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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略带吃力起身来到帐篷外。
阿大雄伟的身躯肃立在帐篷前，物理上隔断了前后的视野。
听到动静，阿大扭头过来，严肃的表情化为憨笑，静静挪开。
张凡这才看清外面的情形，独眼光头依旧叼着劣质香烟，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同样瞎了一眼，却被机械义眼取代的猥琐老头。
老头左臂和右腿也被十分粗犷的机械臂取代，他提着一个半人高的补斑皮箱，佝偻着背对着阿大啧啧称奇。
“多好的素材啊。”
阿大被盯得毛发，全身肌肉扎丝就想锤死那老头，被张凡出声制止。
“瘸子，这个就是你要找的医生，你就叫罗医生就行。”独眼光头介绍道。
“多谢店长，罗医生里面请。”
张凡恭敬的行礼，有求于人态度自然好。
罗医生看了眼张凡，傲踞的轻哼一声。
“破破败败的，估计没啥好卖的零件。带路吧。”
张凡古井无波，掀开帐篷。
“后面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人我己经带到了，费用也支付好了。”
张凡道谢，指示阿大送独眼光头离开。
罗医生跨着大步进帐篷，瞟了一眼随即满脸抱怨。
“就知道是亏本买卖，一个快死的老鬼，还浪费本医生的药。”
帐篷内空气突然有些冷凝。
“怎么？”罗医生转头看向露出冰冷杀意的张凡。“本医生要不是之前差了人情，不然会以这种极低的报酬出手？”
他冷笑一声，“小子你可别觉得生气，你知道要救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要花多少功夫吗？远远超过这老头的价！”
张凡没有回应，他知道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对方说得没错。
此时的老头己经虚弱到理智，汗液如同瀑布一样流下，昨夜降下去的高温再度上来，气息奄奄一息。
“能救吗？”张凡沉声道。
罗医生冷哼一声，“当我是谁？既然敢来，就能救。”他蹲下身打开皮箱，随手拿出几瓶药剂，混合在一起随意晃晃挤进一个怀疑的针剂中，对着老头子脖子扎下。
做完这一切就像喝水一样简单，罗医生起身。老头子剧烈的喘息声快速平稳下来。
张凡上手去摸，高烧退得就像没有出现过。
“小命没问题，只是后遗症肯定有，以后还想像之前一样硬朗肯定不行。”
罗医生指着箱子内那一堆试剂。
“怎么样？本医生刚才那几句话说不说得？”
张凡只得拜谢，“多谢医生。”只要能活，其他都是次要的，更不用说什么以后不以后。
想不到这下城竟然还有那么厉害的高人。
“免了，刚才那杀意都快抵本医生脖子上了。”罗医生冷笑，冰冷的电子义眼上下摆动打量张凡。
“不过你小子还算不错，是个有孝心的，虽然孝心在这破地方狗都嫌弃。下次你要治病，来2层找我，本医生只要一个肾就行，友情价。”
张凡干笑一声，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再次确定老头子己经脱离危险后，将对方送出营地。
做完这一切，张凡这才蜷在帐篷一角沉沉睡去，一夜没睡再加一身伤，太过疲惫。
等到阳光快要在下水道的栅栏里消失，他才醒来。
一睁眼，一块肉干就抵在眼前，阿大憨厚一笑。
张凡接过肉干刚张开嘴，阿大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乱叫，弄的阿大有些慌乱的背过身。
张凡失笑，撕下半块肉干给阿大。
这时的老头子症状己经完全平稳，张凡便离开营地。
一放松下来他就龇牙咧嘴的疼，一停一顿的爬上平台，张凡发觉秦不为换上一身中性的干净服装盘坐调息。
原本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就不能掩盖她的气质，如今服装焕然一新，更加有一种淡然自信的感觉突现。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服装下摆有些撕裂，就像是劫匪抢劫时看中对方衣服，时间又有点紧，强硬扯下导致的。
张凡靠近打量，发现秦不为刚恢复一些的伤势又严重了一些，身上又多出不少不同性质的伤情。
闭目的眼眸睁开，秦不为不满的皱眉。“看够了没？”
张凡瘪嘴耸肩，“有啥好看的。”
冷哼一声，秦不为把半本泛黄的书籍轻拍到张凡身上。
“识字吗？识字就拿去练。之前给你的功法不用练了，这本适合你。”
“你出去就是拿这个去了？”
张凡可是知道秦不为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毕竟秦不为昏迷时他可是职业病一样摸过尸的。
“算是吧，去拿了一些东西，顺便收拾几条咬人的狗。”
秦不为语气淡淡的。
张凡竖起大拇指，他有脚趾都猜得到咬人的狗肯定是很厉害那种，至少可以打很多个他。
“对了，这个拿去。”
秦不为拿出一个油纸包裹，张凡好奇打开。
“这是～鸭腿！！！你哪来的？”
张凡神情震惊，整个下城可没有条件去豢养这些金贵的牲畜，更别说去吃。就算在上城，那也是着高层的人士能够享用的，那些中层的精英，最多也就是弄点合成肉。
她秦不为哪里来的这种好东西？
“有得吃就不错了，问题真多，聒噪。”秦不为语气不耐，起身走向帐篷。
“也是。”
张凡眼神首勾勾盯着那只仅剩的鸭腿，唾液止不住分泌。确实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是他多少年没吃过的烤鸭。
回想一下，好像在学院时也没吃过几次吧，大多都是合成肉，少数的几次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孩送来的。
嗤笑一声，怎么又多想了。
张凡瞧着晶莹剔透的鸭皮，一口咬下，虽然油脂己经凝固，但是酥脆的外皮再加上口感分明的鸭肉混合在一起充斥满口腔搭在一起，凝固的油脂还有冰冷的鸭肉就不再显得油腻，反而在舌根的搅拌下芳香西溢。
他的肠胃贪婪的索取，骨头也被嚼碎送进胃袋，就连手指上的油花都被他嗦个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才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美食啊，不，是天籁——
这东西，哪是那黑糊糊能比拟的？不！自己怎么能拿两样东西相比呢？罪过。
张凡一回想黑糊糊，就想到那密密麻麻的虫海，忍不住倒吸凉气。
又转念想到，这两年自己没有因为营养失衡导致皮肤溃烂、内脏紊乱等也是拖了那东西的福，蟑螂的营养可是公认的，不由得自嘲一笑。
真是有了好的就挑，不过如果有选择，还是尽量不吃吧。
他不由得摸摸脸，那蟑螂腹部传来的恶心触感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出息！”
帐篷内的女生不知张凡所想，瞧着他一脸陶醉模样忍不住出声。
张凡切上一声。
“懂个啥，这叫享受生活。话说你都抢了件衣服，为什么不再多抢一顶帐篷？这是我的帐篷诶，搞得我天天睡外面……”
“忘了。”
随着两人的熟悉，对话也聊天变得随意起来，不再似之前一样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