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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姐一听“明宇集团”和“货款”，脸上的惊恐瞬间变成了职业性的推诿，笑容也假了几分：“哦，王总啊？真不巧，他今天出差了，去国外考察项目了，刚走！”
“出差了？”阮金金一愣。这么巧？她堂堂财神爷亲自登门，连个面都见不着？
肩头的猫总监似乎觉得被轻视了，不满地“喵嗷”了一声，尾巴不耐烦地甩动。
就在这时，柳书生飘到前台小姐面前，虽然对方看不见他，但他还是努力凝聚魂体，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灯光也诡异地闪烁了几下。他对着前台小姐，用只有阮金金能听到的鬼嗓，阴恻恻地说：“小姑娘，莫要欺心！欠债不还，小心夜半鬼敲门，索命夺魂呐……”
前台小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眼前的灯光忽明忽暗，耳边似乎有若有若无的阴风呼啸，吓得她尖叫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鬼…有鬼啊！” 她脸色煞白，指着空气，语无伦次。
“呃…这位小姐，你没事吧？”阮金金赶紧出声，心里暗骂柳书生添乱，“我们只是来谈公事的。” 她堂堂财神，居然要靠鬼吓唬人讨债？憋屈！
“公事？什么公事？王总不在！你们找别人吧！”前台小姐惊魂未定，抓起内线电话，“保安！保安！大堂有人闹事！”
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迅速围了过来，警惕地看着阮金金和她肩头那只眼神不善的猫，以及那个飘着的、让他们本能感到不安的光球（模糊光晕）。
“我们不是闹事！我们是来合法催收的！”阮金金据理力争，感觉自己的神格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战。
“催收？有预约吗？有法院传票吗？没有？那就请回吧！再不走我们报警了！”保安队长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猫总监被这阵势惹毛了，从阮金金肩头跳到接待台上，弓起背，对着保安发出威胁的低吼：“喵——呜——！” 金色的竖瞳寒光闪闪，无形的威压让几个保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中莫名发怵。
“哎哟！这猫要咬人！”保安队长色厉内荏地喊道。
场面一度僵持混乱。阿福的光球在此时悄悄升高，球体光芒微微闪烁，似乎在扫描整栋大楼的结构和人员分布。几秒钟后，她飘回阮金金耳边，发出只有她能听懂的细微电子音：“嘀嘀…目标王德发…位置锁定…三楼…财务总监室…生命体征…活跃…”
阮金金眼睛一亮！阿福果然靠谱！她立刻对保安队长说：“好，我们走！不过请转告你们王总，躲是躲不掉的！这笔账，明宇集团记下了！” 说完，她抱起还在炸毛的猫总监，转身就走。柳书生和阿福紧随其后。
保安们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尤其是那个漂浮的光球（模糊光晕），都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前台小姐还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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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如此欺瞒！那女子分明在撒谎！吾亲眼所见那‘王总’之魂火就在三楼东首！” 刚走出宏达大厦，柳书生就气得魂体首冒寒气（字面意思），对着宏达大楼的方向怒目而视。
阿福的光球也上下浮动，发出“嘀嘀”的急促声响，似乎也在表达不满。
猫总监则趴在阮金金怀里，一脸的生无可恋，把脑袋埋进去，发出郁闷的咕噜声。
而真正的财神爷——阮金金本人，此刻站在宏达实业气派的大楼门口，看着车水马龙和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玻璃幕墙，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她猛地抬起手，指着宏达大楼，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对着身边的三位“下属”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我一个财神爷呀！掌管人间财运的正神！居然讨个债这么困难？！这届凡人怎么回事？！信仰呢？敬畏呢？！本财神的威严呢？！”**
她的脸都憋红了，感觉几百年的神仙生涯都没这么憋屈过！这凡间的债，比蟠桃园的仙桃还难摘！
柳书生和阿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连猫总监都从她怀里抬起头，困惑地看着这位失态的“正主”。
阮金金喊完，看着眼前这三位形态各异、但都明显遭受了“职场挫折”的非人类“精英”，再想想宏达实业那套行云流水般的“拖”字诀和“躲”字诀，简首哭笑不得。这哪是讨债啊？这简首是财神下凡体验人间疾苦之“讨债地狱模式”！
她无奈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掏出那部赵明宇配给她的最新款诺基亚手机（带贪吃蛇的那种），拨通了赵总的电话，语气充满了荒诞的疲惫和自我怀疑：
“喂，赵总吗？我们…从宏达实业出来了。”
电话那头赵明宇的声音似乎早有预料：“哦？‘拜访’还顺利吗？王德发怎么说？”
阮金金嘴角抽了抽，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语气更蔫了：“顺利…非常‘顺利’。顺利到连王总的面都没见着，人家说他出国考察了。不过……”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还在冒寒气的柳书生和安静悬浮的阿福，补充道：
“不过我们的‘技术顾问’阿福女士确认，王总他老人家…此刻正在三楼财务总监室里，生命体征非常‘活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赵明宇努力憋笑的声音：
“……咳，知道了。辛苦你们了，特别是…咳，阮小姐。看来宏达这‘防火墙’，修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专业’一点。先回来吧，我们再从长计议。哦对了，给大家，嗯…都开个罐头压压惊？”
挂了电话，阮金金看着眼前这三位，又抬头望了望宏达实业那仿佛固若金汤的玻璃幕墙大楼。她这位正牌财神爷，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凡人商业世界的“险恶”与“规则”。神仙讨债第一天，出师未捷，财神自闭。这“商业文书”上的道道，可比点石成金难多了！路漫漫其修远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