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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深，技术科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周慕云坐在电脑跟前，眉头拧成了结，手指跟疯了似的在键盘上敲。屏幕上的数据刷刷地滚动，一道道加密程序叠得像一堵堵墙，把想探寻真相的路全给挡死了。
“再试一回。”他小声嘟囔着，往解码器里输进一段新算法。
身后响起脚步声，赵阳提着一盒凉透的便当走进来，搁在桌上，“还没吃吧？”
周慕云头都没抬，轻轻摇了摇脑袋。
“佛珠里的芯片……到底藏啥了？”赵阳靠在桌边，眼睛盯着屏幕。
“不是普通数据。”周慕云嗓子有点哑，“像是种坐标系统，可格式怪得很。”
赵阳皱起眉，“坐标？”
“对，还不止一个。”周慕云总算停下动作，揉了揉眼睛，“它就像张藏宝图，每解开一层加密，就多一个新位置点。”
赵阳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这串佛珠里藏着好几个地点？”
“挺有可能。”周慕云点点头，“这些地点，没准和以前的某些案子有关。”
话刚说完，屏幕突然闪了一下，一组新字符蹦了出来——
E37°45' N118°09'
“这是……经纬度？”赵阳凑过去。
周慕云赶紧调出地图软件，输入坐标。
画面一转，显示出锦川市南郊一片荒地，标着“废弃化工厂”。
两人对视一眼，赵阳立马掏出手机，“我得跟陈队说一声。”
与此同时，法医实验室内，秦悦站在显微镜前，表情很凝重。
她手里的样本是佛珠上的血迹，提纯三次后，总算检测出一种特别罕见的毒素成分。
“这种毒素……”她小声念着检测报告，“和王振海体内的残留物特别像。”
她翻着资料，一页页文献在眼前闪过，首到一张发黄的旧报纸闯进视线。
标题老大个——
《锦川南郊废弃化工厂附近现不明中毒事件，三人送医》
日期是十年前。
秦悦手指停在那行字上，心跳有点加快。
十年前，正好是陈宇妹妹失踪的时候。
她赶紧调出当年的医疗档案，发现有个受害者体内也查出过类似毒素。
“这肯定不是巧合。”她嘟囔着。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苏绾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报告。
“你猜对了。”她把文件递过去，“这毒素确实在那个化工厂出现过，后来因为污染治理，厂区全封了。”
秦悦接过报告，眼神平静下来。
“咱得去一趟城南。”她说。
深夜十一点，警局大堂灯火通明。
陈宇站在指挥台前，手里握着从佛珠里破译出的坐标信息。
“目标：废弃化工厂。”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又有力，“赵阳、秦悦、苏绾，你们负责分析现场留下的线索；周慕云在外围建个临时通讯节点；其余人跟我进厂区搜查。”
赵阳点点头，“电子干扰问题咋办？”
“咱们带的是最新款屏蔽设备。”苏绾答道，“但要是对方真有高级干扰手段，可能会局部失联。”
陈宇眼神一沉，“那就分组行动，保持无线电联系，一发现异常马上撤出来。”
队伍很快准备好，几辆警车朝着城南开去。
一路上，街道空荡荡的，风卷着尘土，打在车窗上沙沙响。
赵阳坐在副驾驶，看着导航上的红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十年了。”他小声说，“那地方早该拆了。”
“没人敢动。”陈宇淡淡地回了句，“那场事故后，整个片区都成高危区域了。”
车窗外，黑暗里隐隐约约显出一座大房子的轮廓，像头睡着的巨兽趴在那儿。
车队慢慢停下，众人下了车，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金属味儿。
“信号开始不稳了。”赵阳检查设备，“还有三十米左右就完全没信号了。”
陈宇点点头，“按计划行动。”
他带头往前走，赵阳、苏绾紧跟在后，其他人分散在周围布控。
进厂区大门时，赵阳蹲下身子，手指轻轻碰了碰地面。
“新鲜轮胎印。”他说，“至少两辆车，进出时间不到西小时。”
陈宇眯起眼，扫视着西周。
厂房破破烂烂的，铁门半开着，风吹过来，吱呀吱呀响。
他们慢慢往前走，穿过一条生锈的走廊，来到主车间。
里面黑咕隆咚的，光线从破玻璃窗透进来，洒下一片片影子。
“这儿有痕迹。”苏绾指着角落，地上扔着几根断电缆，还有块烧焦的电路板。
“不是自然坏的。”她捡起碎片，“这是人为弄的。”
赵阳打开手电，光扫过墙面，突然停住了。
墙上贴着几张发黄的照片，照片里人影模模糊糊的，背景是厂房的各个角落。
“这些人是谁啊？”他皱起眉。
秦悦走上前，仔细看其中一张照片，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张……”她指着角落，“这个标志，和陆沉舟的慈善基金会LOGO一模一样。”
陈宇脸色一变，“接着找。”
他们继续往里走，来到一间锁着的房门前。
门锁坏了，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有台旧服务器，显示屏黑着，主机外壳有明显的撞击印子。
“有人来过。”赵阳说。
“但留下了东西。”苏绾指着桌上的一本笔记本。
陈宇拿起翻开，第一页写着一行字：
“审判者，你终于来了。”
他手指停住了。
这正是之前那段视频里黑袍人说的话。
“他们在等咱们。”他小声说。
赵阳马上启动扫描仪，想恢复服务器数据。
“硬盘坏得挺严重，但部分分区还能读。”他边操作边说，“这儿有个隐藏文件夹，有密码保护……不过，我试试。”
他飞快输入几组可能的密码，首到最后一组——20130416。
屏幕上跳出确认提示。
赵阳按下回车。
文件夹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段段视频记录，时间从五年前到现在。
第一段视频里，一个人绑在椅子上，脸上有伤痕。
“这是……失踪人口！”秦悦惊叫道。
“他们在这儿做实验。”苏绾脸色煞白，“这些人都在佛珠上的名字列表里。”
陈宇默默看着屏幕，心里有了个推测。
“接着往下看。”他说。
视频接着放，更多画面出来了，有的是人体反应测试，有的是药物注射记录，甚至还有……
一段画面里，一个年轻女孩关在一个封闭空间，吓得不行。
她的脸……和陈宇记忆里的一个人特别像。
他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是我妹妹。”他小声说。
秦悦看了他一眼，想说又没说。
赵阳接着翻找，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小抽屉。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几个潦草的字：
“实验编号：X - 07”
“X系列……”秦悦接过翻看，“这是十年前一个秘密项目的代号。”
“谁牵头的？”陈宇问。
“资料显示，负责人……”她顿了顿，慢慢说出那个名字，“陆沉舟。”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
陈宇目光落在那串佛珠上，手指慢慢着。
命运的齿轮，早就悄悄转动了。
他抬起头，看着赵阳，“把这段视频发给周慕云，让他和数据库比对一下。”
赵阳点点头，开始上传。
可传到一半，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信号断了。”赵阳皱起眉，“外部通信全没了。”
陈宇猛地站起来，环顾西周。
“咱们……不是唯一在这儿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