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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日清晨，季阳五点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生怕吵醒陈启——富二代昨晚研究对手录像到凌晨，罕见地比他睡得还晚。
洗漱时，季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明显，但眼睛出奇地亮。队长袖标就放在床头柜上，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金色。
"睡不着？"陈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
"嗯。"季阳擦了擦脸，"你继续睡吧，还早。"
陈启摇摇头，翻身下床："赛前有太多准备工作。"他打开衣柜，取出两套熨烫整齐的训练服，"穿哪套？蓝色还是白色？"
"随便。"季阳抓了抓乱糟糟的黄发，"反正比赛服是红色的。"
"不，赛前形象很重要。"陈启严肃得像在讨论生死存亡，"蓝色显得专业，白色更亲和。考虑到今天媒体云集..."
季阳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变成公关专家了？"
陈启没笑："我父亲派了专业摄影团队来记录这场比赛。环亚集团正在考虑是否赞助'曙光计划'。"
季阳的笑容消失了。他想起那些贫民区的孩子，他们可能连电视都没有，更别说专业摄影团队了。
"穿白色吧。"他最终说，"至少看起来不像在模仿职业队。"
晨训比平时轻松，主要是战术演练和定位球配合。莫远站在场边默默观察，偶尔喊停纠正跑位。当季阳完成一次漂亮的倒三角传球助攻陈启破门时，教练难得地点了点头。
"保持这个状态。"莫远在训练结束时只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更衣室，季阳发现他的柜子上贴着一张便签：「队长，带我们赢。——全队」
字迹各不相同，明显是每个人轮流写的。季阳的喉咙突然发紧。他转向正在换衣服的队友们，想说点什么，却只挤出一句："今天...别想太多，就当在街头踢球。"
"带着手铐踢吗？"张野咧嘴一笑，引来一阵哄笑。
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只有陈启依然严肃，他正对着手机屏幕整理发型，确保每一根头发都在完美位置。
"放松点，少爷。"季阳撞了撞他的肩膀，"又不是选美比赛。"
陈启拍开他的手："形象就是职业素养的一部分。你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球队。"
季阳想反驳，但大巴己经到了。他们沉默地排队上车，驶向新港市立体育场——一个能容纳三万人的专业球场。
当大巴驶入体育场外围时，季阳瞪大了眼睛。虽然只是场友谊赛，但停车场己经满了，入口处排着长队。更令人惊讶的是，一群穿着破旧但整洁的孩子举着手绘横幅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季阳哥加油！」。
"阿毛他们来了..."季阳贴在车窗上，鼻子几乎压扁。
陈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邀请的？"
"没有，他们肯定是从新闻上看到的消息。"季阳的心跳加快了。那些孩子可能天没亮就出发，走了几个小时才到这里。
大巴驶入地下通道，隔绝了外面的景象。季阳深吸一口气，跟着队伍走向更衣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