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宇:“……”
琳娜:“……”(她己经彻底石化,觉得自己在做一场荒诞无比的噩梦。)
柳书生虚弱地飘过来,对着赵明宇,用尽最后一丝魂力,摆出最恳切的表情(虽然半透明):“赵…赵总…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此间之事…天机…不可泄露啊…”(泄露了会被玉帝老爷劈的!)
阿福在光球里抽泣得更凶了,七彩光芒随着她的哭声忽明忽暗。
阮金金看着这混乱又绝望的一幕,再看看赵明宇那越来越亮、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一咬牙,心一横!
豁出去了!
“赵总!”阮金金猛地站起来,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又带着点神棍忽悠人的悲壮,“既然您慧眼如炬,洞悉天机…那…那我也不瞒您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赵明宇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用一种神秘兮兮、仿佛泄露宇宙终极秘密的语气,压低声音说道:
“实不相瞒!我们…我们来自一个…嗯…一个非常遥远、非常古老、非常注重‘财德’的…‘隐世财阀’!‘点石成金’是祖传秘技!这丫头(指阿福)是家族特聘的…嗯…‘首席能量氛围营造师’!这位柳先生(指柳书生)是…是家族御用的‘非物质形态文化遗产传承顾问’!至于这只猫…”她看了一眼还在拍银票的财神猫,“…它是我们家族的…‘吉祥物兼审计总监’!”
“我们家族避世隐居,潜心研究‘生财大道’数百年!这次入世…呃…主要是为了…为了体验红尘,寻找有缘人,共同…共同开创财富新纪元!”阮金金越说越顺溜,自己都快信了,“赵总!您就是那个有缘人啊!刚才的误会…那都是…都是家族秘技展示的一部分!对!压力测试!看看您的反应和…和格局!”
赵明宇:“…………”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真诚”、满嘴跑火车的明朝少女,再看看那只把明朝银票当封口费拍的猫,那个自称“非物质形态文化遗产传承顾问”的鬼魂,以及那个被禁锢的“首席能量氛围营造师”…
他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摘下了他那副价值不菲的智能眼镜,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压力测试…隐世财阀…非物质形态文化遗产传承顾问…”赵明宇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最终,他抬起头,看着阮金金,用一种混合着极度疲惫、荒谬绝伦和一丝…哭笑不得的语气,幽幽地说道:
“阮小姐…你们家族的‘入世体验’…还真是…别开生面啊。”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眼前这几个“奇葩”,用一种极其粗暴又极其搞笑的方式,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赵明宇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脑浆子快被刚才那番“隐世财阀”、“非物质形态文化遗产传承顾问”、“首席能量氛围营造师”以及“吉祥物兼审计总监”的惊天言论搅成了豆腐脑。
他幽幽的叹息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回荡:“阮小姐…你们家族的‘入世体验’…还真是…别开生面啊。”
阮金金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透,但脸上硬是挤出一种“你终于懂了”的欣慰笑容,甚至还带着点“家族秘密被识破”的无奈和矜持:“赵总过誉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总是…呃…特立独行一些。让您见笑了。”
“喵呜!” 财神猫适时地又叫了一声,爪子“啪”地又拍下一张银票,这次精准地拍在赵明宇的限量款定制皮鞋尖上。那动作,与其说是封口费,不如说是主子对铲屎官办事不力的敲打和提醒——赶紧的,该配合演出了!
赵明宇眼皮一跳,看着鞋尖上那张印着“大明通行宝钞”、面额“壹仟貫”的纸片,感觉自己的神经又在抽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这只行为艺术猫,目光扫过全场。
琳娜依旧保持着雕塑般的石化状态,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尖叫着晕过去。她脑子里只剩下几个大字在疯狂刷屏:明朝!鬼魂!会哭的金元宝!能点石成金的猫!隐世财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梦吗?这梦也太贵了!
柳书生见赵明宇似乎“信了”(至少没立刻叫保安把他们叉出去),赶紧飘近一点,努力维持着半透明躯体的稳定,对着赵明宇作揖,用他那文绉绉又带着点谄媚的鬼腔调补充:“赵总明鉴!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吾等虽行事…呃…不拘一格,然心向光明,财通正道!此间种种,皆为…皆为向赵总展示吾族底蕴之万一!”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瞄着天花板,生怕下一秒真有一道玉帝的闪电劈下来。
阿福在光球里抽泣声小了点,大概是哭累了,但七彩光芒还是随着她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地闪烁,像盏接触不良的霓虹灯。她泪汪汪的大眼睛透过光幕,怯生生地看着赵明宇,似乎在问:你信了没有?你不会把我抓去切片研究吧?
赵明宇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阮金金身上。这个穿着明朝襦裙、梳着发髻的少女,此刻正努力摆出一副“我是古老神秘财阀代言人”的架势,但那微微发抖的手指和眼底强装的镇定,根本骗不过他这种在商海沉浮多年、阅人无数的老狐狸。
荒谬!离了大谱!
这是他脑子里最真实的想法。但眼前这一切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飘着的鬼魂、会哭的金元宝、拍银票的猫…还有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明朝少女。
多年的商场历练让他强行压下了掀桌子的冲动。他缓缓坐回自己那张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老板椅,双手交叉放在锃亮的红木桌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需要冷静,需要重新掌控局面。不管这群“奇葩”是什么来路,他们展现出的“能力”…或者说“麻烦”,都太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