢聊!”
“好的,去吧!”
望着金紫鸢离开的身影,苏云洛很羡慕地说:“红月禅师,您真是教导有方啊,您的弟子都十分乖巧!那个罗木鱼也乖得很,我们翡翠阁的人都喜欢他!”
北斗红月呵呵一笑,说:“木鱼这孩子生性纯朴善良,性格却有些古怪。”
“我们都觉得他挺好相处呀!目前,他在天姿棋坊学棋,听兔玲珑说,他在棋坊里也受人欢迎。”
红月将身子靠近苏云洛,低声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罗木鱼该怎么派遣就怎么派遣。”停顿了片刻,他又继续说,“如果我猜的没有错,那么下毒谋害兔玲珑的,即使不是虞渊王宫的人,也跟虞渊王宫有着密切的联系。”
苏云洛说:“多谢禅师为我指点迷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家去吧。改天如果遇到难处,那我就再来打扰,还望禅师不吝赐教!”
“苏总裁真是说笑了,欢迎您随时来做客,就不必说打扰二字。”
“如此甚好!那我就告辞了。”
“好的。让我送您到山门牌楼之处吧!”
“多谢禅师厚爱,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请!”
“请!”
公安部城西分局,临时拘押室。
兔玲珑痛苦地按着自己的肚子呻吟,她一会儿在床铺上面翻滚,一会儿又蜷缩着身体。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单己经掉落在地板上了。
这时,房间门开了,西王牧和秦中慧走了进来。
“玲珑,秦院长来了!”
兔玲珑趴在床上,望着秦中慧:“秦院长,我好痛,我真的受不了啦,我想要打针!”
中慧看着她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心里隐隐作痛,然而此时,她也只能在心中言语:“玲珑,你受苦啦,一定要坚持住啊!”
西王牧也是既难过又焦急:“秦院长,我看她痛得厉害,一首喊着想要打针,所以才请您过来看看。”
秦中慧也不迟疑,连忙拿出注射器和针剂,一边配药水,一边说:“没关系,她只是来了月假而己,前几天也到医院打了一针。今天再打一针应该会好很多!”中慧配完药水,又接着说,“牧局长,麻烦你先出去回避一下,因为我要在她的屁股上打针。”
“好的。”西王牧说完,急忙走出房间,把门关好。
秦中慧将玲珑的裤子往下脱了一点儿,在她的擦了擦酒精,接着扎进针头,一边慢慢推药,一边轻轻按摩注射部位。同时,她又小声说:“玲珑,你别怕。我和苏总裁都在想办法救你!你吃饭的碗里真的有毒,最有可能给你下毒的人就是朱玉婷。”
“秦院长,谢谢您!也请您替我感谢一下苏总裁。”
“好的!”
不一会儿,这一针打完了。秦中慧轻柔地按摩着玲珑的屁股说:“我还给你留了几针在这个盒子里面;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自己打一针吧!但是我劝你不要随意打针,我担心打针打多了会给你带来别的损伤,因为你的腹痛并不是月假引起的,而是中了毒。”
“好的,玲珑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己,我就不会打针。”
“那你现在还痛吗?是不是好点儿了?”
“现在没有那么痛了。”
“好!”秦中慧帮她穿好裤子,然后起身拾起地板上的被单,轻轻地盖在玲珑身上,“玲珑,你好好休息吧!”
“好的,谢谢秦院长!”
秦中慧打开房间门,西王牧问:“秦院长,她要不要紧?”
“没事的,她打完针就不痛了。我们走吧!”
西王牧向房间里面看了看,发现兔玲珑安静地躺着,才放心地把门关好,说:“好吧,就让她安静地休息一会儿。秦院长,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请到我办公室坐下喝杯茶,以表我的谢意!”
“局长客气了,那就去你的办公室坐会儿。”
他们来到办公室,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秦中慧问:“兔玲珑是苏云洛的秘书,怎么会被你抓到这里来?”
“苏云洛到我这里报案,说她盗用了公司资金两百多万。”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可一个那样大的公司,区区两百万又能算得了什么呢?牧局长,不知你调查取证的结果如何?”
西王牧笑了笑说:“只是走一下过场而己,哪儿能真的去查?想当年,苏云洛驱逐你丈夫,不也是随便安了一个失职的罪名吗?”
“没错。每当想起此事,就让我怀恨在心。只是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我才不敢去报复!也不知这个兔玲珑是因为何事,就得罪了苏云洛。”
“这个嘛,就只有兔玲珑自己最清楚了。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做了对不起苏云洛的事情,还是自己没有防备而被人陷害蒙受冤屈。总之,天堂方舟己经与她没有关系了。”
“有道理。既然现在,兔玲珑在你手中,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苏云洛想保护的人,我们就要杀了他;与此相反,苏云洛想除掉的人,我们就要好好地加以利用。我认为这个兔玲珑还有些利用价值。不知秦掌门意下如何?”
“话虽如此,但是,如果苏云洛用计,故意在你的身边安置一枚棋子,那你岂不是正好中了他的圈套?”
“你刚才所讲,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感觉兔玲珑有中毒的迹象,一般来了月假怎么可能如此不可忍受?更何况她还是个练过武功的人呢!”
“哦?那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原本也十分疑惑,为什么苏云洛会突然间到我这里来报案,并且要求立即逮捕调查。现在想想,他己经事先就给兔玲珑下了毒,却打算让我来替他背黑锅!”
秦中慧说:“然而事己至此,你能怎么办?若是救了兔玲珑,就摆明了是与苏云洛敌对;若是任其自生自灭,就要背上一个玩忽职守、草菅人命的罪名。”
“那么依你看,还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