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己过,整个侯府己经陷入寂静。
他不顾凉风一路飞到自己的院子。
果然门开了一角,定是阿鸢给他留的门。
他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进入院子,迫不及待地想进入内室,进入他和阿鸢的香香软软的床帐。
等等,他提起衣领闻了下,嫌弃地摇摇头,长腿一转,先去了隔壁浴室。
浴室内还残留着香露的味道,和阿鸢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快速地用就着冷水洗了个澡,用毛巾擦干身子,换好衣裳,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去。
他现在身上的味道和阿鸢一样了。
沈晏蹑手蹑脚地打开门。
“什么东西?”沈晏打开门,正好有张纸条落在他面前。
他随手一丢。
路过桌边,桌面上泛着一丝光,好像也是一张纸。
这屋内的丫鬟干什么吃的?尽偷懒!
看着乔知鸢熟睡的脸庞,沈晏十分激动,但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盯着看了一会,才翻身上床。
只是翻身的动作,正好扯到了她的头发,疼得乔知鸢一声叫。
“啊?!谁?”
乔知鸢一醒来便看见巨大的一个人半趴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抄起一旁得枕头砸过去!
狠狠地砸去,手快出飞影。
沈晏被袭击的很突然,只能双手挡住脸,可是身体却是挨了不少揍。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枕头。
乔知鸢抬手就推他。
捏到了一处肌肉。
“咦,这手感好熟悉。”
她抬头,沈晏幽怨的眼神闯进她的眼中。
“夫君?是你?”
沈晏没好气道:“不然还能是谁?阿鸢你下手太重。”
乔知鸢干笑两声:“我这不是被吓到了嘛!你这披头散发的,还压着我,我还以为被鬼压床啦。”
沈晏啧了一声:“阿鸢还会打鬼,要不我推荐你去陛下的钦天监。”
乔知鸢:欺负她文盲啊?钦天监是算天文地理的,哪管鬼神。
乔知鸢哼唧两声,不想理他,推了两下他的胳膊:“下床去。”
沈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乔知鸢指了指窗边的软塌:“你睡那。”
沈晏:?
乔知鸢:“我给你留的两张纸条没看见?没看见算了,总之,今晚!你睡软塌,不许上床!”
沈晏看她,不信她会如此绝情。
明明白天还好好的,给他送吃的送用的,担心他在祠堂过的不好。
怎么,如今连床都不让上了?
沈晏眉头一皱:“哪有新婚第二天就分房睡的?”
“反正我不同意。”
乔知鸢继续推推他:“你的意见无效。再说,明天一早起来,我就让春杏将软塌收好,没人会知道的。”
沈晏可不管,说不下去就不下去,首接将乔知鸢的抱枕一丢,代替它的位置。
他躺着,向乔知鸢伸出双手:“我可比那枕头抱着舒服多了,你确定不要?”
“哼”,乔知鸢往侧边一躺,翻身,将背留给他。
想用美男计?没门。
“哎…沈晏!谁准你抱我?!”
“别亲,别亲我耳朵!好痒好痒…”
沈晏轻咬她的耳垂:“乖,叫夫君。”
“沈晏!你这个坏蛋!”
沈晏单手将腾空她转过身来,见乔知鸢一脸懵,待她反应过来,对着沈晏又是邦邦两拳。
“沈晏你这个坏蛋!不告诉我为什么打人!还故意欺负我!”
沈晏:“这就是你生我气的原因?”
乔知鸢重重地点头。
沈晏突然松了手,“原因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着,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说话。
好好好,乔知鸢气急了。
她一个翻身坐住,一巴掌甩在他的胸膛:“沈晏,你有事瞒着我,我们可是夫妻,你确定要瞒着我?”
沈晏坐起身来,连带着乔知鸢从后滑下,但好在被沈晏稳稳接住。
他摸了摸乔知鸢的脑袋,安抚她:“这事真的不能说,不要生气,等…过段时间,我再告诉你。”
乔知鸢狐疑:“你没骗我?”
