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闪过——是那把手术刀。
苏芮睫毛颤了颤,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认识,手术刀。"
陆沉又推出另一个证物袋:"这把是在你家卫生间找到的。"
他盯着苏芮的眼睛:"而这把,是割下林世诚头颅的凶器。"
审讯室陷入死寂。
苏芮的指尖在桌下微微发抖,但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陆沉偏头:"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你想我说什么?"苏芮抬起眼,琥珀色的瞳孔像两潭死水。
"我们怀疑,"陆沉声音冷硬,但是声音很大,"你因长期遭受家暴,杀害了林世诚。"
家暴?!
我猛地竖起耳朵,想起苏芮锁骨上的伤痕。
昂!这个细节!难怪!
我气得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尾巴炸得像把扫帚。
(愤怒殴打.jpg)
这女人当年还这么恋爱脑的维护那个狗贼!
那个畜生!居然打女人!
苏芮突然笑了。白光打在她的发丝、五官上,竟有一种凄惨的美。
她缓缓卷起袖子,露出手臂——
密密麻麻的疤痕纵横交错,有鞭痕、烫伤,甚至还有几个明显的烟疤。
在白皙的皮肤上,这些伤痕狰狞如蜈蚣,触目惊心。
"我的确不希望他回家。"苏芮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所以一周多没见他,我只觉得庆幸。"
她指尖抚过一道最深的疤痕:"他每次喝醉回来,只要我递水慢了点就会拿着身边最趁手的物品问候我。"
……我记得林世诚很喜欢喝酒,经常在办公室都要喝的醉醺醺的。
经常喝醉不就等于经常挨打……
杜米皱眉:"你婆婆不是和你们同住吗?她不制止吗?"
"哈。"苏芮突然笑出声,眼泪却滑了下来,"你们觉得,林世诚敢这样对我,没有她的推波助澜吗?"
我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陆沉沉声问:"所以你就杀了他?"
苏芮又开始笑。
那笑声起初很轻,像风吹过碎玻璃,渐渐变得嘶哑,最后成了某种介于哭泣与尖叫之间的声音。两行眼泪无声滑落,在她尖削的下巴汇成水光。
"杀他?"她抹去眼泪,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我的确是恨不得他死。"
"但——"她突然凑近陆沉,声音压得极低,"你觉得,我会蠢到用自己专业相关的手术刀?会蠢到把凶器藏在自己家?会蠢到雕塑里面插一把刀,另外一把放在家里吗?"
陆沉冷静的看着她:“手术刀上的确没有你的指纹。”
顿了顿,“但它的确出现在了你家,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第一,你拥有杀人动机,林世诚长期家暴你;第二,相同的作案工具出现在你家;第三,你没有不在场证明。你需要给我们提供线索给自己脱罪,任何的线索。”
苏芮揉揉自己的眉心:“同样你也不能因此来定我的罪,不是吗?”
陆沉抿嘴,点点头:“是的,苏女士。”
苏芮再次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我己经在给他喂慢性肾衰竭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