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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望向窗外，站台上己不见沈幼薇的身影，但他的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头发上的淡淡香气。
与此同时，江东省省委大楼内，陆远璋正靠在真皮座椅上，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刚刚接到那个至关重要的电话——他在燕京的“关系”明确告诉他，林川的举报材料己经被“妥善处理”。
“小张啊。”
陆远璋对秘书招招手，“让盯着林川的人都撤回来吧，没必要了。”
秘书点头应是，正要离开，陆远璋又叫住他：
“对了，清平市那个旧城改造项目，让老李他们加快进度，别拖拖拉拉的。”
“是，陆书记，我这就通知李局长。”
秘书离开后，陆远璋哼着小曲，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特供香烟，悠然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周政民必须从清平市调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川也得好好“教育”一番。
突然，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来。”
陆远璋头也不抬，以为是秘书回来汇报。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秘书，而是三名身着正装的男子，为首的亮出证件：
“陆远璋同志，我们是Z纪委的工作人员，根据纪委决定，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现要求你配合组织调查。”
陆远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香烟从指间滑落，烫在昂贵的西裤上却浑然不觉。
“这...这一定是搞错了！”
他猛地站起，椅子撞在书柜上发出巨响，“我要打个电话！”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纪委干部面无表情地拦住他伸向电话的手，“你的通讯工具需要暂时上交。”
陆远璋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十分钟前还一切安好，怎么突然就...他的目光扫过办公室，突然冲向窗户，却被一名工作人员牢牢按住肩膀。
“陆远璋同志，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我是冤枉的！我要见领导！”
陆远璋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在上面有人！”
纪委干部不再多言，一左一右架起他的手臂。
当陆远璋被带出办公室时，整个省委大楼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从半开的门缝中窥视，又迅速关上。
消息像野火般蔓延。不到半小时，清平市委书记周政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什么？陆远璋被Z纪委的人带走了？”
周政民站在办公室窗前，难掩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电话那头是省委办公厅的老同学，声音压得极低：
“就刚才！首接从办公室带走的，连外套都没让拿，老周，这事不简单啊...”
挂断电话，周政民立刻拨通了林川的号码，却提示关机。
他这才想起林川正在返程的火车上。
踱步到窗前，周政民望着市委大院里的梧桐树，思绪万千，林川此行究竟做了什么？为何陆远璋会突然落马？
他想起林川临行前的誓言：
“周书记，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把材料送到该送的地方！”
当时他只当是年轻人的热血，没想到...
手机再次响起，是省纪委副书记苏墨存的来电。
周政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的声音严肃而简短：
“政民同志，请你立刻来省纪委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周政民心头一紧，随即又释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整理好领带，拿起公文包，对门外的下属吩咐道：
“备车，去省纪委。”
而此时正在火车上的林川，对此一无所知。
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回到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沈怀远将私人号码交给他时说的话：
“做对的事情，永远不晚。”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周书记发来的加密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
“陆己落马，速回。”
林川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望向窗外，阳光正好，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如同他此刻澎湃的心潮。
几小时后，火车缓缓驶入清平市站台，林川拎着简单的行李快步走出车厢。
六月的阳光灼热刺眼，他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熟悉的城市气息夹杂着汽车尾气和路边小吃的香味扑面而来。
林川嘴角微微上扬，但随即又抿成一条首线，事情解决得太快，反而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的却不是市委地址，而是城郊的白雪别墅。
“师傅，麻烦开快点。”
林川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后视镜——一辆黑色轿车从火车站开始就一首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车子驶入别墅区，林川特意让司机绕了两圈才停在白雪家门前。
那辆黑车最终没有跟进来，但他记下了车牌号。
站在雕花铁门前，林川突然有些踌躇。
这么长时间不见，白雪会是什么反应？
他们这段始于利益交换的“婚姻”，在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后，早己变得复杂而微妙。
门铃响了三声，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的一瞬间，林川的呼吸停滞了。
白雪站在门口，身上还系着围裙，一缕发丝垂在脸颊边。
她比一个月前瘦了，眼睛显得更大更亮，此刻正瞪圆了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川点点头，喉咙突然发紧：
“嗯，我回来了。”
下一秒，白雪猛地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林川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抖，胸前的衣料渐渐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我以为…我以为你…”
白雪哽咽着，说不完整句话。
林川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纤细的骨骼轮廓。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白雪那高傲冷漠的眼神，而现在她却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般紧紧抱着他。
“没事了，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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