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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超市，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位中年大妈，正拿手机刷着短视频，脸上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这是妇产医院内唯一一家超市，平时生意很不错，里面的售货员是个肥差，工资比普通的后勤人员高不少。
但因为医院刚开门不久，超市内并没有其他顾客，只有程思和庄灵两人。
见到有两位白大褂走进来，大妈嘴角立刻扬起笑容，热情地打起招呼。
“两位医生哪个科室的，怎么平时没咋见过？”
“哦，我是产科，她妇科的，刚入职不久，今天头一回来呢。”没料到大妈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程思赶紧接话。
心中不免奇怪，医院内医生护士都认识自己，这位超市大妈居然不认识。
“是她吗？”程思用眼神询问道。
庄灵微微摇头，示意她也不确定。
略微思索，程思心里有了主意。“姐姐，问下您耳塞在哪卖？”
“耳塞呀，在货架最后一排。”被一名年轻医生称呼姐姐显然让大妈很受用，干脆起身道：“我带你们去。”
拐过了几条货架，大妈取下一包橙黄色的耳塞递给程思：“小伙子这么年轻，睡眠不好？”
“是啊，睡眠浅。”
程思故意叹口气，接着说：“最近晚上值夜班，经常能听见莫名其妙的脚步声，还有小孩的讲话声。”
“但是出门一看，发现根本没人，感觉像闹鬼了。”
“回到家后还能听见那些声音，根本睡不着，唉。”
大妈闻言，表情明显愣了下。
“这么严重？你心理作用吧。”庄灵反应过来，和程思一唱一和道：“现实中哪有鬼，别胡思乱想。”
“我真听见了，像是个小女孩的声音！”程思加重语气，他其实心里没底，不清楚撞见的“小鬼”是男是女，决定赌一把。
“而且我听老医生讲，咱们医院去年发生过灵异事件。不会就在我们那栋楼吧？”程思故弄玄虚地说。
“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惜了。”庄灵嗤笑一声，不屑道：“我才不信，都是以讹传讹。”
“小姑娘，”旁听的大妈突然开口道，“这事还真不是讹传。”
“怎么，姐姐您知道内幕？”程思感觉有戏。
“嗨，谈不上内幕，很多人都知道。”大妈摆了摆手，“小伙子你当心点，最好去庙里拜拜，别被脏东西缠上。”
程思立马露出一副紧张的神情，追问道：“姐，您知道啥，能不能和我讲讲？”
大妈左顾右盼一番，将两人拉到超市角落：“这件事院长不让我们传了，我是担心小伙子你出事，今天破例跟你们说一嘴。”
“你们可别往外讲啊。”
“不会不会。”两人连忙点头。
“就是我那个老乡，王龙梅。”大妈压低声音，“她还是我介绍进医院的。”
“去年年中，她被分配到宿舍楼做保洁员，就是在那撞见鬼的。”
宿舍楼？程思和庄灵对视一眼。
“当时是晚上，她打扫完卫生准备放好扫把就走，所以没开储物间的灯，结果看到一个小女娃，躲在角落里盯着她。”
“她奇怪啊，黑灯瞎火的这小孩藏储物间干嘛？所以开了灯，结果灯一亮，小女娃立马消失不见了。”
“她吓坏了，跑出宿舍楼就给我打电话。第二天院长找到她，叫她不要和别人讲，还把她调来超市和我一块干。”
说到这，大妈摇摇头，“但不知咋的，这件事还是传开了，只不过后来流传的版本五花八门。”
“有说是在住院部，有说是在急诊室，还有最离谱的，说撞见的鬼是个老头。甚至连调岗的事都传出去了。”
“不过正是因为众说纷纭，很多人才不信。”
“姐姐，您老乡撞见的那个小女孩，大概几岁呀？长什么样子？”庄灵发问。
“这谁知道，我老乡她吓都吓死了，哪敢仔细看。”
“不过我记得她说过，开灯的一瞬，她好像看见那女娃穿着病号服，估计是医院里病死的鬼。”
听闻此话，程思吃了一惊。
大妈叹口气，拍了拍程思的肩膀：“小伙子，你们产科本身阴气就重，你可得小心些，要不我介绍个道士给你认识？”
“谢谢姐，先不用了，我去趟寺庙试试再说。”程思闻言赶紧谢绝，“不行再找您帮忙。”
“也好。”
“姐姐，您知道员工宿舍为何没人住了吗？”庄灵发问。
“医院说是设施老化，需要改造，之后就没下文了。”大妈想了想，“就是从那件事后开始，便慢慢不让住了。”
“本来住宿舍的就少，加上各科室都有休息室，因此也没人反对。”
离开超市，程思若有所思。
病号服女人，员工宿舍，还有院长的怪异举动。此前的种种线索，正逐渐被串联起来。
“你说，灵异事件的传闻，是不是院长主动散播出去的？”程思突然望向庄灵。
“为何这么说？”
“去年灵异事件发生后，院长自知纸包不住火，干脆使了个障眼法。”
“他一方面堵住目击者的嘴，另一方面故意制造虚假传闻，让人们捉摸不清闹鬼事件的真相，等到风波过去，再将宿舍楼清空。”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阻止人们进入员工宿舍。”
“这样一来，即便曹洁就在那栋楼内，也没人能发现她。”
现在所有的疑点，全部指向宿舍楼。
“看来，我们得再去一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