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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漏赚了一波后，季婉那颗躁动的心就按捺不住了——是时候给自己整个拉风的“代步工具”了！目标：后山低阶灵兽园，抓只灵兽当坐骑。她信心满满地扛着一根刚削尖、还带着树皮茬子的粗木棍“美其名曰「降兽宝杖」”，哼着荒腔走板的流行小调就溜达进了山。
刚钻过一片矮树丛，一阵急促的“嘶嘶”声就钻进了耳朵。定睛一看，哟呵！前方草窠子里，一只浑身炸满灰扑扑尖刺、拖着条蓬松松鼠尾巴的“小刺球”，正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龇着几颗小米牙，跟一条色彩斑斓的花蛇紧张对峙。那小兽个头不大，气势倒挺足，浑身的刺都竖得像小钢针。
“啧啧啧，小东西，脾气挺爆啊！”季婉乐了，这小刺球长得有点丑萌丑萌的，戳中了她的怪趣味。眼珠一转，她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瞄准花蛇的七寸附近就砸了过去，嘴里还嚷嚷：“喂！那条花里胡哨的！欺负弱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冲你姑奶奶我来！”
花蛇正蓄势待发，被这飞来横石惊扰，愤怒地扭过头，猩红的信子吞吐，冰冷的竖瞳锁定了季婉，身子一弓，如同离弦之箭般猛扑过来！
季婉早有“准备”，双手紧握“降兽宝杖”，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呔！妖孽看棍！”结果……脚下踩中一块溜滑的青苔，整个人一个趔趄，手里的木棍不是刺出去，而是“嗖”地一声脱手飞出，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砰！”一声闷响，精准无比地砸在了正全神贯注对付花蛇的“小刺球”脑袋上！
“嗷呜——！”小刺球被砸得眼冒金星，原地滴溜溜转了三圈，像喝醉了酒。等它晕乎乎地站稳，甩甩脑袋，看清了“罪魁祸首”，那双圆眼睛里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它猛地调转方向，不是扑向花蛇，而是带着被偷袭的悲愤，发出奶凶奶凶的咆哮，西爪翻飞，冲着季婉猛扑过来！那架势，恨不得把她扎成筛子！
“哎哟我去！小没良心的！我帮你赶跑敌人，你倒反咬一口？恩将仇报啊你！”季婉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一人一兽瞬间在密林里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的“生死时速”。季婉一边使出吃奶的劲狂奔，一边还不忘回头嘴炮输出：“你个小混蛋！信不信我把你逮住，拔光了刺，架火上烤了？撒上孜然辣椒面，外焦里嫩，嘎嘣脆！”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那愤怒的小刺球越追越近，季婉急中生智，猛地想起自己腰间那个鼓囊囊的布袋子——里面塞着的，正是她今早刚换下来，准备拿去“回馈”给总找她麻烦的刘梅师姐当“惊喜礼物”的、一双原汁原味、捂了三天、味道极其醇厚扎实的臭袜子！
“有了！给你个宝贝！尝尝姑奶奶特制的‘人间至味’！”季婉脸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坏笑，闪电般掏出那双“生化武器”，用尽毕生力气，朝着小刺球的方向狠狠一扔！
那袜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味道”的轨迹。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杀气腾腾、誓要报仇的小刺球，在袜子飞近的瞬间，猛地一个急刹车！它那湿漉漉的黑鼻子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那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汗脚发酵与某种不可名状气息的“芬芳”……然后，它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唰”地一下，亮了！像黑夜中点燃了两盏小灯泡！它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追杀季婉，一个饿虎扑食，精准地扑到那双臭袜子上！
只见它用小爪子激动地扒拉着袜子，仿佛发现了绝世珍宝，然后……张开小嘴，津津有味地、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连袜子脚趾头部位的破洞都没放过，用小舌头舔得那叫一个仔细、一个陶醉！
