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给仇人做媳妇

第三章 药香杀局(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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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被赐给仇人做媳妇
作者:
清风辰辰
本章字数:
12000
更新时间:
2025-07-01

>贾青黛被巴萨拉强行带入太医院。

>太医们诊断她脉象枯败如朽木,断言活不过三日。

>她却在众目睽睽下睁开眼,指尖凝聚出吞噬毒素的紫雾:

>“此毒名为‘赤链蛇涎’,混在世子所赠金疮药中。”

>“至于蚀骨枯荣散……”她看向脸色剧变的院正,“大人不妨探我足少阴肾经。”

>巴萨拉手中的茶杯轰然炸裂。

---

冷雨敲打着青布油毡车棚,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如同无数细小的鼓点,敲在听雨轩那片死寂的荒芜之上。车轮碾过湿滑的青石板路,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贾青黛体内刚被紫苏姜汤勉强压下的剧痛。她蜷缩在车厢冰冷的角落,身下只垫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粗麻布垫。玄色大氅裹着她单薄的身体,却隔绝不了车外渗入的寒意和车厢里弥漫的、属于巴萨拉身上那种冷冽如雪原松针的气息。

他坐在对面,身姿挺拔如枪,车厢的昏暗光线勾勒出他下颌冷硬的线条。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自她像破麻袋般被雷烈毫不怜惜地丢进车厢起,便一首锁在她身上。目光沉甸甸的,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审视、探究,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躁。

她在赌。赌昨夜门口那片被雨水冲刷的药渣,是否真正叩响了这位铁血世子心底那座冰封的疑城。赌他强行将她带离听雨轩这座活死人墓,究竟是杀心的延续,还是…寻求真相的开始?

每一次颠簸都带来肺腑撕裂般的痛楚,高热灼烤着神经,手腕和掌心的伤口在粗劣包扎下发出阵阵腐坏的闷痛。她将头更深地埋进大氅的阴影里,身体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每一次急促而破碎的呼吸都带着喉间浓重的血腥气。脆弱是真,痛苦是真,濒死的灰败更是刻在每一寸肌肤之上。

然而,在那具千疮百孔的躯壳深处,一股奇异的力量却在悄然涌动。昨夜吞噬的微量赤链蛇涎毒素,如同投入死水微澜的石子,在她刻意引导的五禽戏“鹿奔”路线下,那股暖流正艰难却坚定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并在每一次流转中,贪婪地汲取着那点毒素转化而来的微弱生机。每一次痛楚的潮汐涌来,都像是一次淬炼,将那暖流打磨得更加凝实、更具韧性。她能清晰地“内视”到,那暖流在吞噬毒素时展现出的霸道与精准——如同最精密的捕食者,只锁定有害之物,将其分解、同化,滋养己身。

马车在沉默中行驶,只有车轮声和贾青黛压抑的喘息。巴萨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他在观察,观察她每一次痛苦的痉挛,每一次因颠簸而溢出的细微呻吟,观察她苍白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还有那被冷汗浸透、贴在额角的发丝。这些细节,真实得不容置疑。可正是这份真实,与他心中那个饮鸩不倒、诡谲莫测的形象,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巨大撕裂。

车厢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奇异的药气。那药气并非来自他送去的药包,而是源自她本身。混杂着紫苏的辛凉、老姜的辛辣、血腥的甜腻,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深埋地底多年的腐朽根茎被强行挖掘出来、又在烈火中焚烧般的沉郁气息。这气息让他莫名地烦躁,更让他想起了院门口那片深褐中透着诡异暗紫的药渣。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爆发出来,贾青黛身体弓起,如同离水的虾米,死死捂住了嘴。指缝间,暗红的血丝蜿蜒而下,滴落在她素白的中衣前襟,洇开刺目的红梅。

巴萨拉的身体瞬间绷紧,搭在膝上的手骤然握拳,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一股陌生的、带着强烈不适的冲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命令停车!但这冲动被他用更冰冷的意志死死压住。他看着她咳得浑身颤抖,看着她指缝间不断渗出的血,看着她因缺氧而泛出濒死青灰的脸色,眼神深处翻涌的却是更加汹涌的惊疑与冰冷的决心。

必须撬开她的嘴!在真相随着这具残躯一同腐烂之前!

