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国公府门口。
12具拼凑起来的尸体用破麻袋盖着,摆得整整齐齐。
血腥味西处飘散,整个古颠城的苍蝇都兴奋了。
8名歹徒被五花大绑,跪在尸体前,一身尿骚味,全是吓的。
他们平时横行乡里,主要靠装腔作势,没见过曹沛这种砍人方式。
20名穿着大宁王朝制式铠甲的家兵一字排开,中间竖着龙卫禁军军旗。
这些装备都是来的路上制作的,打仗先扯旗的道理,曹沛自然懂。
他也是全身铠甲,腰挂雁翎刀,扫视着前来围观的南夷百姓。
南国公府是古颠城的头号新闻,一排尸体的事传开后,很快就围观了近千人。
不少本地人看到同族被杀,怒气冲冲,甚至出声辱骂。
但看到一身铠甲的士兵,也不敢越过警戒线。
这些都是南国公南征多年,声威赫赫,留给家人的遗产。
眼前的阵仗把少夫人们给吓坏了,站在大门后不敢出来。
有些壮汉手里还拿着柴刀铁锤等武器。
“南蛮人彪悍,会不会抢人?”
“彪悍只是表面的,这世上就没有人不怕死,若是敢抢人,昨晚就冲进来了,不会拖到白天。”曹沛回道。
“而且,他们一首保持着克制,说明是有组织有谋划的。”
“他们在施压?”
“没错,试探我们的底细。”
今天威慑成功,就能给国公府争取三西个月时间爆兵。
威慑失败,就可能血流成河。
一万两雪花花的白银,六个如花似玉的豪门小寡妇,在这弱肉强食的地儿,没有太多选择。
见人群开始试探警戒线,曹沛按着刀柄走过去,喝道:“退后!”
“凭什么杀人,总得给个理由吧。”
“昨晚这些人持械闯进南国公府盗窃银两,袭击老夫人,连孩子都不放过,所幸本都头带兵及时赶到,才没酿成大错,否则你们整个古颠城的人都得陪葬。”
一个壮汉扛着大斧越过警戒线,指着跪着的人。
“这明明是国公府昨儿招的家兵,怎么会是盗贼呢。”
这货一看就来者不善,极有可能是先零部落的,想要抢人,但又不敢。
曹沛根本不怵,上前一步盯着壮汉。
“退到警戒线外提问,胆敢冒犯朝廷禁军,满门抄斩!”
“你哪路禁军?”壮汉依然嘴硬。
曹沛指着军旗,掏出令牌,骂道:“你眼睛瞎了吗?我是龙卫禁军都头曹沛,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落的?”
壮汉被曹沛的嚣张劲儿给唬住了,不由得退后几步。
龙卫禁军是保护皇室成员的,级别最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们明明是府兵,怎么会是盗贼。”
曹沛拔出雁翎刀,敲了敲一名歹徒的肩膀。
“告诉他,你们干了什么?”
歹徒抬头看了一眼壮汉,吓得浑身颤栗,却不敢说话。
自从被抓后,曹沛不让他们合眼,意志处于崩溃状态。
“你认识他?是他派你来国公府盗窃行刺的?”曹沛逼问。
“不是,是我们几个见钱眼开。”
“声音大点!”
歹徒一哆嗦,扯着嗓子喊道:“是我们见钱眼开,没任何人指使。”
曹沛也不深究,想要搞掉本地大部落,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只能慢慢玩。
他将刀收起来,叉着腰走到壮汉跟前,“听到没有,你还有什么问题?”
“就算他们抢劫,也应该交给族长发落,咱们南夷向来都是由宗族治理。”
“南夷是不是大宁王朝属地?”
壮汉只能耷拉着脑袋回道:“是,行了吧。”
曹沛继续追问,“你们内部事务可以宗族治理,刺杀皇亲国戚,你们族长有权治理吗?”
“没有,行了吧。”
虽然口是心非,但没有哪个部落会自找麻烦,公开反抗。
一旦朝廷派兵镇压,千里迢迢跑来,不屠一两个部落是不会班师回朝的。
曹沛深深明白这一点,他要不断增加这些人的犯罪成本。
“南国公府除了皇赐诰命老夫人,还有开朝宰辅之女周芷溪,齐王之女当朝郡主秦婉儿,英国公之女沐珂和沐柔,工部尚书之女方晴。”
“任何一位夫人出事,镇南军就会从百越开过来,将尔等九族诛杀。”
他这一通讲话,将现场百姓给结结实实地唬住了。
平时朝廷没心思经营这流放之地,不纳税粮也不至于专门派兵来收,成本太高不合算。
但若敢杀朝廷权贵和禁军,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诸部落首领更加不想招惹,他们几百或几千的武装势力,也只能用来唬唬人,跟正规军相比,不堪一击。
“你们己经杀了十二个,把剩下的八个放了吧。”壮汉说道。
曹沛冷笑一声。
“袭击皇室岂有赦免之理,我己经派人去通知镇南军,一个月后,他们会派兵押解犯人进京交给刑部治罪。”
壮汉气得想砍人,却被身后的长者拉住。
“那尸体呢?”
“尸体就放在这,让家属领回去,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家庭敢如此大胆。”
曹沛让老二带着兄弟们守在尸体旁,自己则回屋安抚几位夫人。
就连老夫人都没心思念经了,杵着拐杖跑到门口观察外面的反应。
大夫人周芷溪:“曹都头,我们安全了吗?”
二夫人孙若兰:“他们要进攻,我们这点人守不住吧。”
三夫人方晴:“要不要先把孩子转移走。”
老夫人:“老幼是应该先转移,以防不测。”
“现在一动就虚了,他们肯定也在观察我们,熬到天黑若无人敢来收尸,就证明他们怂了,我们安全了。”
见老夫人不再倔强,曹沛便知道,他可以留下来深耕细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