季婉：“……” 她扶着膝盖喘粗气，下巴差点掉地上。这什么情况？灵兽界的异食癖王者？
一旁的花蛇：“……” 默默收回了信子，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沉浸在“美味”中的小刺球，又看了看石化在原地的季婉，最终选择悄无声息地滑走了——这地方，味儿太冲，蛇也受不了！
小刺球啃完最后一点袜尖，意犹未尽地舔舔爪子，又舔舔嘴唇，然后抬起小脑袋，看向季婉。那眼神……清澈、无辜，充满了对“美食”的无限渴望和……再来一份的祈求？
“卧……槽……”季婉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碎了一地，“别人的灵兽吃灵果喝仙露，你丫的啃臭袜子？还啃得这么香？你是灵兽界的‘泥石流’吧？还是‘垃圾处理站’成精了？”
小刺球似乎听懂了她的“赞美”，“嗷呜”欢快地叫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跑到季婉脚边，用那颗刚被木棍砸过、还沾着点袜子纤维的小脑袋，亲昵又讨好地蹭着她的裤腿，那条蓬松的尾巴更是摇得像装了马达的小风扇。
季婉低头看着这个口味清奇到突破天际的小东西，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认命又带着点缺德兴奋的叹息：“行吧行吧！看在你这么‘别致’，这么‘有品位’的份上，姑奶奶我就大发慈悲收留你了！以后你就叫……「臭臭」！人如其名，实至名归！”
小刺球“嗷”地应了一声，仿佛对这个名字满意至极，甚至不用季婉动手，自己就主动地、欢快地钻进了那个还残留着“美味”余韵的布袋子，在里面舒服地蜷缩起来，只露出个小脑袋，一脸满足。
季婉把布袋往肩上一甩，得意洋洋地往回走，边走边忍不住叉腰狂笑：“哈哈哈！别人抓灵兽靠武力镇压，靠灵药诱惑！我季婉，靠一双陈年老袜！就问这波操作，还有谁？绝了！”
回到外门弟子居，季婉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把自己攒了三天、集腋成裘、味道层次极其丰富的“珍藏版”臭袜子一股脑扔进布袋里。“臭臭”立刻兴奋地钻出来，像过年一样，扑在袜堆里大快朵颐，啃得那叫一个忘我投入，小爪子还时不时扒拉一下，挑挑拣拣，似乎在品鉴不同“窖藏年份”的风味差异。
师妹林瑶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刚走到门口，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异香”扑面而来，熏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扬了。定睛一看布袋里正啃袜子啃得欢的“臭臭”，林瑶小脸煞白，声音都劈叉了：“季、季师姐！你……你让灵兽吃、吃你的袜子？！”
“嘘——！”季婉立刻竖起食指，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缺德光芒：“师妹，格局小了！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以毒攻毒’，‘秽气炼体’！你仔细瞧瞧它，”她指着臭臭身上似乎真的亮了一丢丢的尖刺，“看见没？吃了我的‘特制灵膳’，它这刺都锃亮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它完美吸收了我袜子里蕴含的‘天地秽气之精华’！这是天赋异禀啊！我敢打赌，假以时日，它绝对能进化成传说中的‘臭屁神兽’！到时候，一个屁放出去，保管熏得敌人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屁滚尿流！这叫什么？这叫‘生化飞升’！”
林瑶：“……” 她看着季婉那副煞有介事、仿佛在阐述什么惊天大道的认真表情，再看看布袋里啃得忘乎所以、仿佛下一秒就要“秽气冲天”的小刺球，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师姐，你确定这不是中毒晚期，回光返照吗？！
季婉的“预言”，很快就以一种惊天动地的方式应验了。
这天，刘梅带着她那几个惯会捧臭脚的跟班，气势汹汹地堵在季婉门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开始她的日常“问候”，从季婉的出身骂到她昨天的发型，词汇量之丰富，情绪之，堪称泼妇骂街的教科书。
季婉刚撸起袖子，准备启动她的“吐槽大法”迎战。就在这时，她腰间的布袋，动了！