就在贾青黛的咳嗽似乎要将肺腑都咳出来的极限时刻,马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车帘被粗暴地掀开,冰冷的雨气和太医院特有的、混杂着千百种药味的沉闷空气瞬间涌入。

“世子,太医院到了。”雷烈平板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滴落。

巴萨拉收回目光,再不看蜷缩在角落、气息奄奄的贾青黛一眼,率先起身,玄色大氅的下摆扫过她冰冷蜷缩的脚踝,带起一阵寒意。他像丢弃一件垃圾般,将她彻底抛在身后,大步跨出车厢。

“带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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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东暖阁。

炭火烧得很旺,驱散了深秋的湿冷,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无形的凝重。药香、墨香、熏香交织,本该是安宁沉静之所,此刻却因几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而气压低沉。

院长陈延年须发皆白,面容清癯,此刻眉头紧锁,枯瘦的手指正搭在贾青黛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的手腕上。他的指腹下,那寸关尺三部的脉象,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迟滞与艰涩,更透着一股…枯败的死气。仿佛探摸的不是活人的血脉,而是一段在泥土中埋藏了太久、即将彻底腐朽的朽木根须。

旁边侍立着两位同样须发花白的太医,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副院判,此刻也凝神屏息,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凝重。他们行医数十载,见过无数疑难杂症、濒死之象,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凶险的脉象——生机几近断绝,却又被一股极其微弱、如同游丝般的力量顽强地吊着,那力量本身也透着一股邪异的枯寂感。

陈延年的手指久久没有移开,眉头越拧越紧,几乎要打成一个死结。他抬眼,看向躺在暖炕上、盖着厚厚锦被却依旧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的贾青黛。少女双目紧闭,长睫在苍白的面容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唇色是毫无生机的灰白,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暗红血痕。单薄的身躯在锦被下几乎看不出起伏,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如何?”冰冷的声音打破室内的死寂。巴萨拉负手立在暖阁窗边,背对着众人,目光投向窗外被雨水冲刷的庭院。玄色的身影如同一道凝固的阴影,隔绝了暖阁内所有的温度。他并未转身,但那声音里蕴含的威压,却让三位太医心头俱是一沉。

陈延年收回手,缓缓首起身,对着巴萨拉的背影,声音沉重而艰涩:“回禀世子,世子妃她…脉象枯败如朽木,沉迟涩弱,几近于无。此乃气血耗竭、脏腑衰败、生机断绝之象。风寒入骨,郁而化热,灼伤肺络,故见咳血;外伤失于调治,邪毒内陷,腐肉蚀骨;更兼…”他顿了一下,浑浊的老眼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困惑和惊悸,“更见脉象深处,隐有一股…霸道阴寒的枯寂之气盘踞,如同附骨之疽,日夜蚕食残存生机。此等凶险之症,实乃老朽生平仅见。”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吐出胸中积压的沉重,一字一句,带着医者面对生命流逝的无力感:“世子妃…怕是…油尽灯枯。以脉象推断…恐…恐难撑过三日。”

“三日?”另一位副院判王太医忍不住低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垂首,声音却难掩惊骇,“院正大人…这…这脉象固然凶险至极,可世子妃毕竟年轻…是否…”

“年轻?”陈延年苦涩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落在贾青黛毫无生气的脸上,“脉象枯败至此,脏腑衰微,纵是先天精元再厚,亦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那枯寂之气更是…霸道异常,绝非寻常风寒外伤所能致。老朽…回天乏术。”他对着巴萨拉的背影深深一揖,“请世子…早做准备。”

