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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疯婆娘，你竟然选择让我死？”
林老头看着王大妈桌上的长牙签，眼中满是惊讶与困惑。
“我，我选错了，让我重新选！”
王大妈见林老头真的选择代表自己的长牙签，心里闪过庆幸，但随后是深深的慌乱。
这是她希望的结果，她保住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毕竟，两人都是强势的性格，这辈子吵吵闹闹。
她不敢选自己，万一老头选了她。
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
她不敢赌。
如果选对方，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丢掉一只胳膊。
至少，能活下去。
但现在，结果出来，又不是自己最希望的。
早知这样，她就应该选短的。
“抱歉，这不是过家家，机会只有一次。”
于龙飞脸上满是戏谑。
林老头对王大妈破口大骂，“选错了？你早就想让我死了对吧，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三天两头去跳广场舞，就是为了跟22楼老吴头私会。”
“呵呵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我这个碍眼的，然后去投奔他，对吧。”
林老头越说越激动，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王大妈。
于龙飞攥住他的手腕，接过烟灰缸。
稍一用力，林老头便跌坐在地，抱着脱臼的胳膊嗷嗷首叫。
“老头，我错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选自己。”
王大妈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眼泪横流。
“这个结果你预料到了吗？”
于龙飞看向一旁。
周雅茹面色微变，撇撇嘴，面露不屑，“我以为，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会情比金坚呢。”
“永远不要考验人性，人性经不起考验，在活下去面前，人性什么都不是。”
于龙飞把刀交到周雅茹的手上，“办法是你想出来的，就由你来执行吧。”
周雅茹颤抖的接过刀，“我，不敢……”
“你当初不是还想杀我吗？现在就不敢了？”
于龙飞从身后搂住她，帮她握紧刀，“这是我教你在末世生存下去的第一课。”
林老头惊恐的后退一步。
满眼怨毒的看向在地的王大妈。
又瞅瞅惨死当场的李刚和贾倩倩。
“不要你们动手，我自己了断。”
他跑向阳台，翻身，从33楼一跃而下。
砰——
只有一声轻微的撞击声从遥远的楼下传来，白雾瞬间淹没了所有痕迹，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头子——”
王大妈抬起头，朝阳台伸出手。
“不要这么假惺惺的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于龙飞坐回沙发，收起了水果刀。
王大妈满脸眼泪，狰狞的瞪着于龙飞，“你这个魔鬼，都怪你，你害死了他！！”
“怎么，想把责任甩到我的身上，降低自己的负罪感？”
于龙飞看着她，态度温和，“我当初给你们机会，你们却偏要冲进来送死。”
“如果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屋子，那么死的人就是我，你们会霸占我的屋子，吃我的食物，羞辱我的女人。”
“我不听，我不听。”王大妈捂着耳朵，“你干脆把我也杀了，我下去陪我老头一块。”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阳台门开着，你想陪他现在就可以跳下去。”
“我……”
王大妈看向外面，白雾覆盖在地面。
就像深不见底的白色深渊。
她犹豫了。
“不，你不敢死，你如果敢死的话，刚才就不会选他，记住了，是你选择让你老头死的。”
于龙飞一针见血，就像尖刀插入她的心脏。
周雅茹明白为什么于龙飞不杀她了。
有时候活着，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未来，活着的每一天，他们都会陷入痛苦、后悔与煎熬之中。
“好了，你们三个，把这里收拾干净，赶紧给我滚！”
于龙飞朝剩下的三人说。
杜鹃瞬间清醒，从地上爬起来，“你不杀我们？”
她很聪明，从一开始就躺在地上装死。
“只给你们半小时。”
“好好，我们这就收拾。”
杜鹃叫上地上痛苦呻吟的甄斯文，开始手忙脚乱的搬着尸体，从阳台上抛下去。
甄斯文抱着贾倩倩哭了好一会，才松手把她丢了下去。
几个人又拿着抹布，开始擦地上的血迹。
趁着他们忙活的空档。
于龙飞把刚才拍好的照片发到业主群里。
“ 于大善人：我是3302，刚才2楼几家想要强占我的屋子，被我弄死了，如果有不怕死的就过来吧。”
他要断了楼下这帮人的念想，免得三天两头过来骚扰自己。
几张血腥的照片照片发出去，群里一下炸了锅。
“B座3202：难怪我听到楼上有砸门的声音。”
“B座801：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大家不是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吗？”
“B座903：@ 于大善人，提醒一下，杀人是违法的，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蜡笔剑心：那也要怪他们私闯民宅，死有余辜。”
“B座903：@蜡笔剑心，人家只是想活下去，人家有什么错。”
“蜡笔剑心：你们那么高尚，下一层被毒雾淹没的就是三楼了，你们去收留他们。”
群里一下子安静了。
过了一会。
“ B座801：2楼的人死了，那是不是他们家的物资也用不上了？”
消息刚发出来，没多久。
【B座801撤回一条信息。 】
几乎同时，于龙飞收到了B座801的好友申请。
“兄弟，要帮忙处理尸体吗？”
于龙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雅茹小心问道：“什么有趣的事？”
“801这哥们，前脚刚批判我不厚道，后脚就要帮我过来处理尸体，他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
“什么心思？”
“拿到2楼这几家的钥匙，去收集他们的物资。”
不一会，于龙飞又收到了好几条好友请求。
“冒昧问一下，尸体你怎么处理了？”
“如果2楼的物资对你不需要，可以留给我吗？我家没吃的了。”
“……”
“他们胆子真大，竟然主动加我一个杀人犯做好友。”
于龙飞统一拒绝。
“也许，世道变了，死人太多，大家都变得麻木了。”
周雅茹给于龙飞倒了一杯红酒，乖巧的给他捏肩。
于龙飞在群里回复，“尸体被我从阳台扔下去了，想要物资就自己去2楼吧。”
“大哥，我以为你会放过我们，你还是让我们死呀。”
收拾完房间 ，杜鹃看了一眼手机信息，泪眼婆娑的说。
“姐姐此言差矣，于先生是大善人，他是在给你们留了一条活路。”
周雅茹笑着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