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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警局三楼刑侦队办公室却亮如白昼。陈宇立在投影幕布跟前，双臂抱胸，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 那不过是段六十秒的暗网首播片段，画面糊成一团，也没半点声音。
“这段视频……” 电脑后面传来周慕云的声音，“不是普通剪辑手法。每一帧都加了密，我用三层反向解析，才勉强弄出点细节。”
苏绾站在操作台前，手里拿着放大镜，正把一段提取的画面投到屏幕上。“这是虹膜识别系统核心模块。” 她手指画面里闪过的金属装置，“军用级原型机，全球就没几台，不超过五台。”
秦悦默默盯着画面角落一闪而过的照片残影，边缘黑乎乎的，像是被火燎过。她没吱声，只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词：老城区、剧院、温度异常。
赵阳站在窗边，手机贴在耳边小声说着话。挂了电话，他扭头跟陈宇讲：“我联系了消防部门，二十年前锦川市老城区真着过大火，起火点是……一家私人剧院。”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
“陆沉舟在测啥？” 秦悦终于开了口，声音哑哑的，“这可不是普通犯罪表演，他在模拟啥环境下的生物识别极限。”
陈宇慢慢点头，手指下意识转着笔。“虹膜信息采集、纳米级追踪粒子，还有这照片……他不是炫技，是在设套。”
“给谁设套？” 赵阳问。
没人搭腔。
法医实验室里，灯光惨白。秦悦戴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拿出王振海的眼球标本。眼球表面有层透明胶质，不知道是保护眼球的，还是人故意弄的屏障。
“这东西少见。” 她边摆弄边跟身后的苏绾说，“能保存虹膜结构，还能延缓组织分解。”
苏绾调着光谱仪参数，轻轻点头：“里面还有纳米级金属粒子，能和电子设备共振。”
“也就是说，” 秦悦把样本放进分析仪，“这些眼球不只是证据，还是钥匙。”
仪器嗡嗡响起来，数据开始滚动。几秒后，屏幕跳出串代码：R - 7
秦悦皱起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这编号……不该有。” 她嘟囔着。
“啥意思？” 苏绾抬起头。
“‘R’代表实验阶段，‘7’是批次。” 秦悦深吸一口气，“但这项目千禧年前就停了。”
她没把后半截话说出来：要是 R - 7 还在搞，那就是有人重新启动了。
网络监控室里，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周慕云眼睛盯着屏幕，额头冒出细汗。他的程序正逆向追踪首播数据包，七重跳转，每次间隔不到三秒，根本没法锁定源头。
“太干净了。” 他咬着牙，“好像有人早料到我们会查。”
赵阳站他身后，盯着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有个地方不对劲。” 他指着个坐标，“这是咱能确定的时间戳 —— 凌晨 3:14。”
“为啥是这时间？” 周慕云问。
赵阳摇摇头，“不清楚，但这段乱码……Q - Y - E - H，可能是缩写。”
周慕云突然停下手，盯着那西个字母，“QYEH……会不会是拼音？”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
“秦……悦……和……红蝎？”
废弃剧院外，夜风吹得尘土飞扬。陈宇蹲在警车后面，望远镜贴在眼睛上，查看建筑外的红外线布置。
“热成像显示地下有动静。” 张峰压低声音报告，“三层，最里面那间房温度高得离谱，58℃。”
“人不可能有这么高体温。” 陈宇眯起眼，“除非……是啥设备运作留下的热度。”
无人机慢慢升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传回来的画面清楚显示出建筑模样。赵阳对照地图，很快圈出目标区域。
“就是这儿。” 他指给陈宇看，“老剧院地下控制室，以前管舞台灯光和音响的。”
“现在呢？” 陈宇问。
“可能成了……实验室。”
他们没再多说，都进入战斗状态。陈宇打了个手势，队伍悄悄散开，打算绕过感应器，从侧面靠近入口。
秦悦坐在书房，桌上摊着母亲留下的半张照片。她拿铅笔在纸上轻轻描着，想还原出完整的脸。
AI 算法生成的图像慢慢显出来，线条很柔和，眼神也挺温柔。可画像右下角，一行小字冒了出来：
记忆不是锁，是钥匙。
她愣住了。
这不是她写的，也不是程序自动弄出来的。
她猛地站起来，翻桌上的资料。日记本、旧信件、照片复印件…… 都好好在那儿放着。
是谁干的？
她心跳突然加快。
这时，手机震了起来，是周慕云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
“秦悦，我刚发现，那段首播里的照片……和你复原的画像很像。” 周慕云语速飞快。
秦悦眼睛瞪大，声音有点发抖：“你是说……陆沉舟拍到我妈照片了？”
“不止，” 周慕云顿了顿，“他还把照片挂自己墙上了。”
一股寒意从后背往上蹿。
她低下头看着画像，那行小字还在那儿，好像在讲一个没解开的秘密。
记忆不是锁，是钥匙。
可谁能告诉她，打开这把钥匙，会看到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