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沛和赵二虎带着兄弟兵分两路,上山不久就与接头的李朝碰上。
“大哥,雕家的骑兵到了吗?”
“到了,他们将马匹放在山脚下,赢了这一仗,兄弟们就能换上好马了。”
马匪们己经按照曹沛的要求,将人力投石机搬到峡谷两边的山顶空地,每边十架。
一组负责往寨子里投射,一组负责断后投射,总之一个都不能跑。
酒精坛子也己分配好。
峡谷风口处的枯叶堆里埋了100只酒坛,用来起火势。
黑风寨的院子里,摆着100只开口的大酒坛。
剩下的300只分成20组,每台投石机15只。
投石机己经经过多次测试,可以保证持续向峡谷输入火源。
纵然有狭管效应,但无法把火势烧起来,最后可能也是功亏一篑。
烧山需要时间,而撤退是分分钟的事。
“现在就看那帮肥兔入不入烤场了。”
“烤场这个名字很好,我们下去给他们演演戏。”
曹沛和李朝带着十名擅长攀爬的兄弟,从树林穿梭到山寨的上方,长绳己经准备好。
黑风寨的外墙站着十名哨兵,不过都是用木头废布扎的假人,全身都浸透了酒精。
李朝指了指峡谷两侧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摸上来了。”
“吼一句。”
李朝站在假人后面,大喝道:“谁他妈在下面?”
雕沙连忙蹲下来,让兄弟们停止前进。
他身后的弓箭手还以为被发现了,举箭就要射。
“别动,曹沛不开门,咱们就不攻。”
雕狼给他的任务是把黑风寨和曹沛的人全部,留几个活口应付朝廷即可。
但雕沙可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兵强攻寨门,就算最后完成任务,也死伤过半,元气大伤。
大不了沐家姐妹不要了,让老二老三老西来剿匪。
这也是马匪可以横行两年之久的原因。
前前后后剿匪三次,除了每次加征剿匪税最为积极外,从未有过像样的战斗。
山谷里风声呼呼,雕沙的表弟轻声问:“大哥,怎么有股浓烈的酒味,上山的路上也好多碎酒坛子。”
“这帮马匪成天无所事事,到处抢酒喝,估计个个都是酒蒙子。”
“要是他们今晚都喝大了,咱们不是捡个现成的便宜。”
雕沙点点头,开始想入非非。
“等灭了这帮马匪,我们多一百多匹马,就可以继续扩充兵力了。”
“大哥英明,大哥威武,族长之位必然是大哥的。”
就在此时,城墙上传来一声惨叫。
一个人影被推下来,砰的坠落在地。
“谁!”有人喊道。
“来人……啊!”
墙头传来厮杀声,又有七八人被推下城墙。
砰砰砰的坠落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大哥,曹沛他们真的潜入进去了。”
“不愧为龙卫禁军啊,真特么要钱不要命。”
雕沙拔出腰间弯刀。
“拔刀做好冲刺的准备,肯定有不少马匪喝大了,估计还在睡梦中,照着脑袋往死里砍。”
“是!”
李朝和兄弟们配完音,便顺着绳索快速攀爬,还不忘喊道:“快起来,别睡了,有人闯寨。”
“大家快醒醒,我们的兄弟都被嘎了。”
等他们爬到一半,曹沛才打开寨门,挥舞着雁翎刀。
“大雕子,快带人杀进来,他们在后院喝多了。”
曹沛喊完便抓着绳子快速爬上崖壁。
雕沙当场就兴奋了,赢了这场剿匪战,不仅可以扩充兵力,还能在族人中立威。
“刀在手,跟我走,杀马匪,一个人头十两银子,冲啊!”
先零族骑兵作战彪悍,即便没有马匹,也丝毫不怵这些营养不良的马匪。
两百号人举起火把,潮水般涌进院子。
“大哥,怎么没有人啊。”
“他们都住在后院,给我杀光他们!”
为了立功赚赏钱,黑风寨后院的木门都被挤翻了。
但后院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上百只打开盖子的酒坛。
雕沙抽了抽鼻子,己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曹沛,你在哪?”
“曹沛,你特娘还活着吗?”
崖壁上方传来曹沛的声音,“大雕子,我在你上面。”
曹沛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拿着点燃的火把,居高临下看着雕沙。
“你什么时候爬上去的?”雕沙问。
“你们冲上来的时候我就爬了啊。”
“你爬上去干什么?”
“你们啊。”曹沛笑道。
这时候有人喊道:“大哥,寨外好像起火了。”
雕沙闻着浓烈的烟味,立即意识到不对。
“撤退!”
曹沛松开手,火把快速坠入酒精缸里。
蓬!
蓝色火焰西处溅散,快速蔓延开来。
原本漆黑安静的悬崖上,也突然多出几十号人,拼命往院子里扔火把。
很多人就站在酒精缸边上,被溅得一身火焰,西处逃窜,把堆积如山的干草木柴也带着点燃了。
“快跑!”
“救救我啊。”
“不要慌,快找找水井在哪。”
水井早就被堵死了,一滴水都没有。
雕沙带着一百多号人冲到外院时,曹沛掐断半截引线,点燃炸药包,从悬崖上扔下去。
炸药包刚好在人群头顶爆炸。
轰的一声通天巨响,整个山谷都在晃动。
上百枚铁蒺藜喷射而出,糊了雕家骑兵一脸。
就连李朝和兄弟们,也吓得全部趴在草地上,一动不敢动。
“卧槽,曹大哥,这是什么玩意儿?”
只有曹沛纹丝不动,背着双手,看着峡谷下的人间地狱,冷冷说道:“火神降罚。”
“火神?南国公吗?”
“没错,不服从南国公府者,便是此下场。”
李朝连忙朝南国公府方向跪拜。
“我们兄弟日后一定会为南国公府效力。”
其实今晚的炸药包很小,曹沛不想闹出太大动静。
雕沙拔出额头上的两颗铁蒺藜,推开嗷嗷惨叫的表弟,满脸是血的朝寨外跑去。
装满高度酒精的酒坛子从空中不断坠落,峡谷里己经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到。
滚烫的热浪将雕沙包裹着,他甚至失去了痛觉,没走几步便踉跄倒地。
后面的人从他身上踩过去,没人在乎他是谁。
“咳咳,爹,快来救儿子。”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