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
无奈的表示:你是大夫,你说什么是什么。
吕西安,默念“取出”,将大师兄今天借给自己用的那套针灸从裤袋中掏出。
对着身后的张鸣玉说道:
“鸣玉,你帮我拿点医用酒精过来。再拿点医用棉花,我需要给针灸消消毒。”
“奥,好。我去找找看。”
安娜以为吕西安也要用勺子和食用油帮她刮痧。
她犹豫了一下,毕竟后背一会就要变得全是血痕。
但也没见外,揪着自己的领子利利索索的就把上衣拽掉,扔到地上。
随后往椅子上一骑,回过手就要解开身后的罩子挂钩。
一屋子人,除了他丈夫和儿子神情自若,剩下人都傻眼了。
老外都这么开放吗?
只见马厂长见到后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只得背过身去。
皱着眉首摇头,好像那被抓进妖精洞的唐僧。
他儿子马伯华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瞪大了眼睛。
嘴巴一开一合,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
只有吕西安一脸嫌弃看着马伯华那没出息的样子。
十万火急,也指望不上他了。
吕西安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一句:
“bra!别脱啊!”
安娜听后也是一愣。
没听错吧?这个华国大夫说的是英文?
她倒是没再继续折磨马厂长。
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也没着急穿衣服。
“你说英语?”安娜又惊又喜,用英文问道。
吕西安好歹在后世也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从小英文学了这么多年,和老外进行基本的沟通还是可以的。
吕西安疑惑的是,网上不是都说毛子英文很烂吗?
怎么这个会讲英语?
早说刚才就不用费那么大劲找马伯华来翻译,弄出这么大阵仗了。
吕西安还算绅士,帮安娜把地上的t恤捡起来,扔还给她。
他喜日韩,不喜欧美。
“我说英语是因为我学过英语。为什么你们苏联人也说英语?”
“我和我妻子是在德意志的大学里相识的。后来战争了,我们又一起在英格兰的大学里做了很多年研究员。我们很少见到华国人说英文!”亚历山大在一旁解释道。
这就说得通了,那接下来的治疗就方便了,至少不用马伯华一句一翻了。
“女士,请你躺在床边,接下来的治疗不是用勺子,是用针。”
“我的上帝!用针?你要帮我打针吗?”安娜躺在床边,还不知道吕西安接下来要做什么。
“如果你能配合,那么整个治疗将不会有疼痛。请尽量放松。”
这时张鸣玉拿着一瓶洋酒回到屋内。
“西安,酒精没找到,你看用这个消毒行吗?”
吕西安接过张鸣玉递来的酒瓶,看到外包装上赫然写着
“KRUSTALL”
“68%vol”
字样。
“我靠,牲口吗?喝68度的伏特加??”
不过这度数倒是足够给针灸消毒了。
吕西安往棉花上倒了一点伏特加,窜鼻的浓烈酒精味立刻挥发出来。
将一整套针灸一一消过毒。
安娜在床上躺着,看到吕西安手里的银针,不安的问道:
“大夫。这些针一会是要扎在我的身上吗?”
“别叫我大夫,我还只是个学医的学生。”吕西安实话实说。
安娜听后腾的一下扶着床坐起身来。
刚才马伯华翻译过程中可没有说过吕西安还只是个学医的学生!
针灸疗法确实看着吓人。
但只有真正做过的人才知道,只要用针人功夫过关,针灸的痛感很低,在体感上比西医的抽血打针要好一些。
吕西安也没多解释,取了一针,在自己的虎口处快速入针,用手轻捻。
一根银针便立在了合谷穴上。
“就像我一样。让我先在你的手上下针。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再继续治疗。”吕西安语气平缓,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专业感和踏实感。
安娜看吕西安给自己下针时,表情上并没有一丝痛苦。
这才将信将疑的把手伸过来。
在【穴位经脉图鉴】和【高阶针灸】的帮助下,人体的各个穴位都清晰展现在吕西安眼前,下针的力道、角度、手法也像是融化在血液里般浑然天成。
手里的银针,此时就像是自己手指的延长,使用的得心应手。
针灸疗法考验的就是大夫手上的准头。
如果针下准了,那么皮肤上连一个血点都不会有。
如果碰到个半吊子医生,不仅下针会碰到血管出血,扎的生疼,拔针以后皮肤处还会继续红肿几天。
吕西安手腕轻轻一抖,针尖几乎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刺入安娜虎口处的皮肤。
绕开细密的血管,精准的扎在穴位上。
“不疼,对吧?”吕西安问道。
吕西安的动作太快,安娜确实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轻轻点头。
吕西安稳稳持针,继续轻声说道:
“接下来是感觉上的变化。”
吕西安轻握着安娜的手,另一只手的手指极其轻微的开始捻转。
同时配合提插,将针微微提起,再缓缓插入原深度,动作轻柔如羽毛拂过。
“哦~这感觉,麻麻胀胀的。”
亚历山大搂着儿子奥利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关切。
仔细观察着自己妻子的一举一动。
吕西安见患者己经能配合自己行针治疗,便扶着她躺下。
又在她的面部和小腿几处各下了9针。
落针后吕西安说道:
“你自己在这睡个20分钟,一会我会过来取针。如果不舒服随时叫我。”
随即把屋里所有人都叫出了房间,留安娜一人在屋内好好休息。
亚历山大一出屋门便问道:
“吕。这细细的针扎进身体里真的不会疼不会出血吗?我妻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痛苦。太神奇了。”
吕西安给亚历山大看了看刚刚给自己下过针的虎口处。
此时果然皮肤光洁,一点下过针的痕迹都没有。
“我今天就只带来了这些针,要不然可以给你试试。”吕西安开玩笑的说道。
“有机会我一定找你尝试一下!”
“西安,这次这些老外肯定服了。另外,哥们儿真没想到你会说英语!”马伯华刚才没敢打扰吕西安治疗,首到出了房间才敢问。
这时候西九城的中学生必修的第二外语基本都是俄语,会说英文的年轻人寥寥无几。
吕西安随便扯了个谎。
说他们班本来也是俄语班,但后来学校来了个老师是印尼华侨,他们班就改学英文了。
这事不全是他瞎编的,只是是隔壁班发生的故事。
原主上学时确实也学过三年俄语,可惜学的是哑巴俄语,看见老外就犯楞,弄得吕西安被动至极。
从21世纪穿越而来的吕西安在语言应用上自然要远远高于现在中学生的水平。
毕竟英语不行,平时连游戏都玩不明白。
20分钟一到。
吕西安进屋将安娜身上的针灸取下。
只见安娜睡的很沉。
这是手腕处的神门穴起了效果。
安娜偏头痛的毛病很大一部分就是与她的长期失眠有关。
睡不着就喝酒,把胃喝坏了,头疼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
起下针有一会儿,吕西安才把安娜叫醒。
“噢!这感觉太棒了!上帝知道我有多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安娜意犹未尽,闭着眼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