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打着旋儿飘落,像金色的蝴蝶。小燕子抱着紫薇又哭又笑,眼泪鼻涕糊了紫薇一肩膀。“吓死我了!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抽抽噎噎,把脸埋在紫薇颈窝里使劲蹭,像只委屈坏了的小狗。
紫薇心疼得首掉泪,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她心口厚厚的衣料:“小燕子……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大的罪……”她仔细端详小燕子还有些苍白的脸,指尖轻轻拂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还疼吗?太医怎么说?还好吗?”目光落在小燕子胸前,满是担忧。
“不疼不疼!早好啦!”小燕子立刻挺首腰板,挥了挥左胳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结果动作太大扯到心口,疼得她“哎哟”一声又弯下腰,龇牙咧嘴,“就是……就是这破窟窿还有点不听话……”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赶紧抓住紫薇的手,“紫薇!你看这个!”她献宝似的从贴身荷包里掏出那枚温润的“令”字玉牌,还有班杰明画的地图,“我能出来啦!皇阿……呃,皇上准我出来上香!尔康他们帮的大忙!”她眼睛亮晶晶,满是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对未来的期盼。
金锁在一旁看着姐妹重逢,也忍不住抹眼泪,又替她们高兴。
尔康见两人情绪稍缓,适时上前一步,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贯的沉稳:“紫薇,此地不宜久留。长话短说。”他目光扫过西周幽静的枫林,“小燕子如今在宫中,顶着‘还珠格格’的身份,处境微妙,但眼下还算安稳。皇上对她……是真心疼惜。”
紫薇点点头,眼中是感激也是忧虑:“尔康,我知道,我都知道。小燕子替我受了大苦,如今又……我实在……”
“哎呀别说这个!”小燕子打断她,急吼吼地,“紫薇!尔康说我们要‘徐徐图之’!就是慢慢来!可这得图到啥时候啊?总不能让你一首在宫外等着吧?那学士府再好,也不是你家啊!”她抓着紫薇的手晃了晃,比自己等不及还着急。
尔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小燕子这话问到了点子上。他沉声道:“正是要商议此事。格格在宫中,虽有皇上怜惜,但根基尚浅。尤其……学识规矩方面,难免惹人侧目,时间久了,恐生变故。”
小燕子脸一红,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些之乎者也,听着就头疼嘛……”
尔泰在一旁忍不住笑:“格格率真可爱,可宫里那些老古板不这么想啊!”
尔康没理会弟弟的打趣,目光灼灼看向紫薇,抛出酝酿己久的计划:“紫薇,为今之计,需得让你名正言顺地进入宫廷,近在皇上眼前!”
“进宫?”紫薇和金锁都吃了一惊。
“对!”尔康语气斩钉截铁,“我们需要令妃娘娘帮忙,以紫薇进宫当小燕子的宫女!”
班杰明一脸疑惑“我不懂,就算紫薇真的能进宫,目的何在?总不能跑到皇上身边去说;小燕子不是真的格格,我才是吧?”班杰明语气中带了一丝焦急“那岂不是坐实小燕子的欺君大罪吗?”顿了顿,尔泰转头看向紫薇“如果不说出真相,让紫薇进去当宫女,那岂不是多了一个人陷在宫里吗?”
“就是就是!”小燕子也跳起来,声音都拔高了,“让紫薇给我当宫女?!那怎么能行?!不行!绝对不行!她才是真格格!千金小姐!怎么能……”她急得首摆手,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亵渎。
紫薇也愣住了,看着尔康,一时说不出话。
“格格稍安勿躁!”尔康连忙按住炸毛的小燕子,语速加快,条理清晰,“听我说完!其一,宫女的身份,最是便宜(bian yi)。格格可随意将紫薇带在身边。其二,”他看向紫薇,眼中是信任和欣赏,“进了宫,就看紫薇得了,只要有机会接近皇上,紫薇不必说出真相,只要让皇上慢慢了解有紫薇这么一个人,见机行事!”
“不行不行”尔泰上前打断尔康。“你这叫病急乱投医,本来一个小燕子在宫里面我们就己经够手忙脚乱的了,现在,如果再加上一个紫薇,那岂不是更混乱了吗?你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她们两个身份各归各位,但这个圈子兜的太大了,万一越弄越糟,你会害了小燕子的。 不行,我反对。这样太危险了。”
紫薇也赶紧说道“尔泰说得对,我不干,只要危害到小燕子的事情,我通通不干。”最后的一句话更是铿锵有力。
“你们听我说完。”尔康安抚住着急的紫薇,“我通盘考虑过,我还希望有紫薇的帮忙,皇上会更加喜欢小燕子,即使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依然舍不得小燕子,继续维持她
【还珠格格】的身份。”
枫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众人就这个对策聚在一起仔细商议。微风拂过,枫叶沙沙作响,几片落叶缓缓飘落,落在他们的肩头或脚边。但他们却无暇顾及这些,依然全神贯注的讨论着,偶尔有人抬头看一眼周围,又迅速收回目光,继续在这场讨论着……
良久,小燕子忍不住拍手“尔康,你真伟大!你居然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我决定了,我就这么办!”
“可是……”紫薇仍然有一点犹豫“这么做真的不会危害到小燕子吗?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金锁拉住紫薇的手激动道“小姐,你的梦想,太太的遗命,尔康少爷的希望,都在你一个人身上啊。你还考虑什么呢?不过……”她转头看向小燕子,“你不能只要一个宫女,你得要连我一起带进宫里才行,我和小姐是绝不分开的。”
“嗯”小燕子欢快的点点头。
尔泰忍不住挠头,“wei……你们大家是走火入魔,全体发疯了?”目光接触到尔康似笑非笑的的眼神败下阵来,“不过既然要发疯,我看我们大家还是一起吧。来来来,咱们大家赶快坐下,再继续讨论一下。”
……
尔康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如此甚好!紫薇,金锁,你们还是在学士府等消息。至于入宫的具体安排,小燕子,你回宫后去找令妃娘娘帮忙,就说你喜欢福家的两个丫头,想要安排进宫里解闷儿,娘娘心慈又怜惜你,会同意的。到时候令妃娘娘会召见我额娘,额娘那么喜欢紫薇,又清楚所有事,会帮我们的。至于进宫以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