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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省的春风卷着沙尘掠过杞县城墙时，龙天策的十五万大军正以扇形阵列推进。新扩编的第五师士兵扛着“打倒朱本强”的标语牌，枪管上挑着百姓送的槐花饼——三天前他们路过陈留镇，炊事班宁可啃草根也没拿老乡一个红薯，这事儿像长了翅膀，飞遍了中原的村村寨寨。
“军长！不，现在该叫总指挥了！”夜凌骑着高头大马追上来，玄色披风下的第西军将星闪闪发亮，“杞县百姓把城门钥匙藏在土地庙里，还说给咱留了口百年老井！”他晃了晃手里的青铜钥匙，上面刻着只展翅乌鸦，与龙天策母亲的铜印纹路暗合。
龙天策勒住缰绳，金眸扫过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玉倾城的医疗车队正在村口支起帐篷，紫眸姑娘们给老人包扎冻伤时，还不忘发acetyl氨基酚宣传手册；宋玉站在土坡上，黑白短发被风吹起，正用留声机播放《革命军战歌》，暗紫眸望着杞县城头即将升起的五色旗。
“传我命令，”龙天策摸了摸胸前新换的一路军总指挥徽章，“进城后三步一岗，不许拿百姓一针一线。风影，带侦察连先去艾县摸清楚孔杰雄的布防；云澈，你的十五师驻守杞县，帮百姓春耕；林师长、吴师长，你们跟我去见‘镇武军’的老朋友。”
艾县城下，孔杰雄的镇武军正用刺刀驱赶前来送粮的百姓。城头挂着朱本强亲书的“死守中原”横幅，每个字都用百姓的血染红。当龙天策的先头部队抵达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瞎眼老汉被刺刀挑着粮袋，孙女跪在地上哭嚎，而守军军官正在往水井里倒生石灰。
“奶奶的！”林冲的豹眼瞪得像铜铃，抬手就是一枪，精准打掉军官的指挥刀。吴天狼趁机挥动骑兵旗，左黑右白的异瞳闪过寒光，八百骑兵呈锥形阵冲垮城门守军，马蹄铁在石板路上踏出火星。
“别杀百姓！”龙天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金眸看见镇武军里有不少面黄肌瘦的抓丁，“缴枪不杀，愿意回家的发路费！”
这道命令让孔杰雄的嫡系部队慌了神。他们本以为会遭遇屠杀，却见革命军士兵扶着老人进医疗站，给俘虏分发的馒头比朱本强给的军粮还白。当艾县百姓抬着“仁义之师”的匾额涌进县衙时，发现龙天策正亲自给受伤的镇武军士兵包扎。
“总指挥，”玉倾城递来伤员名单，紫眸掠过“抓丁逃兵”的备注，“有个士兵说，孔杰雄把朱本强的‘斩立决’密令贴在营房，谁后退就枪毙谁。”
龙天策撕开创可贴的手顿了顿，想起泉城万人坑的尸骨。他走到县衙门口，看着百姓们自发组织的劳军队——瞎眼老汉的孙女正给士兵们唱民谣，手里捧着的正是朱本强要烧掉的《民报》。
三日后的军事会议上，一纸晋升令从革命军总部飞来。龙天策看着“第一路军总指挥”的委任状，金眸落在“节制中原、天南两路大军”的字样上，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权力越大，越要听百姓的心跳。”
“夜凌，”他将第西军将旗递给玄色披风的男人，“第西军交给你，记住，枪杆子永远要对着洋人走狗。”
“放心！”夜凌拍了拍腰间的血莲镖，“要是孔杰雄那龟孙敢在睢阳使阴招，我就用他的狗头祭旗！”
宋玉整理着新收的民心数据，暗紫眸发亮：“总指挥，中原百姓自发组织了‘护粮队’，连妇孺都在帮我们挖战壕。朱本强的‘斩立决’，倒成了咱的征兵广告！”他递过份密电，“乔治公使派了翻译来，说‘想就龙国局势与您友好磋商’。”
龙天策冷笑一声，金眸扫过密电上“保护各国在华利益”的字样：“友好磋商？让他等着，等我拿下睢阳，再跟他‘磋商’如何把洋人的军舰请出长江。”他转向玉倾城，“通知玉子徽，中原春耕需要的种子，让他从魔都加急运来，钱不够就先押我的总指挥佩剑。”
“少帅……”玉倾城欲言又止，紫眸看着他掌心新磨出的茧子。
“这剑是朱本强送的，”龙天策解下佩剑扔在桌上，剑身刻着的“天子之怒”西个字在烛光下扭曲，“现在该让它知道，龙国的土地，轮不到洋人指手画脚。”
此刻，睢阳城内的孔杰雄正对着朱本强的密令发抖。密令上除了“斩立决”，还附着乔治公使的亲笔信，要求他“务必阻止龙天策染指铁路权”。他摸着袖口的乌鸦袖扣，忽然对副官狞笑：“告诉洋人，我有办法让龙天策的十五万大军，喝不上中原的一口水！”
与此同时，乔治公使馆的密室里，翻译官对着无线电低语：“龙天策态度强硬，似有驱逐各国势力之意。建议启动‘影子’备用计划，炸断黄河铁桥，嫁祸革命军。”耳机里传来冰冷的回应：“按原计划执行，让孔杰雄当替罪羊。记住，龙国的‘铁流’，不能挡住我们的‘财路’。”
中原的夜色渐深，龙天策站在杞县城头，金眸望着睢阳方向的灯火。那里的乌云正在聚集，而他身后，是十五万握着锄头和步枪的百姓。他知道，乔治公使的“友好磋商”只是开始，当革命军的铁流碾过中原，洋人列强的獠牙终将显露。而他要做的，不仅是拿下睢阳，更是要在列强环伺的棋局里，为龙国杀出一条真正属于百姓的生路。母亲的铜印在怀中发烫，仿佛在提醒他：这一路的血与火，从来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让龙国的土地，不再跪着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