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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小白写小说，可能会出现一些逻辑上的错误，感谢各位大佬指正，我会慢慢的更正）
二更梆子刚敲过，貂蝉阁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楚昭正倚在妆台前那只盛过醒酒汤的青瓷碗，听见窗纸外小婢尖细的嗓音：“姑娘！
吕将军带着亲卫杀到前院了，说、说要见您一面！“
案上的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
貂蝉正对着铜镜整理鬓发，银簪的手猛地一颤，镜中映出她骤白的脸。
她旋即垂眸掩去慌乱，指尖轻轻叩了叩妆匣：“知道了，先请吕将军去偏厅奉茶。”
小婢的脚步声渐远，楚昭望着貂蝉在镜中绞紧的帕子——那方绣着并蒂莲的锦帕，己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公子且回避。”貂蝉转身时又恢复了柔媚笑意，可眼尾还沾着方才未拭净的泪渍，“吕奉先性子烈，若见着你......”
“怕他作甚？”楚昭掀开窗边纱帘，月光漏进来，照见他眉梢微挑，“我不过是姑娘养的面首，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甲胄相撞的脆响。
门“砰”地被踹开，带起一阵风卷得烛火摇晃。
吕布裹着染血的玄甲立在门口，腰间方天画戟的红缨还滴着夜露，眉骨处有道新结的血痂，显然刚从那场厮杀里脱身。
“貂蝉！”他的声音像擂在战鼓上的闷雷，玄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董贼今晨又抢了我三车军粮，说要给新纳的胡姬打金步摇！
你可知我在虎牢关守了七日七夜，弟兄们啃着冻硬的炊饼......“
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屋内的楚昭。
楚昭正倚在案边，手里转着半杯残茶。
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将影子拉得老长，恰好覆住吕布玄甲上的兽首纹。
“这是谁？”吕布的手按上腰间剑柄，虎口处的老茧蹭得剑鞘沙沙响。
貂蝉己迎上前，指尖轻轻搭在吕布手腕上：“吕将军多心了，这是前日新来的......”
“面首。”楚昭替她补完，放下茶盏时故意碰出清脆的响，“董相爷心疼姑娘寂寞，特让我来解闷的。”
吕布的瞳孔骤缩。
玄甲下的肌肉绷成铁铸的线条，连眉骨的血痂都裂开道细缝，渗出半滴暗红。
他突然抓住貂蝉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发白：“你可知董贼为何突然召你去承福殿？
他方才吐了半盆黑血，太医说是乌头碱发作！“
貂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楚昭的手指在案底轻轻一扣——果然，那碗醒酒汤的去向，董卓的腹痛，吕布的夜访，全串起来了。
“吕将军松手。”貂蝉抽回手，声音发颤却仍端着从容，“相爷吉人天相，太医己开了解药。
倒是将军，深夜闯内宅成何体统？“
吕布盯着她泛红的手腕，喉结滚动两下，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锦盒。
盒盖掀开，是枚羊脂玉镯，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待我杀了董贼......“
“吕将军！”貂蝉猛地合上盒盖，“相爷待你如亲子，你怎可......”
“亲子？”吕布的笑声像淬了冰的刀，“他抢我战马时说’义子当让父‘，夺我军粮时说’义子当替父忧‘，如今连你都要抢！”他突然抓起楚昭方才碰过的茶盏，“这小白脸算什么东西？
董贼能给你的，我吕布都能给！“
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瓷片溅到楚昭脚边。
他弯腰拾起一片，对着月光看上面的冰裂纹：“吕将军若真想给，不妨先立件大功。”
吕布的目光扫过来，像被激怒的猛虎。
“董相爷最近总说，温侯虽勇，却少了些谋算。”楚昭用瓷片刮了刮指甲，“前日还同李儒说，若温侯能拿下河内郡，便封你为征北将军，赐金印紫绶。”
吕布的呼吸一滞。
“河内郡？”他喃喃重复，方天画戟的红缨在夜风里晃了晃，“那是袁绍的地盘，守军有三万......”
“可温侯若拿不下，”楚昭轻笑一声，“董相爷怕是要觉得，温侯连个面首都不如——毕竟我还能哄得姑娘开心。”
吕布的玄甲蹭得门框“吱呀”响。
他死死盯着楚昭，突然转身抓起案上的酒坛，仰头灌了半坛。
酒液顺着下巴淌进甲缝，在地上积成小滩：“好！
待我取下河内郡，看董贼还能不能说出’义子当让父‘的屁话！“
他甩袖而去时，带翻了妆台边的珊瑚树。
红珊瑚砸在地上，碎成星子般的珊瑚粒，滚到楚昭脚边。
门“咚”地关上，只剩烛火在跳。
貂蝉突然抓起案上的玉镯，用力砸向楚昭：“你疯了？
挑拨他和相爷？
若吕奉先真反了......“
玉镯擦着楚昭耳畔砸在墙上，碎成几瓣。
他弯腰拾起一片，放在掌心：“姑娘若真心属意吕奉先，我自当退下。
可我若不争，又怎知你是真心待我，还是拿我当棋子？“
貂蝉的手指绞住裙角，绣金牡丹被揉得皱巴巴的：“你......你何时起的心思？”
“从你汤里放乌头碱时。”楚昭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擦过她眼尾的泪渍，“你想毒杀董卓，却不敢亲自动手，所以试探我。
可你若真心信我，又何必藏着玉簪里的解药？“
貂蝉猛地抬头，眼里有惊涛翻涌。
系统提示突然在脑内响起，机械音混着窗外的风声：“成功影响吕布情绪，好感度+1。
奖励技能点+2，解锁’人心揣摩（初级）‘——可通过观察微表情、肢体动作，判断目标基础情绪。“
楚昭的指尖微微发烫，脑海里浮现出方才吕布的影像：玄甲下绷紧的肩背，握剑时发抖的虎口，说到“河内郡”时发亮的眼睛。
原来这便是“人心揣摩”的初效。
“你究竟是谁？”貂蝉后退两步，碰翻了妆匣，珠钗滚落一地，“前还只会躲在我身后发抖，如今......”
“我是楚昭。”他弯腰替她拾起一支金步摇，“一个想活着，更想活得痛快的人。”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鸣。
楚昭刚要再说什么，窗纸被轻轻叩了三下。
他掀开窗帘，月光下站着个灰衣人——是李肃，董卓身边的亲卫统领，此刻腰间的环首刀未佩，手里捏着半片竹简。
“王司徒有请。”李肃的声音像被浸在凉水里，“子时三刻，西角门。”
话音未落，他己融入夜色，只留下满地月光，和楚昭掌心里那半片竹简，还带着李肃指尖的温度。
貂蝉的手突然覆上他手背：“你要去哪？”
“去采药。”楚昭将竹简塞进袖中，“姑娘不是总说我熬的安神汤最合你口味？”
他转身时，听见貂蝉轻声说：“若你今夜不回来......”
“我会回来。”楚昭顿住脚步，“因为有些账，我还没和董相爷算。”
窗外的夜更深了。
远处传来巡城兵的梆子声，一下，两下，第三下时，楚昭己顺着墙根摸到西角门。
门闩上系着根红绳——是李肃留的暗号。
他刚要推门，袖中竹简突然硌得手腕生疼，像块烧红的炭。
门内传来细不可闻的脚步声。
楚昭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