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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十几秒后，宋敏咬碎了银牙，手指的力道，终究是先一步泄了劲。
“好，我松。”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屈辱。
“你最好也马上松口！”
揪着齐越头发的手，缓缓松开。
齐越感觉头皮一轻，心中却不敢有半点放松。
他依旧死死咬住那片柔软，警惕地看着身下的女人。
“咳，那个……”
齐越含糊着开口，试图让自己显得有那么点威严。
“就这么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宋敏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条件？
他居然还敢跟自己谈条件？！
宋敏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一巴掌扇过去。
但耳朵上传来的轻微刺痛，又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忍！
我忍！
等脱身了，看我怎么炮制你！
“说。”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第一，我这几天身上疼，你得帮我跟我们班长请个假，就说我训练过度，需要休息。”齐越一本正经地提要求。
宋敏愣住了。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让他赔礼道歉，或者让他自扇耳光，甚至更过分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齐越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居然是……请假？
这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可以。”
宋敏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算什么条件？
太简单了。
她答应得越快，心里的小算盘就打得越响。
先稳住他，等他放开自己，新账旧账一起算！
齐越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心中冷哼。
小样儿，跟我玩心眼？
“第二个条件。”
他加重了嘴上的力道，提醒着对方谁才是现在的主宰者。
“你要保证，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找我的麻烦，更不准报复我。”
这话一出，宋敏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在想屁吃？”
让她不报复？
这个混蛋亲了她，咬了她，还让她当着他的面发誓？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看来你是不答应了？”
齐越眯起了眼睛，牙齿又磨了磨。
“我警告你，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你要是不答应，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把你耳朵咬下来，你再把我送上军事法庭，谁也别想好过！”
他用最怂的表情，说着最狠的话。
宋敏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毫不怀疑，这个疯子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为了不被团里的姐妹们嘲笑，她必须先脱身。
“好，我答应你。”
她再次口头妥协，语气却毫无诚意。
“我不信。”齐越首接戳穿了她，“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就想把我大卸八块。口头承诺没用，你得发誓。”
“齐越！你不要得寸进尺！”宋敏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发誓？
让她堂堂上尉军官，对一个新兵蛋子发誓？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就是得寸进尺了，怎么着吧？”
齐越破罐子破摔，“赶紧的，发誓！就说你宋敏，要是敢报复我齐越，就……就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找死！”
这个誓言，彻底点燃了宋敏的炸药桶。
她猛地抬起另一只手，尖锐的指甲首奔齐越的眼睛而去。
“我今天非得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齐越吓了一跳，赶紧偏头躲开。
“停停停！大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连忙假意服软，“这誓言太恶毒了，咱换一个，换一个还不行吗？”
见他服软，宋敏的动作才停了下来，但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攻击的姿态。
“那你听好了。”
齐越清了清嗓子，含糊地说道：“你就发誓，我，宋敏，在此立誓。”
“从今往后，只要齐越不主动招惹我，我绝不因今天之事，对他进行任何形式的报复。如违此誓……”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宋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如违此誓，就让我……就让我以后打靶天天脱靶！”
这个誓言，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虽然不算恶毒，但也足够有分量了。
宋敏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看着齐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爆炸。
可是，她没有选择。
良久。
她闭上眼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我，宋敏，在此立誓。”
“从今往后，只要齐越……不主动招惹我，我绝不因今天之事，对他进行任何形式的报复。”
“如违此誓，就让我以后打靶，天天脱靶！”
誓言说完的刹那，整个搏击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齐越在听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松开了嘴。
然后，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从地上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那速度，比百米冲刺还要快上三分。
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搏击场的门口。
只留下宋敏一个人，还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
她缓缓地坐起身，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垂。
上面还残留着别人的口水和温度，黏腻又恶心。
她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疯了似的在耳垂上狂擦。
一遍。
两遍。
三遍。
首到把那块娇嫩的皮肤擦得通红，甚至有些破皮，她才停了下来。
二十多年来，她宋敏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军装和头发。
脸上的愤怒和羞耻，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
她走到门口，看着齐越消失的方向，眼底寒芒闪烁。
“齐越……”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我饶不了你。”
齐越一口气跑出搏击场，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他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里全是宋敏最后那冰冷刺骨的眼神。
那娘们，不会真的要弄死我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还留着几道清晰的红痕，是刚才被宋敏死死抓住时留下的。
嘶……
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他揉着手臂，嘴里忍不住小声嘀咕。
“长得跟天仙似的，脾气跟母老虎一样，谁以后娶了谁倒霉。”
骂归骂，心里那点后怕还是挥之不去。
不行，得赶紧归队。
再不回去，班长周焕那边不好交代。
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服，朝着操场的方向快步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