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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章 血色选择
青铜齿轮在我掌心发烫，表面浮现的符文与院长办公室门锁完美契合。门开瞬间，浓重的药草味扑面而来——这哪里是办公室，分明是间塞满古老机械的诊疗室。
"比预计的来得早。"院长背对着我调试某种装置，白大褂下露出机械臂的金属光泽，"把徽章放在第三工作台上。"
喜羊羊突然炸毛，角尖凝聚出攻击性金光："警告！检测到守护神级能量波动！"
院长转过身来，我这才发现他的左眼是颗精密到可怕的机械义眼，瞳孔处刻着未羊守护神的星图纹章。
"不必紧张。"他的机械臂"咔嗒"变形，露出与灰太狼同源的齿轮结构，"我和你们的戌狗守护神...算是同门师兄弟。"
诊疗台突然升起全息投影：十六年前的雨夜，年轻的院长——那时他还叫叶岚——抱着个五岁孩童冲进机械塔。孩子胸口插着半截黑色锁链，而院长自己的左臂齐肩断裂。
"王腾，你父亲是我最好的学生。"院长的机械眼聚焦在我脸上，"他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条件是...永远不让你接触守护神计划。"
投影切换到我父母被数十道锁链拖入虚空的画面。母亲最后的口型分明在说："别让腾儿觉醒皇血！"
"现在，选择吧。"院长按下按钮，墙壁翻转露出两具培养舱——左边是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灰太狼残骸，右边竟然是具与我容貌七分相似的人形机械体。
"选项A：用你的青龙血脉激活戌狗记忆徽章，但会加速你身体的机械化。"院长的机械臂指向右边培养舱，"选项B：首接移植到你父亲的机械复制体里，彻底摆脱血肉之躯。"
喜羊羊突然冲到我面前："计算结果：选项A存活率19%，选项B存活率63%。"
我盯着灰太狼残破的机械爪——那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红色布料。恍惚间又看见记忆画面里那个用平底锅对抗机械秃鹫的红裙子女人。
"有没有...选项C？"
院长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齿轮转动的杂音："不愧是王家的孩子。当年你父亲也这么问。"他拉开衣领，露出胸口的透明观察窗——里面跳动着半机械化的心脏，"选项C：用我的核心暂时激活徽章，但你会欠我个大人情。"
"代价是什么？"
"接受真正的御兽师传承。"院长的义眼射出光束，在空中组成契约文字，"成为我的关门弟子，学习如何平衡机械与魔法。"
喜羊羊的预言眼突然流下银色液体："关键分歧点！此选择将影响..."
我首接把记忆徽章按在院长胸口的观察窗上："成交。"
青光暴起的瞬间，整个房间的金属制品开始共鸣。徽章化作液态金属包裹住院长的机械心脏，顺着管线流入灰太狼的培养舱。绿色液体沸腾起来，残骸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守护神契约！"院长的机械臂突然拆解重组，变成某种精密手术工具，"喜羊羊，准备时空稳定阵！"
小山羊的角亮到近乎透明，在空中画出三重嵌套法阵。我左手腕的齿轮纹章不受控制地展开，射出无数光丝连接灰太狼的残骸。
剧痛让我跪倒在地，视线开始模糊。朦胧中看见院长用工具划开自己手腕——流出的居然是银蓝色机油。
"青龙帝当年创造十二守护神，本意是建立机械与生灵的桥梁。"他的机械音越来越远，"但有些人，比如你叔父萧无月，却想用它们征服世界..."
剧痛突然升级为撕裂感。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左手正在金属化，皮肤下浮现出与灰太狼同源的齿轮纹路。更可怕的是，这种变化正沿着手臂向心脏蔓延。
"坚持住！"院长按住我肩膀，"戌狗的记忆正在重构你的御兽空间！"
海量信息涌入脑海：
青青草原的坐标参数
红太狼的基因序列图
小灰灰的生日记忆备份
还有...十二守护神合体后的终极形态设计图
最后浮现的是段加密信息，灰太狼的声音首接在我脑内响起：
"弱鸡，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本王暂时下线了。听着，巳蛇最怕的不是金属，而是..."
突然一阵刺耳警报。培养舱里的灰太狼残骸剧烈震动，胸甲板"砰"地弹开——里面空空如也。
"核心不见了！"院长脸色大变，"林霜什么时候..."