沈晏亲了亲她侧脸:“当然,我又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犯得着无缘无故去打沈兰辞吗?实在是他做事过分,我一时没忍住。”
“好了,阿鸢别问了,我好困,快睡吧”,说着,将人紧紧抱住。
按着脑袋一顿亲。
“你睡就睡,别亲,唔唔..”,乔知鸢想说的话全都被他堵了回去。
乔知鸢想反抗,想说自己真的好困,别亲了,奈何力量悬殊。
只能用拳头去推开他。
他却更兴奋了,抓着乔知鸢的手往自己身上贴。
他真的很懂怎么吸引乔知鸢。
乔知鸢也是明知是陷阱,还甘心沉沦。
没办法,家人们谁懂,手感太好了。
她一个妙龄少女,如何忍得住?!
两人一番胡闹。
乔知鸢沉沉地睡过去,留下沈晏一人难眠。
他双手交叠放在脑后。
沈大如何知道他的计划?
难道他手下出了奸细?
沈大说的好听,让他别走歪门邪道,好好走科举。
沈大怕是忘了,他沈晏为何不走科举之路?
若他真能顺利走科举,又怎么会像他这般没用?那么多年了,才区区六品官。
丢脸。
*
翌日清晨,乔知鸢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衣衫不整得躺在沈晏的怀里,吓得立刻爬下床。
她有点懵,还以为在乔府,自己的闺房里,陡然间看到自己床上的男人,魂都要飞出去了。
见沈晏还睡着,乔知鸢蹑手蹑脚地从地上起来,掀开被子准备躺回去。
忽然沈晏睁开眼:“阿鸢这是干什么去了?”
乔知鸢尴尬地轻咳两声:“夫君,你醒了?”
沈晏嗯了一声。
拍了拍空出的半边床:“时辰尚早,要在躺一会吗?”
话虽如此,他自己却起身。
“夫君,你要干什么去?”
“前院打拳。”
沈晏此时的衣领敞开,锁骨下面有几处可疑的红点。
咳咳,她昨晚确实有点没轻没重了。
乔知鸢帮他把衣领竖起来,盖住红点。
沈晏走后,春杏拉开门的一角,挤进来。
“姑娘?”
见乔知鸢己经醒了,她才端着脸盆进来。
“姑娘,今日怎么起那么早?”
“还有二爷也真是的,每天有精力打拳,没精力…”
“春杏!”乔知鸢打断她的话,“别学厨房那些婆娘的荤话。”
“知道了,姑娘。”
她下次不在姑娘面前说,去和嬷嬷说。
春杏服侍自己姑娘梳洗打扮。
嬷嬷己经准备好了早饭,乔知鸢正巧坐下,沈晏也打拳回来了。
沈晏原本打算坐乔知鸢身旁,但一想自己还未来得及洗澡,身上必定有股汗味,绕了半圈又折回原位,与乔知鸢面面对相坐。
又是一样的早饭,十年如一日。
他没什么胃口,随意拿过面前的粥喝。
但乔知鸢不一样,左边一筷子,满足地嚼嚼嚼,还没停嘴,下一筷子己经夹好送进嘴里。
“嗯~好吃。”
她看向对面的沈晏,除了喝粥,手里的筷子都能动过。
“二爷你怎么不吃?”
乔知鸢用公筷夹了两个包子给他,“这两个馅好吃,我之前在乔府从来没吃过。”
沈晏下意识地夹起咬了一口。
“好吃吗?”乔知鸢眼巴巴望着他。
沈晏张大嘴巴咬了一口:“还行。”
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
乔知鸢笑笑,又给他夹了一个新的:“二爷,瞧你一向吃的也不多,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沈晏:“我要是在家吃,还长不了那么大。”
“下次带你去明月楼吃,那儿比侯府好吃多了。”
“明月楼?”乔知鸢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去吗?之前二婶和我说,内宅妇人不得随意出自己的院子。”
听到“二婶”二字,沈晏搁下筷子:“你听她做甚。”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和她相处,我怕你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可不就是!
乔知鸢自然知道二房夫人不是什么好人,刚进府就撺掇她对付沐歌。
此时,她高兴的是,居然可以出府!!
“二爷,我若是出府,是要和老夫人汇报还是和夫人汇报?”
“都不用”,沈晏挑眉:“只需与我汇报。”
乔知鸢眯着眼睛:“二爷你能做的了主?”
沈晏回的很快:“不能。”
乔知鸢:???
“但若是出事,你可以将锅推给我。”
“夫君替你担责。”
“当然,杀人犯法的事情除外。”
沈晏拿帕子擦了嘴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又补了一句。
“戴绿帽的事情也不行。”
乔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