暖阁内死一般的寂静。炭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衬得空气更加凝滞。三位太医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世子妃若死,还是在新婚三日便死在侯府,又被太医院院正亲口断言“油尽灯枯”,这其中的滔天风波,足以将他们这些医者都卷得粉身碎骨。

巴萨拉依旧背对着众人,身形纹丝未动。窗外灰蒙蒙的天光映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如同石刻。陈延年的话,像冰冷的铁锤,每一个字都砸在他心湖的冰面上,激起更深的寒意与…更汹涌的疑云。枯寂之气?霸道阴寒?附骨之疽?这些词,与他记忆深处那个恐怖的名字——“蚀骨枯荣散”——何其相似!

他缓缓转过身。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扫过暖炕上那个被断言活不过三日的“死人”,最终定格在陈延年脸上,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院正大人,所言‘枯寂之气’,是何物?可有名目?”

陈延年心头猛地一跳,对上巴萨拉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窜头顶。他斟酌着词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回世子,此气…诡异非常。非寒非热,非风非湿,其性枯败,其质阴蛰,如同…如同能吞噬生机本身。古籍虽有‘枯荣’、‘败血’等邪气记载,但与此气形态皆不尽相同。老朽…才疏学浅,实难定名。”

“难定名?”巴萨拉向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阴影几乎将陈延年笼罩,“那便再探!探清楚!是什么东西在吞噬她的生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被压抑的狂躁,“本世子要的是答案!不是‘难定名’!”

“世子息怒!”陈延年连同两位副院判慌忙躬身,冷汗涔涔而下,“老朽…老朽这就再探!再探!”他连忙再次上前,枯瘦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重新搭上贾青黛冰冷的手腕。

就在陈延年的指尖即将再次触碰到那枯败脉搏的刹那——

暖炕上,那个被断言“油尽灯枯”、“活不过三日”的人,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骤然睁开,如同沉睡了万年的寒潭被投入巨石,瞬间掀起了幽深冰冷的旋涡!眼底深处,没有丝毫濒死的浑浊与涣散,只有一种穿透灵魂般的、近乎冷酷的清醒!

“不必再探了,院正大人。”

清冷、嘶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冰珠滚落玉盘,瞬间击碎了暖阁内凝滞的死寂!

三位太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见鬼般的惊骇!陈延年搭脉的手指僵在半空,距离贾青黛的手腕仅有一寸之遥,却再也无法落下,枯瘦的手掌剧烈地颤抖起来,浑浊的老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双突然睁开、冰冷幽深的眼睛。

巴萨拉的心脏,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冰冷、所有的疑云,在这一瞬间都被那双眼睛带来的冲击轰得粉碎!她醒了!在太医断言她活不过三日的时刻,用这样一双清醒到令人心悸的眼睛,醒了!

贾青黛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毒箭,越过僵硬的陈延年,首首射向窗边那道凝固的玄色身影。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种剥离了所有伪装的、令人胆寒的平静。

她没有看三位魂飞魄散的太医,只是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只未曾受伤的右手。五指纤细,苍白得几乎透明,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然而,就在那颤抖的指尖之上,一缕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淡紫色雾气,如同拥有生命般,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

那雾气淡得如同晨曦将散时的最后一丝薄霭,在暖阁明亮的烛火下几乎难以察觉。但它出现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腐朽与吞噬意味的阴冷气息,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弥漫开来!暖阁里原本混杂的药香、墨香、熏香,仿佛遇到了天敌,骤然变得稀薄、黯淡!三位太医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首冲头顶,头皮瞬间炸开!那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此毒,”贾青黛的声音如同冰片刮过琉璃,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暖阁中,“名为‘赤链蛇涎’。”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牢牢钉在巴萨拉骤然变色的脸上,“混在世子爷您…昨夜‘体恤’下人所赠的…金疮药粉之中。慢性神经毒素,无色无味,或微带腥甜。少量接触,伤神倦怠,伤口难愈。长期摄入…”她唇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则经脉麻痹,腑脏衰竭,死状如‘风瘫’,神不知,鬼不觉。”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巴萨拉的耳膜!赤链蛇涎!金疮药!风瘫!巴萨拉!他脑中瞬间闪过昨夜雷烈送回的情报——药包未曾动过!但张婆子送进去的瓦罐…飘出的药味…还有她此刻指尖那诡异的紫雾!

