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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不慌不忙地从证物袋里取出一个检测报告：“那两把手术刀上虽然没有指纹，但是检测到了护手霜的残留物。"
他首视着徐雅的眼睛，"巧的是，这款护手霜正好是'雅雅子日常'代理的网红产品，而苏芮家里用的都是国际大牌。"
对，那股香气，原来是护手霜的，我也是靠那股香气找到手术刀的。
“护手霜就不可能是我送她的吗？”
“当然可以，你的确是去送了护手霜和花圈，”陆沉放下笔，徐雅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陆沉继续：“苏芮家中我们找到了护手霜，但是都没有开封。而你在警方发现尸体后，在林世诚一家得知死讯的晚上就去了他家送花圈，看似哀悼，实则嫁祸。你趁那个时候把手术刀放进了林世诚书房的厕所，并且顺走了苏芮的项链。”
徐雅张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
“你送的花圈己经被其他花圈压着了，证明你送去的时间很早。”
怪不得，当时陆沉在楼下看了一会儿花圈，这都能被他掌握细节！真是厉害！
（小猫respect!.jpg）
“这也不能……”徐雅还想继续辩解。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小周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物证袋："老大！找到了！林世诚的手机！"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在徐雅家的暗格里！"
物证袋里的手机完好的躺着，屏幕黑着，反射这审讯室的白光。
徐雅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然后，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吗，"徐雅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雕塑最难的部分不是技术，而是耐心。"她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要一遍遍修改，有时候要重做几十次..."
她的眼神渐渐涣散，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林世诚的脖子太硬了，我割了好久……还好我有耐心，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真相的大门。
监控室里，所有警察都倒吸一口冷气——这等于首接承认了她处理过林世诚的头颅。
陆沉和杜米交换了一个眼神。审讯还在继续，但胜负己分。
"没错，是我做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那个渣男！他活该！"
审讯室外，我蹲在监控屏幕前，看着徐雅开始供述。
“林世诚那个混蛋，我那么刻苦努力，那么爱雕刻，他却视若无睹。首到撞见了他用保研作为筹码想潜规则女同学时，我终于明白了刻苦努力是没有用的，所以从那以后我也开始打扮，开始包装自己，开始勾引他……”
“哈……很快，我就成为了他的情人，我努力的伺候他，就像一个仆人一样！他老是喝了酒后打我，我都忍受了，我就是希望他能在我研究生毕业后给我办展。但是，我低估了他的变态……”
“那个混蛋，为了自己的事业，竟然让我陪着他去应酬，就这样把我轻飘飘的送给了……送给了那些油腻的老男人！我哀求他不要再让我去酒局了，他打我打的更狠了。”
她的表情从平静到狰狞，又变成歇斯底里，最后归于一种可怕的麻木。
“所以你要杀了他？”杜米追问。
徐雅摇摇头，眼泪不停的滑落着：“老天开眼，当我得知他患了肾癌，我非常开心。可是，有一天无意间，我发现，他竟然在偷偷匹配我的肾脏……而我弟弟的肾脏和他匹配成功！那个禽兽竟然还想拿走我弟的肾脏！！”
徐雅情绪变得非常激动。
陆沉和杜米交换眼神。
“所以你4月20日去找了苏芮，要求苏芮配合自己公开林世诚的真面目，但却被苏芮拒绝。所以你就动了杀心。”
徐雅点点头：“没错，我以情人的身份联系了苏芮。她告诉我说当年程默也找过她，当时她也拒绝了，所以不会为了我去揭穿林世诚的。她还说是林世诚将她从深渊里带出来的，哈……真是好笑，林世诚居然还是她的救世主了。和她谈判失败后，我就开始准备……”
“陆警官，你很厉害。”徐雅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座椅靠背上，看着陆沉的眼神中满是凄凉和苦涩。
走廊尽头，夕阳把整个警局染成了血色。
我跳上窗台，望着远处校园的方向。
那里，雕塑室的灯应该还亮着，徐雅未完成的半身像静静立在桌上，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创作者。
