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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后，莫远一把抓过复印件，快速浏览。季阳注意到他的右手又开始颤抖，那道疤痕变得通红。
"你们怎么弄到这个的？"莫远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陈启简要说了早上的行动，省略了视频部分。莫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把复印件摔在桌上："愚蠢！如果被抓到..."
"但我们没有。"季阳拿出父亲的日记，"教练，我看到了一切。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父亲的角色...陈志远派人伤害你..."
莫远像被雷击中一样僵住了。他缓缓拿起日记，翻了几页，然后猛地合上："这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
"世界杯预选赛前公开。"陈启说，"全国首播，最大影响力。"
"然后呢？指望舆论审判陈志远？"莫远冷笑，"他会动用所有资源反扑。你们，球队，那些孩子...都会成为牺牲品。"
季阳和陈启沉默了。莫远说得对，他们手握证据，却缺乏安全公开的渠道。
"给我24小时。"莫远最终说，"我有...认识的人。同时，你们专心训练，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教练..."季阳想问更多，但莫远己经转身走向门口。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足球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没有回头，"那才是对陈志远这种人最好的反击。"
门关上后，季阳和陈启面面相觑。
"他认识什么人？"季阳问。
陈启摇头："不知道。但他说得对，我们需要专注比赛。下周对星城队的友谊赛就是预演。"
他们走出更衣室，发现队员们都在训练场边等待。张野第一个冲上来："怎么样？找到纵火犯了？"
季阳下意识看向陈启，后者微微摇头。
"还在调查。"季阳含糊地说，"教练让我们专注训练。"
队员们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但莫远的哨声打断了任何追问。训练开始后，季阳注意到张野几次欲言又止，而赵浩则一首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和陈启。
最奇怪的是莫远——教练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比平时更专注于技术指导。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异常：那道疤比任何时候都要红，像一道新鲜的伤口。
训练结束后，季阳被莫远叫到办公室。教练递给他一个信封："明天的安排。"
季阳打开一看，是张去H市的车票，目的地是"阳光康复中心"。
"这是..."
"你父亲最后住过的医院。"莫远的声音异常平静，"档案室里有份资料，对你了解真相有帮助。明天休息日，早去早回。"
季阳想问更多，但莫远己经低头看文件，示意谈话结束。当他走到门口时，教练突然说：
"季阳，足球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能在最黑暗的时刻带来光明。记住这点。"
季阳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这话的含义。他离开时，看到陈启靠在走廊墙上等他。
"莫教练说什么？"
季阳给他看了车票："让我明天去H市查些资料。你呢？"
"回家面对父亲。"陈启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周焕肯定己经报告了失窃。风暴要来了。"
两人沉默地走向宿舍。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个即将踏上战场的士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