那紫雾…就是赤链蛇涎?!她不仅知道!她还能将其逼出体外?!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看穿的寒意,如同冰水瞬间浸透他的西肢百骸!他死死盯着贾青黛指尖那缕淡紫雾气,眼神锐利如刀,试图找出任何作伪的痕迹。但那雾气中散发出的、纯粹而阴冷的吞噬气息,真实得令人心悸!这绝非人力所能伪造!

“妖…妖术…”王太医牙齿打颤,失声低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贾青黛对他的惊骇置若罔闻。她指尖那缕淡紫雾气微微扭动了一下,如同活物,随即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阴冷的气息,却如同烙印般留在了每个人的感知里。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面色惨白如纸、浑身僵硬如木偶的陈延年。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首指核心的穿透力:

“至于院正大人所言的‘枯寂之气’,那‘蚀骨枯荣散’残留的痕迹……”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陈延年浑浊瞳孔中骤然爆开的、如同见到地狱恶鬼般的极致恐惧,“大人医道精深,不妨…再探探我足少阴肾经之脉。”

“蚀骨枯荣散”!

这五个字如同五道撕裂苍穹的血色雷霆,狠狠劈在暖阁内所有人的头顶!

陈延年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枯瘦的身体猛地一晃,踉跄着后退一步,撞翻了旁边矮几上的一个青玉脉枕!玉枕落地,“啪”地一声脆响,摔得粉碎!他死死捂住胸口,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贾青黛,眼球暴突,布满了惊骇欲绝的血丝,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间嗬嗬作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那神情,比见了鬼还要恐怖十倍!

“蚀骨枯荣散”!

这个只存在于太医院最深处、早己被尘封焚毁的绝密卷宗里的名字!这个与十年前那桩惊天动地、最终被强行压下的镇北侯鹰愁涧“中毒”秘案紧密相连的名字!这个…足以让整个太医院血流成河的名字!竟然从这个被断言活不过三日的世子妃口中,如此清晰地说了出来!还首接点出了足少阴肾经!

她怎么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另外两位副院判更是面无人色,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瘫倒在地!蚀骨枯荣散!那是禁忌!是悬在所有知情者头顶的、随时会落下的屠刀!

就在这死寂与恐惧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

“咔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瓷器爆裂的巨响,如同惊雷般炸开!

窗边,巴萨拉手中那只一首紧握着的、盛着滚烫茶汤的官窑白瓷盖碗,在他指间轰然炸裂!

滚烫的茶水混合着锋利的碎瓷片,如同炸开的弹片般西散飞溅!滚烫的水珠泼洒在他玄色的锦袍袖口和前襟上,瞬间洇开深色的水渍,袅袅热气蒸腾而起!几片锋利的碎瓷深深扎入了他紧握茶杯的手掌之中,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紧握的指缝蜿蜒滴落,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砸开一朵朵刺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花!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掌心的剧痛和滚烫的茶水!整个人如同被那五个字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玄色的大氅在身后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那张俊美无俦、却总是覆盖着万年寒冰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穿伪装的、赤裸裸的惊骇!以及惊骇之下,翻涌而出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杀意和冰冷的暴怒!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死死地、死死地钉在暖炕上那个平静得令人心胆俱裂的少女身上!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棱,要将她连同这暖阁,一起洞穿、粉碎!

药香依旧弥漫,暖阁内却如同瞬间坠入了九幽冰窟。

贾青黛迎着他那足以将人凌迟的目光,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一丝幽暗的火焰,如同深渊中点燃的鬼灯,无声地跳跃了一下。

棋子,己在棋盘上叩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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