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动作太刺眼,所以她被连根拔起……
“徐苗苗,我看你这手也别放下了,我看着也累。每一道讲过的典型题都是错的,要是可以,老师真想把学费退你,求你以后出去别说是我教的。”
徐苗苗垂着头,努力把自己是根木头的事坐实。
没关系,物理老师骂的脏也不是一天一两天了,反正受伤的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你,还有你,还有脸笑呢?要不要睁大眼看看自己答题卡涂成样了,扔到地上踩一脚得的分都比你们做的高。”
看吧,平等创死每一个垃圾。
这场一人口诛千军万马的事故首至下一堂课的铃声响起才拉上序幕。
物理老师挥挥衣袖,留下课堂作业潇洒离去。
看得出来,他指定是骂爽了。
等待花朵们的又是一场批判,教室外碧空如洗,晴朗秀丽;教室里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初一那群孩子,叽叽喳喳的路过窗外兴奋的讨论待会儿是打篮球还是羽毛球。
体育课啊,真羡慕。
快乐是他们的,初三只有河东狮吼,唯一柔弱的居然是体育老师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别的老师生着病都要拖堂再讲两句,体育老师顿顿三大碗还要请假罢课,是吃太多掉厕所里了吗?」
「我怀疑他是为情所伤,前两天下自习我在烧烤摊看见他了,一个人在那喝。」
「不能吧,我看好多老师找他呢?难道是为选谁而烦恼吗?」
这流言蜚语也不知道咋就传到对方耳朵里了。
体育老师半夜坐起来怒摔被子!
到底是哪个班的兔崽子在乱传!从离谱到更离谱只要一周。
情况虽然不是这么个情况,但事实确实是这么个事实。
于是,他连夜、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每个来找他约下周排班的老师们。
终于,时隔两周后他们在开学后第一次见到了「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
“集合!”
哨声一响,所有人归队站好。
“今天我只说一句。”体育老师站在队伍前,中气十足的开口:“我身体很好,收起你们多余的关心,不要在乱传我的谣言,被我逮到你铁定完,懂?”
“全体都有,向左转!起步,跑!”
待所有人围着操场跑了五六圈,一个个喘的像狗一样他才心满意足道:“解散,自由活动。”
刚刚还像条死狗一样的男生瞬间弹跳起步跟个猴似的冲向建材室,跟施了回春术似的。
徐苗苗是个体能废物,她对在操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没有兴趣。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教室,莫名就想起网上那句:“原来我是学生么,我还以为是畜生呢。”
还有:“生活索然无味,尸体cos人类。学会了吗?学废了。”让她读读写写还行,一到做题理解能力堪比小猪佩奇。
“这么有梗,不打算活了?”一道轻笑声传来。
徐苗苗:嗯?哦……她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叹了口气她脱口而出:“活还是要活的,如果能跟少爷你的生活换换的话,那就太好不过了。”
这话余度安没接,收起笑意,转眼看向窗外。
徐苗苗想到余度安的身体,自知说错了话,安慰道:“胃病是能养好的。”
难得感受到来自同桌的关心,余度安垂下头,黯然道:“我好难过,我从来没有打过篮球。”
徐苗苗:“你别难过。”
“我也想去打羽毛球,想去热烈的奔跑,每当教室里只剩我一人时我都特别难过。”
徐苗苗……“你别难过。”
“徐苗苗,你是人机么?”余度安满脸嫌弃,说的什么屁话,还不如第一句安慰有分量一些。
“你怎么能这样说,这可是我深思熟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她喝了口水,双眉微蹙,非常认真的解释。
余度安不信,他要是真难过,听完她这两句安慰怕是要自闭。
徐苗苗才懒得管他怎么想,打开练习册开始做题。
十分钟后,余度安看着走廊上拿着笔对着练习册拜了三拜,然后突然开始念题的某人……
这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他站起来趴到窗口,疑惑道:“徐苗苗,你干嘛呢?”
她背对着,一脸虔诚的望着天空,“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在让天算好了告诉我答案。”
空气安静了一瞬,然后传来一阵闷闷的笑声,接着像是忍不住了般低低的笑出了声。
徐苗苗回头,恼羞的瞪了他一眼。
余度安笑的肩膀微颤,胸膛也随之起伏,好半天才忍住笑意。
“徐苗苗,理科是严谨的,要用科学的办法,玄学没用。”
“哼。”
谁说的,现在什么离奇的事她都能信一信,说不定老天鹅见她虔诚,就赐她一个学习的金手指呢。
想着她又鄙视自己,做梦都不敢做个大的,她该许愿存款千千亿,左手法拉利右手兰博基。
不必走上人生巅峰,首接就在巅峰!
……而不是还要苦哈哈的读书。
枯了,这才初三啊!!!
那高中三年她可怎么熬得下去啊呜呜呜~从斗志昂扬到垂头丧气只需要一本数理化习题册。
要不还是送她回去相亲吧……
“由于空气阻力的存在,t2t3两点都不是平衡位置,平衡位置对应的时刻都比t2…… 所以可以判断出这道题应该选C。”
少年嗓音清泠泠的如同山泉流动,带着点水汽润过似的微哑,听起来格外撩人。
听他说完徐苗苗眼神瞬间就变得明亮起来,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
是了,她怎么忘了,她的同桌是学霸啊!
“大佬,还有这道、这道、这一道,求赐教!”徐苗苗飞奔回座位,看向余度安的表情十分的狗腿。
余度安嘴角抽了抽,“总共就西道题,你是全不会啊。”
徐苗苗脸上痛苦面具,“要计算的我都不会,每一个字分开我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
“求大佬带飞!”说着她双手奉上自己的笔举过头顶,就差跪下了。
这仪式感给的足足的。
“行吧。”余度安接过她手中的笔,眉尾微扬,心情愉悦的勾唇应声。
两人一个讲的仔细,一个听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