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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季阳被手腕上的金属凉意惊醒。陈启己经起床了，正试图用左手别扭地刷牙，手铐的铁链在他们之间哗啦作响。
"你就不能等我醒了再动？"季阳揉着眼睛，右手被陈启的动作带得上下晃动。
陈启吐掉牙膏沫："等你？太阳都晒屁股了。莫教练说六点集合，还有二十分钟。"
季阳这才想起他们的惩罚——七天手铐生活。昨天医务室简单处理伤口后，他们被安排到了一间特制宿舍，连床都是并在一起的。睡觉时季阳差点被陈启的翻身勒断手腕。
"转过去，我要换衣服。"季阳命令道。
"好像谁稀罕看你似的。"陈启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转过身。
两人别扭地穿好训练服，像连体婴一样走向操场。清晨的基地静悄悄的，其他队员还没到。莫远己经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秒表。
"迟到十七秒。"他面无表情地说，"每人十七个俯卧撑。现在。"
季阳和陈启对视一眼，同时趴下。但手铐让这个简单动作变得异常困难——一个人下去时，另一个必须保持上半身抬起，否则手腕会被扭伤。
"一、二、三..."莫远计数，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到第十个时，陈启的手臂己经开始发抖。季阳能感觉到手铐传来的震动，他咬咬牙，在轮到自己时放慢了速度，给陈启多留了点恢复时间。
陈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俯卧撑结束后是五公里跑。手铐让摆臂变得不可能，两人不得不保持完全一致的步频，否则就会互相拉扯。
"左脚，右脚，左脚..."季阳小声念叨，试图协调步伐。
陈启突然开口："跟着我的呼吸节奏。吸气两步，呼气两步。"
季阳试着照做，果然轻松多了。他们渐渐找到了默契，甚至比其他队员跑得更整齐。
"看啊，连体双胞胎！"红发小子张野在后面起哄。
季阳正要回头骂人，陈启低声道："别理他，保持节奏。"
奇怪的是，季阳听从了。更奇怪的是，这确实是个好建议——他们以第三名的成绩完成了跑步，比预想的好得多。
早餐时，手铐带来的麻烦达到了新高度。食堂的长桌设计显然没考虑过连体人。
"我要喝豆浆。"陈启说。
"我要吃油条。"季阳同时道。
两人僵持了一秒，然后同时叹气。最终他们决定轮流选择——陈启先拿豆浆，季阳后拿油条。喝豆浆时季阳不得不抬高右手配合陈启，结果洒了一半在裤子上。
"蠢死了。"陈启嘟囔，但递过来一张纸巾。
训练场上，莫远宣布了当天的计划："下午有一场友谊赛，对手是新港U18职业梯队。"
队伍里顿时一阵骚动。U18梯队是正经的职业预备队，和他们这群"废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我们？对职业梯队？"张野瞪大眼睛，"教练，你确定不是让我们去当人肉靶子？"
莫远冷笑："怕了？"
"谁怕了！"季阳脱口而出，"干就干！"
陈启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别代表我发言。"
"你们俩今天打前锋。"莫远的话让两人同时僵住，"手铐不会解开，自己想办法配合。"
季阳和陈启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又看看手腕上的金属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