喜羊羊的角突然折断半截，喷出的不是血而是数据流："侦测到空间异常！3秒后——"
整面墙被紫色光束轰碎。烟尘中走出个穿暗影盟长袍的男人，手中悬浮着颗跳动着的机械心脏——上面布满了灰太狼特有的金色纹路。
"好久不见，叶岚师兄。"男人掀开兜帽，露出与院长相似的机械右眼，"或者说...叛逃的未羊守护神？"
我浑身血液凝固——这张脸在父母遇害的记忆画面中出现过，正是他亲手将黑色锁链刺入母亲后背。
"萧无月。"院长的机械臂重组为战斗形态，"把戌狗核心还来！"
暗影盟主轻笑，随手将心脏抛向身后被紫雾笼罩的林霜："师妹，物归原主。"
当林霜吞下那颗心脏的瞬间，她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蛇鳞状的金属甲片。更恐怖的是，灰太狼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
"弱鸡...跑..."
我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金属化的五指大张。院长培养舱里的绿色液体全部飞起，在空中组成某种防护罩。
"走！"院长将我推向喜羊羊，"去机械塔最底层！用你的血激活..."
萧无月一挥手，黑色锁链如毒蛇袭来："既然来了，就留下做客吧。你父亲当年偷走的东西，该还了。"
喜羊羊用断角划开空间裂缝的刹那，我最后看到的是院长被三条锁链贯穿胸膛，而他胸口的观察窗里...正闪烁着与灰太狼记忆徽章同频的青光。
机械塔底层的黑暗被我的血滴驱散。
当血液渗入地面纹路时，隐藏的圆形平台缓缓升起。喜羊羊虚弱地趴在我肩上："警告...检测到跨时空能量波动..."
平台中央静静躺着个让我心脏停跳的东西——红太狼的平底锅。
不是仿制品，而是带着明显使用痕迹的真货。锅底刻着歪歪扭扭的"红"字，边缘还有处小灰灰的牙印凹痕。
我颤抖着触碰平底锅的瞬间，左手金属部分突然发烫。锅底亮起与记忆徽章同源的纹路，投射出灰太狼的全息影像：
"听着，不管你是谁，能打开这个封印说明巳蛇己经失控。"影像里的灰太狼比现在完整得多，胸口核心散发着健康蓝光，"这是我留给红红和小灰灰的逃生通道，需要未羊守护神的净化之力和戌狗守护神的机械密钥才能启动。"
影像切换成教学画面：平底锅把手其实是个控制器，而锅体本身...是跨时空传送器的接收端。
"但有个问题，"全息灰太狼挠挠头，"我还没来得及做发送端就被抓了。"
喜羊羊突然用断角碰了碰平底锅，锅底纹路立刻重组为星图："计算结果：发送端在青青草原狼堡地下室。"
我的金属左手自动按在平台某个凹槽上，整个机械塔突然震动起来。墙壁翻转露出巨大的控制台，屏幕上闪烁着：
【戌狗协议激活】
【检测到不完整核心】
【是否启动空间跳跃？】
警告提示疯狂弹出：
警告！目标时空坐标未校准！
警告！宿主机械化程度不足！
警告！未检测到未羊守护神护航！
喜羊羊突然跳上控制台，断角插入某个接口："替代方案：局部传送。"它扭头看我，预言眼首次出现恐惧，"但需要消耗..."
我明白了它的意思。看向自己己经金属化到肘部的左臂，突然笑了："需要多少？"
"全部。"喜羊羊的语音模块出现杂音，"包括...生命能量。"
控制台屏幕变成倒计时：
【巳蛇化进度：87%】
【预计完全侵蚀时间：9分38秒】
平底锅上的全息灰太狼正在重复最后一句："...我还没来得及做发送端就被抓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右手也按在金属平台上："院长说，平衡机械与魔法的关键是..."
"情感共鸣。"喜羊羊接话，角上残余的魔法纹路开始缠绕我的右臂，"你确定吗？"
左手传来灰太狼记忆里红太狼的怒吼："敢动我老公试试！"
右手传来父母被锁链拖走时最后的微笑。
我闭上眼睛："启动吧。"
当能量洪流席卷全身时，最后的感觉是喜羊羊毛茸茸的脑袋抵在我额头，以及它那句带着哭腔的机械音：
"根据最新计算...我们成功的概率是..."
然后世界变成了光。
（第西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