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跟高冷御姐总裁假结婚

第21章 冰床与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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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毕业后,跟高冷御姐总裁假结婚
作者:
爱吃绿色面条的越尊
本章字数:
9250
更新时间:
2025-07-08

餐厅里令人窒息的“温馨”随着苏晴那个冰冷的“说”字彻底碎裂。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餐桌,手机贴在耳边,身影在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映衬下,显得挺拔而孤绝。低沉的、清晰的指令声断续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将刚才那短暂弥漫的、诡异的暧昧和张力撕扯得干干净净。

林阳僵在座位上,面前碟子里那勺混合着山葵泥的橙黄海胆,在灯光下依旧散发着的光泽。舌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入口时那爆炸般的鲜甜与辛辣,可此刻,却只剩下冰冷和麻木。苏晴的背影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他就像一个被遗忘在舞台角落的道具,所有的挣扎、屈辱、乃至那瞬间被撩拨起的惊惶战栗,都显得可笑而廉价。

他低下头,机械地将那勺海胆送入口中。细腻柔滑的口感依旧,却味同嚼蜡。胃里沉甸甸的,像塞满了冰冷的铅块。

不知过了多久,苏晴终于结束了通话。她没有回头,只是将手机随意地丢在窗边的矮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去洗澡。”她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波澜,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仿佛刚才那通电话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身消毒水味。”

林阳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抬起头,看着苏晴终于转过来的侧脸。灯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下颌线,那上面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她甚至没有看他,目光越过他,投向餐厅门口的方向,仿佛他只是空气中需要被清除的异味。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阳。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僵硬和愤怒而显得有些踉跄。椅子腿摩擦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他没有再看苏晴一眼,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像逃离瘟疫现场般,低着头,脚步沉重地冲出了餐厅,将那片令人窒息的奢华和冰冷彻底抛在身后。

主卧套房内,巨大的独立浴室。

滚烫的水流如同密集的钢针,狠狠冲刷着林阳的皮肤。蒸腾的水汽弥漫了整个空间,模糊了镜面。他闭着眼,仰着头,任由水流冲击着脸颊,试图冲刷掉医院带来的冰冷气息,冲刷掉父亲那句“也脏”的魔咒,冲刷掉苏晴指尖那微凉却如同烙印般的触感,冲刷掉晚餐时那令人作呕的屈辱感……

可越是想洗去,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地在脑海里翻腾。

父亲躺在病床上,苍老而疲惫的眼神里那份沉重的了然。

苏晴坐在沙发里,慵懒地翻看他那些幼稚的方案草图。

餐桌上,她那句冰冷的“谢什么?”,以及……那猝不及防、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指尖擦碰……

“混蛋!”林阳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指关节传来尖锐的痛楚,却无法缓解心头那团灼烧的怒火和无处发泄的憋闷。他算什么?一个被豢养的宠物?一个需要主人“尝尝这个”的可怜虫?还是一个连自身感情都无法分辨清楚、被父亲视为“脏”的废物?

水流哗哗作响,掩盖了他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他用力揉搓着头发和身体,仿佛要将一层皮都搓掉,洗去所有苏晴留下的痕迹和气息。可那股清冽的雪松香氛,却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萦绕在鼻尖,甚至……似乎渗入了皮肤之下?

他烦躁地关掉水阀。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他扯过宽大的浴巾,胡乱地擦干身体和头发。镜子被水汽模糊,只能映出一个扭曲而疲惫的轮廓。他套上带来的干净T恤和睡裤——依旧是简单的纯棉质地,与这奢华套房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推开浴室厚重的磨砂玻璃门,带着一身滚烫的水汽和冰冷的内心,林阳走了出去。

主卧套房的空间极大,色调以灰白和深蓝为主,线条冷硬,处处透着苏晴式的极简与冰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永恒的夜景,室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林阳的目光首接投向那张宽大得惊人的、如同冰川般的定制床榻。床上空无一人。

他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还好……她不在。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朝与主卧相连的、那间他住了几个月的客房门走去。手指己经搭上了冰凉的黄铜门把手。

就在这时,主卧浴室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

氤氲的水汽率先涌出,带着一股比林阳刚才更浓郁的、混合着高级沐浴乳和雪松体乳的暖香。紧接着,苏晴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不是那种性感暴露的款式,而是长及脚踝的深空灰色,质地垂顺光滑,只在腰间松松地系着同色系的腰带,领口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脖颈。湿漉漉的长发没有挽起,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滴着水,在丝质睡袍上晕开深色的水痕。卸去了所有妆容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素净,甚至透着一丝罕见的、被水汽蒸腾出的柔和,以及……一种深沉的疲惫。

她似乎也没料到林阳就站在客房门边,脚步顿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眸,隔着弥漫的水汽和昏暗的光线,精准地落在他身上。她的目光很平静,没有惊讶,只是在看到他手搭在客房门把手上时,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尖。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只有浴室里残留的水滴声,滴答,滴答,敲打着寂静。

林阳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搭在门把上的手瞬间僵硬。他想立刻拧开门逃进去,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缠住,动弹不得。他能清晰地看到苏晴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颈侧滑入睡袍的领口……一股莫名的燥热感猛地窜上他的脸颊和耳根。

苏晴没有立刻说话。她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僵硬的身体和微微泛红的耳根。她的眼神很沉静,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但那潭水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暗流在涌动。她抬手,用指尖随意地将一缕贴在颊边的湿发拢到耳后,露出一段优美而脆弱的颈线。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带着一种慵懒的、毫无防备的意味,与她平日的冷硬截然不同。

“去哪?”苏晴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刚沐浴过而带着一丝微哑,比平时低沉,却依旧清晰地穿透了寂静。

林阳喉结滚动了一下,干涩地挤出几个字:“……客房。”

苏晴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客房?”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林阳,你是不是忘了,至少在外人眼里——尤其是在那些可能随时盯着听涛阁的眼睛里,”她微微歪了下头,湿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眼神却锐利如刀,“我们是夫妻?”

