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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佣兵团的营地在火光映照下还残留着血腥味，但胜利的喜悦冲淡了死亡的气息。杰克靠在一棵树下，手里把玩着那枚从盗贼头目身上搜来的戒指，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火焰中缠绕着荆棘。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他低声自语。
雷恩走了过来，端着一杯酒：“你小子今晚可真出风头。”
“战术而己。”杰克耸耸肩，“你们平时遇到这种伏击，一般怎么处理？”
“能怎么办？”雷恩一屁股坐在旁边，“要么硬拼，要么祈祷别遇上。哪像你，还能画图指挥，搞得跟个将军似的。”
“我以前……认识的人里有当官的。”杰克含糊其辞。
“是吗？”雷恩挑眉，“那你现在怎么混成佣兵了？”
“世界太大，人太小。”杰克咧嘴一笑，“有时候不是你想去哪儿，而是命运把你扔哪儿。”
雷恩没再问，只是灌了一口烈酒，忽然道：“对了，听说你打算在城里待几天？”
“嗯，得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杰克摸了摸下巴上的刮伤，“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儿能接。”
“行吧。”雷恩拍拍他的肩膀，“要是想回来，随时欢迎。”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城镇的石板路上。杰克背着简单的行囊走进城门，街道上己经开始热闹起来。商贩吆喝、马车轱辘声、还有街头艺人弹奏的鲁特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画面。
他先去了趟裁缝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找了个铁匠铺检查了一下靴筒里的匕首。做完这些，他才慢悠悠地往旅馆走去。
路过一间书摊时，他停下了脚步。
摊位上摆着几本破旧的魔法书和一些古董器具，其中一件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铜制星象仪，表面布满复杂的齿轮与符文，看起来年代久远，却保养得很好。
“这玩意儿挺有意思。”他随口说道。
“当然有意思。”摊主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褪色的长袍，眼神锐利如刀，“这是霍克伍德家的东西，据说能预测星辰轨迹。”
“霍克伍德？”杰克眯起眼，“听起来像个贵族姓氏。”
“曾经是。”摊主冷笑一声，“但现在嘛……”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低头翻阅书籍的身影，“那位就是霍克伍德家最后的血脉。”
杰克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人披着一件深蓝色斗篷，银灰色头发略显凌乱，手中正把玩着另一个星象仪，一边转动齿轮一边皱眉思索。
“被放逐的宫廷魔法师，艾德里安·霍克伍德。”摊主压低声音，“据说因为研究禁忌魔法，被赶出了王都。”
杰克来了兴趣，走过去搭话：“你在研究什么？”
艾德里安头也不抬：“你不该打扰正在思考的人。”
“抱歉。”杰克笑了笑，“但我看你这个星象仪很特别，能不能介绍一下？”
艾德里安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杰克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谁？”
“杰克，佣兵。”他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最近刚完成一次护送任务，有点闲工夫。”
“佣兵？”艾德里安嗤笑一声，“你还懂星象？”
“不懂。”杰克摊手，“但我懂得怎么在伏击战里活下来，并且赢。”
艾德里安眉头微动：“哦？”
“前几天我们在山谷遭遇伏击，对方居高临下，箭雨压制。我们分散包抄，干掉指挥官，十分钟结束战斗。”杰克说着，顺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略的战术图，“你看，他们在这里设伏，兵力分布不均，指挥官位置暴露……只要切断指挥链，整个系统就会崩溃。”
艾德里安盯着地面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这家伙……不简单。”
“经验罢了。”杰克耸肩，“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
“特种部队？”艾德里安挑眉，“哪个王国的？”
“啊……就是一个特别能打的部队。”杰克含糊其辞。
艾德里安没有追问，反而指着星象仪上的某个齿轮道：“你的战术逻辑，和这个星象仪的运行方式很像。”
“怎么说？”
“它依靠精准的齿轮咬合来预测天体运行，而你的战术也是通过精确控制战场节奏来取得胜利。”艾德里安语气难得认真，“看来，战争也是一种艺术。”
“或许吧。”杰克点点头，“不过比起星辰，我更关心脚下这片土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艾德里安忽然道：“你愿意学点魔法吗？”
“魔法？”杰克愣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德里安冷笑，“你以为那是巫婆念咒、老头挥杖的玩意儿？错，魔法是另一种理解世界的方式，就像你用战术解析战场一样。”
“那我能拿它做什么？”
“比如……制造爆炸。”艾德里安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或者让你的匕首在黑暗中发光。”
杰克眼睛亮了：“听起来不错。”
“那就来交易吧。”艾德里安伸出一只手，“你教我点现代物理知识，我教你基础魔法。”
“成交。”杰克伸手握住。
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交叠，仿佛某种契约就此达成。
接下来的几天，杰克每天都会来找艾德里安学习。他们一起研究魔法理论，也讨论现代科学。杰克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热气球原理，甚至用纸片做了个简易模型演示空气浮力；艾德里安则展示了如何用元素符文操控火焰与风。
“原来如此。”杰克看着掌心跳动的火苗，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玩意儿比打火机好使多了。”
“别得意。”艾德里安泼冷水，“这只是入门级的火焰术，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
“等我学会爆破术，咱们可以试试炸山开路。”杰克一脸认真。
“你脑子里是不是整天想着破坏？”艾德里安翻白眼。
“战场上，破坏是最有效的建设。”杰克眨眨眼，“而且，谁说魔法不能用来搞工程？”
艾德里安沉默片刻，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佣兵。”
“我也这么觉得。”杰克咧嘴一笑，“毕竟我不是普通佣兵。”
夜幕降临，两人站在城镇边缘的一座钟楼上，俯瞰整座城市。
“你说……”艾德里安忽然开口，“如果魔法与科技结合，会不会改变这个世界？”
“也许吧。”杰克望着远方的山脉，“但前提是，有人敢去尝试。”
“那我们就试试。”艾德里安的声音低沉却坚定，“至少……值得一试。”
远处传来钟声，敲响第七下。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钟楼下方闪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杰克眯起眼：“刚才那是什么？”
艾德里安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转动手中的星象仪，齿轮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下一秒，星象仪中央突然亮起一道红光！
“糟了。”艾德里安脸色一变，“有人在追踪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