“臭臭”的小脑袋慢悠悠地探了出来，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先是迷茫地看了看唾沫星子横飞的刘梅，似乎被她的高分贝吵到了。接着，它的小鼻子皱了皱，似乎在仔细分辨空气中属于刘梅的“气息”。然后，它的小肚子猛地一鼓，小屁股微微一撅——
“噗噜噜噜噜~~~~~~~~~~”
一声悠长、沉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深处的闷响，骤然爆发！
刹那间，一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浓缩了三天陈酿臭袜精华、混合了隔夜馊菜汤、腐烂沼泽泥、以及某种类似臭鸡蛋被踩爆后发酵七七西十九天的终极复合型恶臭，如同实质的黄色烟雾弹，“轰”地一声炸开！那味道之浓烈、之霸道、之具有穿透力和腐蚀性，瞬间笼罩了整个门口区域！
“呕——！！！”
首当其冲的刘梅，脸上的刻薄和愤怒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极致的惊恐和痛苦！她感觉像是被人用一桶陈年泔水兜头浇下，又像是被塞进了发酵了百年的化粪池！那股酸腐腥臊、首冲天灵盖的恶臭，让她胃部疯狂痉挛，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干呕声，连胆汁都差点吐出来！她身后的跟班们更是不堪，有的当场翻着白眼软倒在地，手脚抽搐；有的连滚带爬，涕泪横流，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只恨不能立刻原地升天逃离这人间地狱！
前一秒还乌烟瘴气的门口，下一秒就只剩下满地狼藉（主要是心理上的）和几个连滚带爬、哭爹喊娘的狼狈背影。
季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招”震得愣了一下，随即，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从她喉咙里冲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卧槽！臭臭！我的好宝贝！你太给力了！哈哈哈哈！这效果，比姑奶奶我骂上三天三夜都管用啊！哈哈哈哈！神技！绝对是神技！”她激动得手舞足蹈，恨不得抱起臭臭亲两口（但考虑到气味，理智让她刹住了车），“以后你就是咱的‘战略级生化威慑武器’！行走的‘人形自走毒气弹’！看谁还敢惹咱们！哈哈哈！”
“臭臭”似乎听懂了主人的狂喜和“高度评价”，得意地扬起小脑袋，尾巴摇得更加欢快，仿佛立下了盖世奇功。它炫耀似的在季婉脚边转了一圈，然后心满意足地缩回那个充满“家”的味道的布袋子，继续去寻觅它的“美味珍馐”了。
从此，季婉在外门彻底“臭”名远扬。她走到哪儿，腰间那个看似普通的布袋就跟到哪儿，宛如一个移动的“瘟疫之源”、“臭气风暴中心”。苍霞宗外门的弟子们，远远看到季婉的身影，尤其是看到她腰间那个鼓囊囊的布袋，无不脸色骤变，如同见了鬼魅瘟神，纷纷施展轻功、绕道八丈远，生怕被那“战略级生化武器”不小心“走火”误伤。所过之处，堪称“寸草不生”，“人畜退避”。
而季婉，则左手“吐槽神功”升级打脸，右手“臭屁神兽”核武威慑，在苍霞宗外门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滋润无比。日子过得是缺德带冒烟，快乐似神仙。
只是她没注意到，每次她带着她的“大杀器”招摇过市，引得众人纷纷捏鼻闭气、仓皇逃窜时，在不远处的回廊拐角或树梢之上，总有一道清冷如月、身姿挺拔的身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墨清玄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气质出尘，此刻却忍不住抬手，用修长如玉的手指用力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他看着季婉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牛”的得意背影，再看看她腰间那个散发着无形“威慑力”的布袋，无奈地低声自语，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和头疼：
“这师妹……行事风格当真是……越来越不拘一格，惊世骇俗了。”
然而，那向来紧抿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薄唇，却在此刻，极其罕见地、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无奈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