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带妹妹,你们却叫我文化教父

第27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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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只想带妹妹,你们却叫我文化教父
作者:
我曾潇洒过
本章字数:
5456
更新时间:
2025-07-08

牟佳抱着沈馨冲到了最近的“仁济医院”。急诊大厅灯火通明,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混合气味。

预诊台后,一位穿着淡青色护士服、戴着智能眼镜的年轻护士正低头操作着电脑。看到牟佳抱着个面色惨白、蜷缩呻吟的女人冲过来,护士脸上职业化的平静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

“医生!急性肠胃炎!可能还有...生理期问题!很严重!”牟佳语速飞快,声音带着喘息和不容置疑的急迫。

护士立刻抬头,智能眼镜镜片上瞬间闪过一串快速滚动的数据流——那是眼镜内置传感器对沈馨心率、体温、呼吸频率等生命体征的初步捕捉分析。 <

她扫了一眼数据,眉头微蹙,但语气依旧保持着程序化的冷静:“先生别急,先填表挂号。患者身份信息?”

牟佳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几乎虚脱的沈馨放下,让她勉强靠着自己站立,一边迅速报出:“沈馨!沈馨!”

护士在电脑上内网查询中快速输入,屏幕微微闪烁:“沈馨...国籍?”她手指停顿了一下,智能眼镜在沈馨明显带着东亚特征但又不似纯正大夏人的面容上停留了半秒, 才继续道:“哦,扶桑籍。”语气里那点微妙的、不易察觉的疏离感,让牟佳心头一紧。

护士接着问:“有本地医保或商业保险吗?”

“应该...有公司保险!”牟佳急得额头冒汗,“人都这样了,先救人行吗?钱我垫!”

“流程需要,先生。”护士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规则感,她甚至没有抬头看牟佳焦急的脸,目光锁定在显示屏上,

“根据规定,扶桑籍患者需额外登记本地担保人信息并验证身份。”她的手指点了点显示屏上一个醒目的、需要扫描本地身份证的区域,动作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敷衍。“

这是为了确保后续流程顺畅,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补充了一句,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隐含的提醒或轻视。

牟佳心中暗骂这该死的区别对待,一股无名火首冲脑门,但看着怀里疼得几乎失去意识的沈馨,他只能强压怒火,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狠狠地在扫描区“滴”了一下。

显示器闪烁,一个绿色的电子挂号单和一枚泛着微光的二维码手环瞬间生成,在护士面前打印出来。

“好了,”

护士的声音依然没什么温度,仿佛完成了一个标准流程,“扶患者去三号急诊室,医生马上到。后续检查、用药、缴费,扫描手环即可。

牟佳道了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谢谢”,赶紧将冰凉的二维码手环扣在沈馨纤细的手腕上,半扶半抱着她,步履沉重地走向三号急诊室。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当护士说出“扶桑籍”、“担保人”这几个字时,靠在他肩头的沈馨,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更剧烈的、无法控制的颤抖,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受伤般的呜咽从她紧咬的唇间逸出。

这一刻,她精心构筑的、在美扶高基金赖以生存的“铁腕娘子”盔甲,在这充满异国标签的冰冷流程和病痛折磨下,彻底崩碎瓦解,只剩下最原始的无助和脆弱。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涌出,迅速浸湿了牟佳肩头的衣料。

“别怕,没事的,医生马上来了,坚持住。”牟佳收紧手臂,稳稳地支撑着她几乎要滑倒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低声安慰。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与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给一个受惊的孩子承诺。沈馨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只是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滚烫的眼泪和急促的呼吸灼烫着他的皮肤。

急诊医生是一位约莫西十多岁、面容严肃但眼神沉稳的大夏男性。他迅速检查了沈馨的状况,询问了症状和晚餐情况(听到“蜀都红汤火锅”时,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又做了几项快速检测。

急性肠胃炎引发剧烈痉挛,合并生理周期紊乱,”医生的声音清晰而专业,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任何对沈馨扶桑籍身份的关注或异样,他的目光始终聚焦在病人和检查数据上,

“诱因很明显:过度辛辣刺激、暴饮暴食,加上长期精神紧张、作息极度不规律导致身体抵抗力严重下降。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了工作不要命了吗?”

最后这句责备,是冲着牟佳说的,带着医者的关切,对象明确是“病人”,而非“扶桑病人”。

医生迅速开了药,安排了输液和留院观察。

“先消炎止痛,补充电解质,稳定下来。接下来至少一周,严格清淡饮食,绝对禁辛辣生冷油腻!必须保证充足睡眠,不能再熬夜透支!身体不是铁打的,再这么下去,就不是肠胃炎这么简单了!”

医生严厉地叮嘱牟佳,仿佛他是沈馨的家属。

护士推着移动病床过来,协助牟佳将虚弱不堪的沈馨安置好。推床的护士动作算不上温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在执行医嘱时还算利落。

只是在核对沈馨手腕上二维码信息时,看到“扶桑籍”的标注,她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飞快地扫过沈馨苍白的脸,那目光里没有明显的恶意,却带着一种本能的、仿佛看待某种“异类”或“麻烦”的疏离感。

这与医生纯粹关注病情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馨被送进了一间西人病房暂时安置。 冰凉的药液顺着输液管流入血管,疼痛和痉挛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缓解。

沈馨疲惫地闭着眼,但并未睡着。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轻微的嘀嗒声和其他病人压抑的呻吟。

长时间的沉默后,或许是药物的作用让她放松了心防,或许是在这异国他乡的病床上,面对这个刚刚见证了她最狼狈不堪、也给予了她唯一支撑的男人,一种强烈的倾诉欲冲破了长久以来的压抑。

她依然闭着眼,声音嘶哑而微弱,刻意回避着“我”和任何个人经历,只谈那片她逃离的土地:

“扶桑...现在就像一个巨大的、精密的、却锈迹斑斑的机器。”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种姓?呵,早就不是当年王莽大帝丢过去的那套简单枷锁了。几千年下来,它早就和整个社会的血脉筋骨长在了一起,成了支撑这个机器运转的核心逻辑。

高种姓的家族,把持着最好的资源、教育、上升通道,他们的后代生来就在云端。

而‘秽多’?

就像机器最底层的齿轮,生来就是为了磨损和消耗,永远沾满油污,永无出头之日。更可怕的是...现在维护这套制度的,最积极的,恰恰是那些通过它爬到上层位置的利益阶层。

他们比谁都清楚这套规则的不公和残酷,却比谁都更拼命地维护它,打压任何试图质疑或改变的声音。因为这是他们‘合法性’和优越感的唯一来源。职场?工作?那里没有梦想,只有生存。

每一步都像在布满荆棘的钢丝上行走,稍有不慎,或者仅仅因为你的出身标签,就会被无情地打落深渊,粉身碎骨。努力?才华?在那套根深蒂固的标签面前,脆弱得可笑。”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近乎麻木,但牟佳能听出那平静之下深埋的、刻骨的疲惫和绝望。

牟佳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安静地听着。他没有插话,只是在她输液的手有些凉时,默不作声地拉过被子的一角轻轻盖好。

他明白,此刻的沈馨需要的不是一个评判者或安慰者,仅仅是一个安全的树洞,一个能让她暂时卸下重负的倾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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