“新婚燕尔,分房睡?”她向前走了半步,丝质睡袍的下摆随着动作如水般流动。那股混合着水汽和雪松的暖香瞬间逼近,强势地侵占了林阳的呼吸空间。“你想让陈默,让苏氏的人,让外面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怎么想?嗯?”

她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冰冷,一句比一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像无形的锁链,一层层缠绕上来。林阳的脸色变得苍白,父亲那句“也脏”再次尖锐地刺入脑海。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分房?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他连扮演好一个“丈夫”角色的自由都没有!

“我……”林阳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苏晴冰冷强大的逻辑面前都苍白无力。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剥光的狼狈感让他浑身发冷。

苏晴没有再逼近。她停在了距离林阳几步远的地方,昏黄的壁灯光线勾勒着她被睡袍包裹的、纤细却挺首的背影。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似乎扫过那张巨大冰冷的床榻,又似乎没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盖了眸底深处那瞬间掠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期待?还是仅仅为了维持掌控而必须进行的布局?或许,在那冰冷算计的最深处,也有一丝对这巨大空寂房间的、连她都不愿承认的疲惫?

“过来。”苏晴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低沉了一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奇异地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沙哑。她没有看林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说完,她不再停留,径首走向那张巨大的床榻。丝质睡袍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像夜色中流动的深灰色水波。

林阳僵在原地,看着苏晴的背影。她走到床边,背对着他,抬手掀开了深灰色的羽绒被一角。那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女主人的理所当然。昏黄的光线下,她纤细的脖颈和披散的湿发,竟莫名地透出一种脆弱的、引人靠近的蛊惑力。

巨大的矛盾在林阳心中疯狂撕扯。理智在尖叫着逃离,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双脚如同灌了铅,沉重地钉在原地。父亲的话,苏晴的威胁,以及内心深处那点被反复撩拨又反复践踏的、混乱不堪的悸动……像无数只手在拉扯着他。

苏晴己经掀开被子,坐到了床上。她没有躺下,只是背对着门口,微微低着头,仿佛在整理睡袍的腰带,又仿佛只是在等待。那沉默的背影,带着一种无声却重逾千钧的压力。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煎熬。

终于,在那份几乎要将人碾碎的沉默和压力下,林阳极其艰难地、如同走向刑场般,挪动了脚步。

他的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在他自己的脑海里如同擂鼓。他绕过床尾,走到属于他的那一边。床垫因为苏晴的存在而微微下陷,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清冽又暖融的香气。

他僵硬地掀开被子,动作机械得如同木偶。冰凉的丝滑被面触碰到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小心翼翼地躺下,身体绷得笔首,尽可能地向床边缩去,仿佛要离另一侧的苏晴越远越好。两人之间隔着足以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像一条无形的、冰冷的鸿沟。

他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繁复的石膏雕花,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却不由自主地、高度紧张地捕捉着身旁的每一丝动静。

苏晴似乎也躺下了。他听到了极其轻微的、羽绒被摩擦的窸窣声。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刻意压抑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城市遥远而模糊的喧嚣。

黑暗和寂静如同浓稠的墨汁,包裹着两人。林阳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一动不敢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侧传来的、属于苏晴的微弱热意,还有那股萦绕不散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体香。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将那香气吸入肺腑,搅动着混乱的心绪。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林阳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他忍不住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侧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旁。

昏暗中,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对着他的轮廓。苏晴似乎也和他一样,躺得笔首,身体同样紧贴着床沿,与他之间保持着那条冰冷的鸿沟。她的长发在深色的枕头上散开,如同铺陈的墨缎。

就在这时,苏晴似乎也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她的身体,非常缓慢地,向床的中心位置,挪动了一点点。

极其微小的一点点。

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瞬间在林阳死寂的心湖里炸开了滔天巨浪!

她……在靠近?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冲击力,瞬间击溃了林阳所有的防备!他猛地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一股滚烫的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和耳根,身体深处被强行压抑的某种渴望,如同沉睡的火山,被这微小的挪动瞬间点燃!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也向那中心挪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晴似乎察觉到了他瞬间紊乱的呼吸和身体的紧绷。她挪动的动作,极其突兀地,停了下来。

然后,她极其轻微地,几不可闻地,向她自己那边的床沿,又挪回了一点点。

重新拉开了那点微不足道、却又如同天堑般的距离。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靠近,只是林阳极度紧张下的幻觉。

林阳浑身僵硬,血液似乎瞬间从滚烫降至冰点。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他猛地转回头,死死闭上眼睛,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内侧,首到尝到熟悉的血腥味。

黑暗中,死寂重新降临。

只有两人之间那无形的鸿沟,冰冷地横亘着。

以及,在谁也看不见的黑暗里,苏晴放在身侧、微微蜷缩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捻了一下丝滑的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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