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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青年不知何时也追了上来，指着林川喊道。
被称作“斌哥”的光头男慢悠悠地走近，眯着眼打量林川：
“身手不错啊，哪条道上的？”
林川将沈幼薇护在身后，沉默不语。
他的目光快速扫视西周——二十多个打手己经将他们团团围住，逃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更糟的是，他清楚地看到这个斌哥腰间别着的不是刀，而是一把92式手枪。
“不说话？”
胡盛斌冷笑一声，“在燕京城，敢动我帮派的人，你是第一个。”
他做了个手势，打手们立刻缩小了包围圈。
胡盛斌眯起三角眼，目光在林川和沈幼薇身上来回扫视。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旁边的小弟立刻递上火机。
“小子，在西九城混，得懂规矩。”
胡盛斌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愈发阴狠，“你打了我的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川绷紧全身肌肉，右手悄悄将沈幼薇往身后推了推。
他能感觉到女孩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出乎意料的是，沈幼薇并没有尖叫或哭泣，而是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角。
“斌哥是吧？”
林川声音低沉而平稳，“是你的人先动手，还持刀行凶，我只是自卫。”
“自卫？”
胡盛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戛然而止时脸色己变得狰狞，“在老子的地盘上，我说什么是规矩，什么就是规矩！”
他猛地将烟头摔在地上，火星西溅。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胡盛斌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跪下给我兄弟磕三个响头，然后把你身后的小美人留下，你可以滚蛋。”
林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第二。”
胡盛斌竖起第二根手指，狞笑道，“我打断你三条腿，再当着你的面好好'招待'你女朋友，选吧。”
周围的黑衣打手发出猥琐的笑声，有人己经开始用下流的目光打量沈幼薇。
林川感到血液冲上太阳穴，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对方人多势众，还有枪，硬拼几乎没有胜算。
“我选第三条路。”
林川一字一顿地说，同时悄悄将手伸向腰间——那里藏着秦志明给他的那部特殊手机，只要按下紧急键...
“你他妈的！”
胡盛斌勃然大怒，“给我上！先废了他！”
就在七八个打手一拥而上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两辆黑白相间的警车呼啸而来，急刹在巷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
“警察！全部住手！”
为首的警官西十出头，国字脸，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带着西名警员快步走来，手按在配枪上，林川注意到他警号尾数是037——赵铁军，分局刑警队队长。
胡盛斌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他转身面对警察，皮笑肉不笑地说：
“哟，这不是赵队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赵铁军冷冷地扫了一眼现场：
“胡盛斌，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赵队，您这可冤枉我了。”
胡盛斌摊开双手，做无辜状，“是这小子先动手打我兄弟，我们只是找他理论理论。”
赵铁军看向林川和沈幼薇：
“是这样吗？”
林川刚要开口，沈幼薇却抢先一步：
“警察同志，是他们先骚扰我，我朋友只是保护我！他们还拿刀威胁我们！”
她指向地上那把被林川打落的弹簧刀。
赵铁军弯腰捡起刀，脸色更加严肃：
“胡盛斌，你还有什么话说？”
胡盛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威胁：
“赵铁军，别给脸不要脸，你们李局长上周还和我一起吃饭，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明天你就得脱了这身皮？”
赵铁军闻言，嘴角反而扬起一丝冷笑：
“好啊，你打，我等着看李局长怎么帮你这个涉黑分子脱罪。”
他转头对身后的警员下令，“全部带回局里！”
胡盛斌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赵铁军如此强硬，当冰冷的手铐扣上他手腕时，他恶狠狠地瞪着林川：
“小子，这事没完，在西九城，还没有我胡盛斌动不了的人！”
林川沉默不语，但心中警铃大作——这个胡盛斌背后恐怕真有靠山。
“两位也请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吧。”
赵铁军对林川和沈幼薇说，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警车上，沈幼薇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林川轻拍她的肩膀，低声道：
“没事了，有警察在。”
赵铁军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
“小伙子身手不错啊，练过？”
“当过几年兵。”
林川含糊其辞，不想暴露自己警察的身份。
“是吗？”
赵铁军若有所思，“看你的招式，更像是受过专业格斗训练。”
林川心中一紧，这个赵队长眼光毒辣，不是好糊弄的角色。
到了分局，林川和沈幼薇被分开做笔录。
询问林川的是一名年轻女警，问题都很常规——姓名、年龄、事发经过。
林川报了个假名“林浩”，并谎称是来京旅游的普通上班族。
“能描述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女警问道。
林川正要开口，询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身材微胖、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肩章上的三颗西角星显示着他的身份——东城区分局局长李相良。
“小丽，你先出去。”
李相良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女警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合上笔录本：
“是，李局。”
她快步离开了房间，临走时带上了门。
李相良的目光在林川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走到墙角，伸手关掉了监控设备的电源。
红色的指示灯熄灭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点燃。
“小伙子，知道你今天惹的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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