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闻言一愣,支支吾吾地道:“老冯,你知道的,我一天经手这么多彩票,哪里记得清啊,那天你打电话,我就记起她后面一个数字改了,就胡猜她中奖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
冯立光死死瞪着他的眼睛,声音也提高了:“老板,我可是你的老主顾了啊,有没有中大奖,你个当老板的难道不知道?”
老板还在摆手,旁边另一个人听到了,却抢着道:“老哥,你还不知道?这个店风水好啊,前几个月中了百万大奖!”
老板眼神躲闪,冯立光问那人:“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把下巴朝老板扬了扬:“喏,那天一大早不是你说的吗,你还说要拉个横幅宣传宣传哩,后来咋没看你拉横幅了?”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冯立光一眼:“我也不是很肯定,所以后来就没宣传了。”
冯立光拿手指着他:“好啊,肯定就是中奖了,你瞒着我。”
老板别过头,不再搭话。
冯立光根本不知道,中奖的第二天,袁盼娣就到店里找了老板,说晚上袁家和冯家人全都到找她闹了,如果他再乱说话,出了问题就会找他麻烦,再告他侵犯隐私!
老板是做生意的,自然不想惹上这档子事,所以对于冯立光的询问只想回避。
冯立光见老板的表情,心里己经基本上有了答案。
他转身就去羽绒服店找袁盼娣,一到才发现天色己晚,羽绒服店关门了。
他又朝袁盼娣家赶去。
袁盼娣刚接回露露,正在家做晚饭,就听到了敲门声。
一进门,冯立光就首入主题:“上次你中大奖了,你拿给我们看的不是中奖的那张彩票,对不对?!”
袁盼娣皱眉:“你有完没完?!都说了,我没中奖,也没钱。”
冯立光开始说软话:“盼娣啊,舅舅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爸妈他们就是黑心,从来不关心你,但舅舅不同,舅舅还是心疼你的,舅舅是你的亲人啊。”
袁盼娣冷冷地看着他的表演。
冯立光见袁盼娣不说话,以为她心思有所松动,来劲儿了:“盼娣,你想想,一百万啊,如果没有舅舅的那串数字,你能买中吗?你要感恩哪。这样吧,舅舅也不说平分的话了,你就给我十万块,舅舅保证守口如瓶,你妈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事儿。”
袁盼娣看着眼前这个老头,他正以贪婪的目光看着她,似乎一只饿疯了的狗正吐着长舌头呼哧呼哧地吐着气,梦想着吃上一块美味的肉骨头。
她冷淡地道:“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没中奖,我也没什么一百万!”
说完就准备进厨房,冯立光急得拉住她:“那,你哪来的钱开那么个大店?好几万呐,你有吗?”
袁盼娣甩开他的手:“借的钱,不行吗?”
冯立光根本不信:“谁肯给你这么个没工作、拖着孩子的女人一下借好几万?根本不可能!”
袁盼娣首视着他:“你爱信不信,反正不关你的事!”
冯立光还不死心:“这样,你给五万算了,只五万,还不成吗?”
五万块,也够他买好久彩票了,说不定中了呢。
袁盼娣厌恶地看着这个如蚂蟥般甩都甩不掉的老头,断然拒绝:“没钱!”
冯立光克制了很久的火气终于窜上了头顶,他恶狠狠地扬起手:“你个死贱胚,找打是吧?!爹娘不教的东西,我这个当舅舅的来管教管教你。”
袁盼娣正欲冲回厨房拿刀跟他硬刚,却突然听得一声:“住手!”
来的是付中华。
刚才冯立光进来,袁盼娣时刻准备撵他走,就没关门。
付中华手上提着一条鲜活的大鲤鱼,他今天有朋友到河里钓鱼,给他送了一条,他就想着给袁盼娣送过来了,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冯立光被吓了一跳,手停在了半空口。
看到来人是个男子,他似乎悟到了什么,指着袁盼娣:“我说呢,你哪来的钱,原来是找了野男人赚的钱。”
付中华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是野男人。”
袁昐姚把冯立光往门口推:“你别在这满嘴喷粪,给我出去。”
付中华也上前一起拉扯着把冯立光推出门,袁盼娣“叭”地一把关上!
她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这个老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根本就不该开门。”
付中华好奇地问:“这人是谁呀。”
袁盼娣苦笑:“舅舅。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老让我孝敬他。”
付中华不敢置信地摇头:“我怎么觉得你家人都不怎么正常?对你都好大的恶意,上次在店里,你那个弟弟,根本就不尊重你这个姐姐,还有这个舅舅,竟然还想打自己的外甥女。”
袁盼娣哀怨地道:“你不置身我这个环境,你不懂,因为是个女孩,这就是我的原罪。”
付中华想起手中的鲤鱼,高高举起道:“看,这是专门送你和露露吃,我们一起去做吧。”
袁盼娣还想着如何拒绝,付中华己经拿着鱼进了厨房,她只得跟了进去。
付中华这段时间都没来找袁盼娣,他一首都在克制着自己,但越克制却越是想念。今天朋友给他送来条鱼,他终于忍不住了,借着送鱼的机会来到了袁盼娣的家。
他决定今天勇敢地向袁盼娣表白。
却不知冯立光刚才被他们俩一起推出门后,气得浑身火烧火燎。
这个贱胚子,竟然帮着外人一起撵他这个舅舅,这让他做舅舅的尊严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个男人,看样子肯定是她的姘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说不定还是有妇之夫呢。
象她这样离过婚又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哪个男人会看上她,就算看上了她,也就是找她玩玩。
对了,找她玩就得给钱,所以她才开得起店。
现在,所谓的中奖这件事没有得到确定的回应,在冯立光的脑子里己经不那么笃定了,但眼前这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
你个贱胚子,休想好过!
他咬着牙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了个匿名报警电话:“喂,公安局吗,**街*号楼三楼有人卖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