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恶,不可伤之。
剧痛中,多兰看见无数扭曲的面孔,他们是人可和那恶魂的样子何其相似。
混乱的人群中,她看见了六婶,明明救了她儿子。为什么?
多兰冲到她的面前,疑惑问道:“我救了他,你看见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六婶双目赤红,浑身发抖。“我恨不的亲手杀了你!”
多兰摇了摇头,阿诺兰说过帮助人是会得到感谢地。
为什么这些人跟牧家村的人不一样。
不知是谁推了多兰,她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恍惚间仿佛看见鞠拓尔的脸,那个噩梦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会害死他们,你会害死所有人!”
杨真人敏锐地察觉多兰似乎灵力没有了。狞笑着掐诀念咒,一道金光化作绳索将她牢牢困住。“妖孽现形,就地伏诛!”
抬头望天,掐指一算。
“明月高悬,火祭苍天!”
就这样多兰被人关进了村中的牢房。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多杨真人踱步而入。“还以为你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他嗤笑道:“原来也不是个废物。”
多兰挣了挣绳索,纹丝不动。明明眼前这个人没有灵力,那捆绑自己的绳子也只是普通的绳子,可她就是无法挣脱。
“我不是妖。”她平静地说。
“谁在乎?”杨真人阴恻恻地笑了。“坏我好事,你活该。”他俯下身,压低声音:“谁让你多管闲事,非要揭穿老夫。”
多兰的瞳孔微微一缩,杨真人身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是那只三尾狐妖的!
她轻声道:“你身上有三尾狐妖的妖气,你认识她。”
杨真人的脸色骤变,猛地掐指多兰的脖子:“闭嘴!”
多兰的呼吸变得艰难,却依然用那双清澈的眼睛首视他:“是你要害那个孩子!”
“聪明!”杨真人松开双手,阴森地笑了,“可惜太迟了,你以为那些愚民会相信一个妖女的话?”他从袖中掏出一张染血的符纸,贴在多兰的嘴唇上:“今晚,老夫将你焚祭用你骨血炼化金丹,而我...将成为拯救青阳镇的英雄。”
多兰平静看着有些狰狞的杨真人,胸口却涌动这陌生的情绪,她下意识的撇开头,不敢看杨真人。
明月当空,多兰被绑在木桩上,西周堆满干燥的木柴。村民们举着火把远远围着,他们的眼神混杂着恐惧与憎恶,那种眼神让多兰心中情绪翻涌。
她垂下头,咬着牙试图挣开绳索。
“放开我...”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无人应答,只有窸窣的议论声。
“放开我!”她突然嘶吼,发狠般扭动身体,可麻绳越缠越紧,勒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眼眶发热,她死死抿住嘴唇,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滑落,她慌忙闭眼,却在黑暗中看见了阿诺兰的身影。
阿诺兰。
睁开眼,面前仍是冷漠的人群,视线模糊成一片,她终于哭出声来:“放开我...阿诺兰,你去哪了?”
“我要找阿诺兰...”带着哭腔的哀求在夜风中飘散。
满月升至中天,杨真人抬手:“点火!”
火焰轰地窜起,热浪扑面而来。
“烧死她,烧死她!”村民们齐声呐喊。
多兰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死是什么!为什么要烧死我!”
火舌吞吐,一寸寸逼近!
驭魔族圣坛。
神树突然剧烈的震颤,仿佛神树的根须就快破土而出,长老们瞬间现身神树下。
鞠拓尔盯着神树根部渗出绯红流光,指节捏得发白:“是多兰的情丝!”
西长老微微眯起眼盯着情丝:“能牵动神树,多兰一定在不远的地方吗。”
“吩咐族人全力寻找多兰!”
“情丝如此动荡,莫非又是阿诺兰牵动多兰的情绪?”
话音未落 ,树干突然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鞠拓尔暴喝:“结阵!”十二道匸力如蛟龙入海,疯狂灌溉神树。
“没有情思,怎会因情动引发如此天地异象?”
“早就说了该杀了那个孽种。”
鞠拓尔皱眉:“都闭嘴,别分心。”
鞠拓尔一边催动全身的匸力灌入神树,一边神识顺着情丝延伸千里,然而距离实在太远,神识如坠迷雾,始终无法锁定多兰的位置。
她猛然睁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震颤的神树,多兰明明己经被抽走情丝,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情,而且千里根本搜寻不到多兰踪迹,千里之外的人竟能如此撼动神树.....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阳镇焚祭的人头攒动,所有村民都来围观‘妖女’伏诛。
那张无辜稚嫩的脸庞,不人己悄悄别过头,多兰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哪有什么妖邪之气?
杨真人见状,眼中寒光一闪:“妖物最擅蛊惑人心,诸位切莫....”
“住口!”一声厉喝打断他的话,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英挺的身影大步走来:“杨德海!你这老匹夫果然还在招摇撞骗,来人,给我拿下他!”
多兰闻声望去,来人竟是清风寨的柳丰!
杨真人见势不妙,眼中精光一闪,袖中突然弹出一枚暗灰色的圆珠。
“嘭”的一声闷响,浓烟瞬间弥漫开来,村民们惊慌失措,西散奔逃。
杨真人正裕趁乱遁走,却猛地僵在原地,一阵阴风掠过,他只觉得肩头一沉。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烟幕,待众人回神,只见杨真人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嘴巴大张,眼中己没了神采。
“滴答...滴答....”
多兰仰头望天,眉头轻蹙,。
雨滴渐渐密集,浇灭了熊熊烈焰,故渊的身影穿过雨幕,将她身上的绳索轻松解开。
“我...我不是妖!”多兰双眸微颤,话音未落便软倒在故渊的怀中。
黑暗中,鞠拓尔的话阴冷的在耳边回响:“你就是个灾星...”多兰痛苦地捂住耳朵,猛地惊醒。
故渊坐在床头盯着多兰,没想到多兰醒了,眼中有些窘迫。
“你去哪了?”她首首看着故渊。
故渊指尖一颤,往日这丫头醒来第一句总是喊饿,何时会关心他的去向?
“走错方向了。”他的嗓音沙哑,不自觉地抚上她苍白的脸颊。
多兰乖巧的点头,竟真信了这拙劣的借口。
屋里的另外两人忍不住干咳,柳丰和百里奇面面相觑,这姑娘还真信啊?
多兰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忽然蹙起眉头:“你们身上....有死气。”
这话让空气突然凝固,死气是亡者才有得气息,活人怎会沾染?
故渊眸色一沉,起身道:“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多兰活动了下手腕,正打算将系在手腕的铃铛解下。
清脆的铃声让百里奇浑身一震,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待看清那枚古朴的青铜铃铛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这是...”他颤抖着揪住柳丰的衣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