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灰原哀耍了,无奈地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慢吞吞地挪到客厅沙发旁坐下。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呀?”阿笠博士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切地看向灰原哀。
“过得蛮愉快的。”灰原哀语气平淡地回答,但想起柯南被吓到的样子,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向上弯了一下。
“原来我被这个小鬼给骗了……”柯南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又往阿笠博士身边凑近了些。
“这都怪你自己,是你不记得我家的地址。”
“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啊。”
“你就住在我家隔壁,平时根本用不着特意记地址嘛。”
柯南立刻反驳。
他顿了一下,眉头紧锁,终于把憋了一路的疑问一股脑儿抛了出来。
“对了博士!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茶发小鬼怎么会住在你家?还有,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这一连串问题砸得阿笠博士有点晕。
“诶?她没告诉你吗?”阿笠博士一脸意外地看了看灰原哀,又看看柯南。
“她说她和你一样,是被那些黑衣人灌下毒药才变小的。”
“啊——?”柯南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溜圆。
“这还真是奇怪了。”阿笠博士擦了擦额角的汗。
“她自己说会亲口告诉你的啊。”
柯南急切的想要再问些什么。
“你先等一下啊,你要是问灰原哀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话,那可是我想了好久,根据一个女侦探的名字取来的。”阿笠博士十分自豪的想要解说灰原哀的名字,他相信身为侦探的新一一定很感兴趣。
“我问的不是这个!”柯南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跳起来,气急败坏地打断他。
“我是说!她既然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为什么会住在你家!”他猛地转头,冲着灰原哀的背影吼道。
沙发上,灰原哀早己放下书包,手里拿着一本科学杂志,似乎看得很专注。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己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是阿笠博士把我捡回来的……”灰原哀的声音带着一种遥远的平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在那个漆黑、下着大雨的晚上……”
她终于放下杂志,转过头,故意扬起一抹带着点挑衅意味的笑容,看向柯南。
“那天晚上,博士发现我倒在你家门口,就把我带回来了。”
“我家门口?!”柯南一脸惊疑: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
“你绝对想不到吧,”灰原哀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组织己经派人去你家调查过两次了。所有服下那种药的人都会被记录在案,只有你下落不明。作为药物的研发者所以我身为开发者也在调查行列当中。”
“第一次没什么发现,”她继续平静地叙述。
“但第二次,我注意到,在你家那间布满灰尘的储物室里,只有存放你童年衣服的地方是干净的——衣服全都不见了。我在实验室的小白鼠身上也观察过类似的现象……所以,我就大胆假设,工藤新一并没有死,而是像小白鼠一样变小了,活了下来。”
柯南的瞳孔瞬间收缩,心脏几乎停跳。
她话里的意思……组织的人知道他没死?甚至可能知道他变小了?!
“所以……组织的人……都知道我变小了?”柯南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仿佛瞬间就要被再次撕碎。
“感谢我吧,我把你的‘不明’改成了‘死亡’,我要是不改的话,恐怕在不久之前你就应该己经在去地狱的路上了。不过组织是否会相信我所递交的报告,那可就说不准了。”灰原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你背叛了他们!?”柯南十分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
“你背叛了他们?!”柯南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没错。”灰原哀重新拿起杂志,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页。
“他们擅自用我的药进行人体实验,这是我跟组织不合的原因。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姐姐。”她的声音低沉下去。
“姐姐?”柯南疑惑。
“她被组织杀害了。”灰原哀的目光落在杂志上,却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
“我追问了很多次,他们始终不肯告诉我真相。于是,我拒绝继续研发药物……然后就被关了起来。我想,与其等着被他们处决,不如自己吞下那种药……也许能在地下见到姐姐……”
“没想到我也变小了。从通风口逃出来后,我发现自己无处可去……然后,我想到了你——工藤新一。”
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柯南。
“我想,你应该最能理解我身上发生的事吧……”
"开什么玩笑——!你这种发明杀人药物的人,要我怎么去理解你!!"柯南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对着灰原哀怒吼道。
灰原哀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身体微微一震,瞳孔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丝受伤和自嘲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底。
她没想到。
果然……他无法理解。自己身体里流淌的是漆黑的血液。
怎么能够祈求别人的理解......
“喂喂!新一!”阿笠博士赶紧出声制止。
“你知道你的药害死了多少人吗!!”柯南根本听不进博士的劝阻,继续愤怒地吼道。
“我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要研发那种药……”灰原哀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回应柯南,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她的脸色阴沉下来,想起了从父母手中接过的那个名为“APTX4869”的沉重实验。
柯南情绪激动,想冲上前质问,阿笠博士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了他。
“而且,她己经脱离组织了!再说,她是那种药的开发者,肯定有办法开发解药!”阿笠博士急忙说出关键点。
听到“解药”两个字,柯南的怒火才像被泼了冷水一样,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眼神依然锐利地盯着灰原哀。
“不可能的。”灰原哀打破了沉默,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张报纸,推到两人面前——上面赫然是《药品会社因不明原因起火》的新闻。
“那么庞大的生物数据资料,我怎么可能全记住?而且,我工作的那间实验室,己经被组织彻底销毁了。”
“真没想到啊,那地方离我家还不远,竟然是组织的研究所……”
阿笠博士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摸着下巴感叹。
“所以,如果组织继续用那种药杀人,说不定还会出现像我们这样变小的案例。到时候,组织很可能会开始追杀我们。怎么样,工藤新一?”
灰原哀抬眼看向柯南,语气带着一丝冰冷,试探着。
“你要把我这个可恨又危险的人物赶出去吗?”
柯南沉默下来,眉头紧锁,似乎在飞快地权衡利弊。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审视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灰原哀。
“对你来说,我的确是个麻烦。你没理由收留我。”灰原哀冷冷地补充道,像是在替他下结论。
“未必,如果你的事情被戳穿的话,我恐怕也未必能活多久。虽然对不起博士,但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当小学生吧。”柯南此刻己经冷静下来,将现在的事情理顺清楚说道。
“阿啦。”灰原哀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你还真是‘好人’呢。”
“那你其他的家人呢?他们还安全吗?”阿笠博士不放心地追问。
“不用担心,”灰原哀摇摇头,“我的父母也是组织成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我没有其他亲人……”她的话音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灰原哀的脑海里似乎浮现起了一段记忆。
“我记得我给姐姐寄完磁片以后,药物的数据就全部消失了......”
“原来如此,说不定那些磁片里就有那种药的资料,只要拿回来就有办法研制解药了。”
“那只要去你姐姐的住所......”阿笠博士说道。
“没用的,”灰原哀立刻打断他,“姐姐被害后,她住所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组织销毁了。”
她努力回忆着,“不过……姐姐好像跟我提过,她把磁片交给了南洋大学的一位教授——广田正巳。”
“南洋大学的广田教授?”柯南立刻看向阿笠博士,催促道,“博士,快!查查那所大学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