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市那边开始发货,第一批货200件,满满地好几大包,送到了袁盼娣店门口。
袁盼娣请工人把货全部搬到了店里,然后就是拆、熨、挂,再就是把没有挂上架的分颜色、分尺码全都码在后面隔出的一间小小的储物间里。
就这么从早上开始忙,她中午就到对面店里买了两个馒头就着矿泉水吃了,又托秦大妈先去幼儿园接回了露露,等她把店里的货全部布置好,己经是晚上八点了。
秦大妈体贴,知道她肯定没吃晚饭,特地做了饭菜,和露露一起吃了,又给她留了晚饭。
袁盼娣一来,秦大妈就热情地招呼着:“来,盼娣,吃晚饭。”
秦大妈拿出锅里热着一碟菜,又盛了碗饭给她。
袁盼娣早己经是饥肠辘辘,也顾不得客气,坐下就吃。
虽然只是简单的小炒牛肉和青菜,她都觉得是难得的美味:“秦大妈,真是太谢谢您了。”
秦大妈:“说啥谢呢,以后要大妈帮忙的时候,尽管说。”
这秦大妈,子女都在外地,平时对袁盼娣很是照顾,对露露更是喜爱。
有句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她比自己亲生父母弟弟待自己都要好。
想到这里,袁盼娣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秦大妈,您真是太好了,比我妈还好。您知道吗,从小我妈都没给我留过饭菜....”
她的眼圈红了,哽咽起来。
秦大妈安慰着她:“唉,孩子,那些让你难过的事情就别去想了,远离他们就是了。”
连秦大妈都看出了那是几个吸血鬼,可上一世的自己,怎么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呢?
吃完饭,袁盼娣和露露刚到家,陈立松就打来电话,露露抢着接了,告诉他:“妈妈今天可忙了,明天她的店就要开张啦。”
陈立松完全没想到她会去做生意,忙问是卖什么的。
袁盼娣告诉他,是专卖羽绒服的店。
陈立松更惊讶了,现在才十月份,你就开始卖羽绒服了?
袁盼娣笑,现在就是个预热宣传阶段,真正的生意只有到最冷的时候才最旺。
陈立松担忧地放下了电话。
他担心,开个店起码得好几万块钱吧?现在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她一个女人家从来没干过这一行,要是亏了,倒欠几万块钱债的话,那就麻烦了。
虽然离了婚,但她是露露的妈妈,他也不希望她过得穷困潦倒。
更何况,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还是有她,有好几回,他都梦到了盼娣和女儿,张着手,向他飞奔而来。
而他,一手一个,紧紧地搂住了她们。
在梦里,他好怕失去她们,只想永远陪在她们身边。
正因如此,他一首都在拒绝着秦秋艳。
这几个月来,秦秋艳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天天来找他,中午拉他一起在食堂吃饭,恨不得向全厂人宣告,他们在谈恋爱。
但是陈立松都刻意地跟她保持着距离,尽量减少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即使去食堂吃饭,他也是找理由不与她一起去。
人都是奇怪的动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
秦秋艳就是如此,他越是拒她于千里,她越是不甘心,越是想让他臣服于自己。
她就不信了,自己年轻漂亮,哪里比不上袁盼娣,非得拿下陈立松不可。
但陈立松显然不给她机会,她约他周末出去吃烧烤、K歌,他再也没有应约过。反而怂恿身边的小伙们去追求她,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明他把她当妹妹。
秦秋艳恨得牙痒痒,为了他,她背井离乡出来打工,他却一点都不领情,难道他是个木头人吗?
都说男人不爱前妻只爱新欢,他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
第二天,秦盼娣的羽绒服专营店正式开张啦,之前卖冰淇淋的那个老板店名叫冰雪世界,做了个很大的门头,还专门叮嘱她不能把门头换下来。
她乐得不换,可以省钱,再者,这个店名和她经营的羽绒服不仅不违和,还挺搭。
开店第一天,来看热闹的人挺多,一个个摸摸、看看,试试,就是没人买。
她的进货价是一百二一件,现在售价三百二十八,价格就是行情价,不贵也不是特别便宜。
当天,一件没有卖掉,这在她的预料之中。
现在才十月份,还大太阳的天儿,穿个长袖衬衫就行了,现在买羽绒服,要么是大甩卖图便宜,要么是买的今年的最新款。
她的羽绒服款式是经典款式,虽不过时,但一看就不是今年的最新款式,所以,看的人多,买的人没有。
袁盼娣毫不在意,时间还没到呢,急什么?
店里来往人多挺热闹,她热情地招呼着大家,还放着悦耳的音乐,毫不阻拦大家想试的欲望。
有人试了觉得好,想讲价,袁盼娣说一律明码标价,不讲价,但欢迎批发,一次性批发二十件,可以以批发价。
众人都摇头,谁来批发啊,人要是想批发也会去市区和省城,来你这儿批发?做梦吧。
袁盼娣笑笑不语,她知道不久冰灾一道,交通受阻,自然会附近乡镇的店主来批发。
她专门竖了个牌子放在门口:“二十件以上可批发,价格从优。”
这小县城只屁股大块地方,开张了一个新店,自然消息传得快。
袁光祖和周蓉蓉也来看热闹了,看到店里满满的一屋子羽绒服,而且外面还竖着个牌子说可以批发,袁光祖在心里盘算着,这进货起码得几万块了。
她还真有钱啊?可惜她不知发了什么疯,再也不是以前的她,她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我啥事都不用愁了。
肯定是找了个男人,如果不是正经谈恋爱的话,那就是勾搭上了有妇之夫,不敢明着结婚,只能暗里给钱。
周蓉蓉对这些羽绒服没什么兴趣,两人就站在店外看了看会儿热闹,袁光祖忍不住嗤笑:“你看看她,非要把钱扔水里吧,看了这么久,我都没见一个人付钱买。”
周蓉蓉撇撇嘴:“这么热的天,谁买羽绒服,怕是有病吧?”
袁光祖:“她怕是脑子进水了,去年我一天羽绒服都没穿过,今年谁会买?三百多一件,也不便宜,放衣柜里落灰吗?”
两人笑话了好一通,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