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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台上，秦筝静静地站在那里，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裂渊】冰冷、布满玄奥纹路的镰柄。
台下，数千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震惊、疑惑、探究……像无数根无形的针，刺得她皮肤发紧。
她讨厌这种被注视的感觉。
“S……S级？”负责记录的老师声音有些发颤。
“【裂渊】。”秦筝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
记录老师看着仪器上残留的异常读数，又看看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漆黑巨镰，一时不知该如何宣布。
“S级，【裂渊】。特性：湮灭。”
一个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
夏长兴不知何时己稳稳落在秦筝身旁。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筝，才将目光放向全场。
“仪式继续，下一个班级准备。”
他简短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驱散了部分混乱。
老师们如梦初醒，开始指挥后续班级的学生上台。
但台下的学生仍然窃窃私语。
“湮灭？那是什么特性？”
“S级啊……又一个S级！我们学校今年走了什么大运？”
“是啊，平时全国每一届出一个都难，我们这一下出了俩。”
“感觉好可怕，那把镰刀看一眼都觉得冷……”
“这妹子藏得挺深啊……”
秦筝低着头，宽大的校服领子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
她无视了那些纷杂的议论，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极度不适的焦点位置。
她尝试着意念一动，那柄巨大的、令人望而生畏的镰刀瞬间化作一道深邃的黑色流光，没入她的掌心。
望着那残留的黑色灵能，一个深埋于记忆深处的画面渐渐浮现在他脑海中。
二十年前，灾兽“狰”降临，它引发了异兽潮，并且凭借恐怖的‘恒’境修为，横扫了当初几乎整个雾州南部。
那是百年来唯一记载的、拥有湮灭特性的灾兽，其恐怖实力倾尽了当时雾州几乎所有顶级强者才将其斩杀。
哪怕拥有“狰”的完整遗骸，也从未有人类能够掌握这股力量。
他看着眼前脸色苍白、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少女。
就在她转身准备下台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如同被冰封。
她能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热量，以及更深处隐含的、属于‘虚’境觉醒者的磅礴灵能波动。
这股力量没有敌意，却让她体内的某种本能瞬间绷紧。
“跟我来一下。”
夏长兴的声音刻意放低，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和，却掩不住其中的严肃。
秦筝没有抬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顺从地跟着夏长兴走向主席台后方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
角落的阴影里，隔绝了大部分好奇的视线。
夏长兴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把自己缩进校服里的纤瘦少女。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透着一股脆弱和拒人千里的疏离。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活泼的孩子，相差太远了。
一股沉重的愧疚感再次攫住了夏长兴的心脏。
“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筝依旧垂着眼帘，声音细若蚊呐。
“还好，夏前辈……”
“嗯？”
“夏叔……就是有点累，头有点晕。”
她并未抬头，深棕色的美瞳虽然遮掩了血芒，但她怕自己眼底残留的异样会被这位敏锐的卫兵署强者捕捉到。
“刚才觉醒的动静很大，【裂渊】的力量……非常特殊。”
夏长兴斟酌着用词，他的目光扫过秦筝鬓角，那里，几缕新生的银丝在昏暗光线下异常刺眼。
“湮灭特性的源武……可以说，从未在官方记录中出现过。”
他停顿了一下，沉声问道：“你觉醒后，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秦筝摇了摇头。
“就是……觉得有点累。”
“假如有任何不对劲，立刻联系我。记住，别自己硬撑。”
夏长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他站起身，从制服内袋里取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通体银白的金属小瓶。
“这个拿着。”
秦筝迟疑地伸出手，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B级的生命灵液，卫兵署特供，能快速补充灵能和修复轻微损伤。”
夏长兴解释道，“感觉撑不住的时候，喝一滴。省着点用，很珍贵。”
这是以他‘虚’境的权限内能拿出来的最实用的东西了。
“谢谢……夏叔。”
秦筝握紧了小瓶，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微安定。
至少目前，夏长兴似乎还是站在保护她的立场。
见秦筝刚收下小瓶，夏长兴松了口气。
“走吧，阿筝，我先带你去坐坐，休息一会儿。”
S级觉醒的动静，还不止一个，恐怕没多久那些人就会上门要人了。
当秦筝跟着夏长兴走到休息室前时，早己有人在走廊上等候了。
不过，被他们包围着的身影好像是……萧晨？
怪不得觉醒完就不见人影，原来跑这里来了。
穿着各异的两男一女看见夏长兴身后的秦筝，快步围拢过来，脸上都带着热切的笑容。
夏长兴一怔，这么快，雾州倒是近，文城就属于雾州辖区，从帝都和益州过来路程可不短。
觉醒仪式还没完吧，看样子都到了有一会儿了？
“夏长官，幸会！幸会！”
为首那位身材魁梧，穿着藏蓝色劲装，正是雾州镇海学府的代表万洪。
他声如洪钟，笑容爽朗，目光灼灼地看向秦筝：“这位就是秦同学吧？恭喜恭喜啊！自我介绍下，我是镇海学府的副校长万洪！来此就是邀请你加入镇海学府的！”
？
副校长都来了？
“秦同学，你好，我是南山学府的教导主任，林舒文，我们拥有夏国最顶尖的灵能研究体系，非常期待你加入我们南山学府。”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十分知性的女性笑容温和道。
“舒文，你都收了一个了，还和我们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