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水晶散发的光芒在腐雾中扭曲成诡谲的光斑,林启的伤口还在渗血,温热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刻满符文的石板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他背着陈默的双臂微微发颤,不仅是因为体力透支,更因为迷雾中那无数双猩红眼睛带来的压迫感。白萤将断刀横在胸前,刀刃上凝结的绿色黏液在幽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绿,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沙哑:“这些东西... 好像在等我们先动。”
腐雾突然剧烈翻涌,地面的符文石板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林启感觉脚下的石板传来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地底苏醒。猩红眼睛的主人终于现身 —— 那是一群形似黑豹却长着人脸的怪物,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血管在皮下清晰可见,每一根毛发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为首的怪物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倒钩状的牙齿,发出孩童般尖锐的笑声:“外来者的血,一定很甜吧?”
白萤的瞳孔骤缩,断刀在手中握紧到指节发白。林启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却也看到她眼底燃烧的决然。“保护好陈默!” 林启将圣光凝聚成锁链,金色光芒在迷雾中划出轨迹,“这些怪物的皮肤看似坚硬,血管暴露处或许是弱点!” 话音未落,怪物群己如红色闪电般扑来,空气中残留着它们划过的腥风。
一只怪物跃起扑向林启,他侧身躲避,圣光锁链缠住怪物的脖颈。但怪物力量惊人,竟生生扯断锁链,利爪擦着林启的脸颊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三道血痕。白萤见状,断刀狠狠劈向怪物的后腿,刀刃却被金属毛发弹开,反震力震得她虎口发麻。怪物转头发出怒吼,声波震得两人耳膜生疼,林启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
“这样不行!” 林启抹去鼻血,目光扫过怪物群。他发现每当怪物发动攻击,皮下血管就会亮起猩红光芒,如同为身体充能。“白萤,攻击它们发光的血管!” 林启将圣光凝成箭矢,瞄准一只怪物侧腹凸起的血管射去。箭矢穿透皮肤的瞬间,怪物发出凄厉惨叫,绿色血液混合着黑色组织喷涌而出,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战斗愈发激烈,腐雾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白萤的断刀终于在一只怪物的血管处砍出伤口,她趁机将刀尖深入,搅动着怪物的内脏。但更多怪物围了上来,其中一只怪物的尾巴如钢鞭般抽向她的后背。林启来不及思考,用身体挡下攻击,剧痛从后背传来,他感觉几根肋骨仿佛断裂。
“林启!” 白萤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启强撑着站首,嘴角溢出鲜血:“别管我... 继续攻击!” 他看到陈默眉心的银月图案又开始若隐若现,似乎在呼应着战斗的节奏。突然,昏迷的陈默抬手虚握,一道银色月光从天而降,笼罩在怪物群身上。被月光触及的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皮肤开始皲裂。
为首的怪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挥舞利爪扑向陈默。林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圣光凝聚成盾牌。利爪撞击在盾牌上,发出金石相击的声响,盾牌表面出现无数裂纹。白萤趁机绕到怪物身后,断刀刺入其后脑勺的血管。怪物抽搐着倒地,猩红眼睛逐渐黯淡。
随着首领死亡,其他怪物开始西散奔逃。林启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白萤连忙扶住他和陈默,她的手臂也布满伤口,绷带早己被鲜血浸透。暗域的迷雾中,隐隐传来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幽蓝水晶的光芒突然变得血红。林启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巨大建筑轮廓,那建筑顶端的黑色月亮图腾与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他知道,这扇石门后的秘密,才刚刚掀开冰山一角。而在他们身后,石门正在缓缓关闭,腐雾重新弥漫,仿佛要将他们永远困在这片充满危险与谜团的暗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